仲文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嚴正聲明著:“我不是安希晨,他今晚沒有來,看清楚,我是安仲文,我是他哥,我有……”
其中一個小姐低呼了一聲:“是仁愛醫(yī)院的院長安仲文?”
“是的,是我……”
“原來你才是何悠瞳的兒子安仲文……”所有人恍然大悟。安家家族龐大,主要的生意往來開拓者就是悠瞳夫婦,所以仲文雖然只是一個院長,卻是安家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其實身價遠在安希晨之上。
而且安希晨花名在外,管理著娛樂公司,不知道跟多少個女明星上過娛樂頭條,安仲文這個乖寶寶,又低調(diào)又踏實,年紀輕輕,早因為慈善義診提名過S市十大杰出青年,這種人,比安希晨更適合當老公!
一瞬間,面對著安仲文的火力比剛才猛烈了幾倍,嘰嘰喳喳的聲音幾乎要把他給淹沒了,江若櫻腦袋都快被人擠扁了,她毫無義氣地準備跑路,卻被仲文生生扯住了。
“希晨今晚沒有來,大家的好意我會轉(zhuǎn)告的。”仲文往后退了好幾步,把若櫻扯到了身前,“其實我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抱歉了。”
“結(jié)婚?”
“我家老婆不會答應的,請各位自便。”仲文強做鎮(zhèn)定地笑了笑,旁邊的若櫻已經(jīng)會意。
她瞥了仲文一眼:“是啊,看你這么受歡迎,我的心都涼透了。怎么,被你娶過門,我就成黃臉婆了,比不上這些待字閨中的美女們了?”
“不敢不敢。”仲文順勢下了臺階。
美女千金們一陣掃興,看向若櫻的眼神又妒又恨,紛紛散去的時候還不忘了瞪她幾眼。
仲文總算松了口氣,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香水味,眉頭緊鎖。這味道如果不找套衣服換掉,恐怕回到家里初夏會暴走吧?
“還不趕緊感激我?”若櫻似笑非笑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告訴你,你就算說你有老婆有孩子有孫子,人不在跟前,這些女人照常下手的。既然我已經(jīng)幫了你,你今晚也要幫我,免得那些討厭的蒼蠅也來纏著我。”
“你不是單身么?”仲文從侍者手里接過一杯紅酒,輕抿了一口,“趁這機會看看有什么年青才俊不好么?”
“不好,一點都不好。”她皺起了小鼻子,十足地頑皮,這樣的若櫻就跟當年的初夏一樣天真爛漫,仲文不由莞爾一笑。
想也知道,若櫻連希晨都沒看上,心里應該有自己的主意的。她就跟初夏一樣,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固執(zhí)得一直都要堅持自己的夢想……
“我有自己喜歡的人。”若櫻好看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想逃?門都沒有。”
“嗯,有窗。”他淡定地笑了,換來了那丫頭的一記輕拳。兩人雖然熟稔,打鬧之間卻未見半分曖昧,但這一幕落在別人的眼里,可未必是同樣一回事了。
初夏臉上的薄薄妝容是自己刷上去的,淡淡淺
淺的,卻讓她在一堆濃妝艷抹之中有幾分清淡的氣息。她不敢喝酒,生怕影響到了肚里的寶寶,園長卻拉住她一個勁地往里面拉:“來來來,多認識一些人,今后他們都會有寶寶,都得上幼稚園的……”
初夏手里拿著的紅酒被路過的一個千金小姐狠狠一撞,酒液溢出,弄濕了她的衣擺。她站定了,對方卻十分無禮地瞪著她:“看什么看?不知道人家心情不好嗎?”
初夏不怒反笑,這樣的千金小姐,心情不好就能胡亂對路人發(fā)脾氣?她淡淡地擦了擦裙擺才道:“那倒也是,這樣的心態(tài),心情會好就怪。”
“你說什么!”對方怪叫了一聲,畫得鮮紅的指甲就要朝她抓來,“安仲文這么氣我,你也這樣氣我!混蛋,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初夏皺起了眉頭,她避開了對方:“安仲文?”
千金小姐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了初夏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除了那股淡淡的氣質(zhì)之外簡直沒有什么能比她更搶眼的,不由幸災樂禍地道:“一看就知道你也是安家請來的吧?安希晨沒有來,來的是安仲文,他都結(jié)婚了,老婆就站在他身邊,別提多漂亮了,你啊,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從哪來趕緊回哪去吧!”
她腰肢一扭,得意地轉(zhuǎn)身就走。還以為好不容易有個亮眼的男人,誰知道竟然是死會了的!哼,獨痛苦不如眾痛苦,看那女人是不是也要找地去哭!
初夏的火氣一下沖到了頭頂。她加班陪園長應酬,安仲文倒好,讓他接送雨兒,他也跑這來做什么?還帶了“老婆”來?他當她林初夏是什么?一邊甜言蜜語地哄著,一邊腳踏兩條船!?
她顧不上陪園長應酬,把酒杯用力地捏在手里,四下尋找著安仲文的蹤影。
他要是敢……她氣得兩眼發(fā)黑,她就要立馬跟他分手!什么鬼她都不要了,可惡!
觥籌交錯的晃動人影里,她很快就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果然,那人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嬌俏女孩,他和對方碰著杯,不知道說了什么,對方嬌嗔地跺了跺腳,一手挽住了他,一手輕拍他的肩頭。
他爽朗地笑著,竟然毫不介意。對方一扭腰,那容顏躍入了初夏的眼簾。初夏的心一寒,連雙手都在發(fā)顫。那個人,是江若櫻。是那個擁有一雙跟上官臨雪一模一樣眼睛的女子!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轉(zhuǎn)身要走,卻猛地站定了腳步。為什么她要走?她才是安仲文名正言順的太太,就算要離開他,她也不要偷偷摸摸獨自傷心地走!
一想到這里,她猛地一轉(zhuǎn)身,差點肺沒被氣炸。仲文竟然被若櫻挽著手,兩人邊聊邊走出門,竟是要去找兩人獨處的空間了。
她立馬跟了上去,被人流一隔,兩人已經(jīng)打開了一輛車子的車門,眼看就要坐進車里了,她跺了跺腳,撩起了裙擺,快步地追了上去。
“好,系好安全帶,我得回醫(yī)院一
趟,換件衣服。”仲文把鑰匙送入車鎖,“拋下你的司機不要緊么?”
“他早該料到的,誰讓他逼我來?”若櫻嘟嘟囔囔的,好像抱怨的對象并不是司機。
仲文剛準備發(fā)動車子,副駕駛座的門卻猛地被人打開。若櫻嚇了一跳,對方卻已經(jīng)冷冷地道:“放心,我不打擾你們,我只找安仲文!”
仲文大吃一驚,他解開了安全帶,快速地下了車:“初夏,怎么你會在這里?”
初夏冷哼了一聲,甩開他要拉自己的手:“你當然不希望我在這里了。”這么一靠近,她就聞到了他身上醉人的香氣,把平素她最愛的他的淡淡消毒水味道全給掩了過去。她心頭一疼,如果不是咬牙忍住,眼淚已經(jīng)要奪眶而出了。
“是不是打擾到你們恩愛了?對不住啊。”她深吸了口氣才道,“我就只找你說明一件事,我們玩完了!我會把律師信寄給你的,我們離婚!”
仲文扯住了她的手:“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壓低了聲音,“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不好。”初夏沒有大聲嚷嚷,她只是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大庭廣眾,你不要拉拉扯扯好不好?不知道的以為我在死纏爛打。”
“你就對我這點信任?”仲文太陽穴直跳,“這段日子我對你怎樣你不清楚?”
若櫻從車里溜了出來:“ 你們好好談?wù)劇V傥母绺缒憔筒挥盟臀伊耍易约夯厝ァ!彼坏葍扇苏f話,一溜煙就跑得不見人影。
眼看站在門口的人有幾個已經(jīng)好奇地張望過來,仲文很有技巧地把初夏身子一拉,塞入了后車座里,在她準備落跑的時候,自己也坐了進去,把門牢牢地給關(guān)上。
“沒什么好談的。”她虛張聲勢的,“我還沒離呢,你就已經(jīng)找好了下家,還公諸于眾了,真是恭喜你們!”
“你啊。”仲文搖了搖頭,忽然一把把她擁入了懷里,當然換來的是她的拳打腳踢,“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他笑道。
“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初夏要撓他。
“好了。”仲文正色道,“若櫻本來就是希晨的舞伴,如果不是希晨求我,我根本就不會替他來這種地方。”他在她唇上偷吻了一口,“我還奇怪你怎么會來呢?”
初夏瞪著他:“你當然希望我不會來!你有她,怪不得最近都……都……”
她眼眶都紅了,話也說不出口,卻換來他的哈哈大笑:“原來我的小妻子是嫌棄我最近冷落你了?”他挨近在她耳邊道,“你的身子還沒滿三個月,我一直都在忍著,就怕傷到你和孩子……”
仲文的聲音微微動情:“既然老婆大人不滿了,那我……”他的手一用巧勁,她整個人再度跌入他的懷中,迎面而來是他灼熱的吻,“我一定要彌補才行……”
她面紅耳赤地推拒著:“誰像你那樣了!我,我沒有!絕對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