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她一方面要留意外面偶爾經過車子的人,另一方面還要推拒著他不規矩的手,更要命的是,她得跟自己的敏感的感官做斗爭。
“你不要**!這里的停車場,會有人來的……”她的虛弱抗議被他含入口中,身子也被壓入了后車座,她的小手在空氣中揮舞著,抗議著,“孩子,孩子……”
“我知道。”他的吻越發輕柔起來,“我會多注意的,乖,讓我處理就好……”
她的身子眼眸漸漸闔上。身上的人呼吸漸漸狂野了起來,她對他太過熟悉,知道他已經無法再忍耐了。只是這里離宴會的大廳并不遠,外間偶爾還有人走過,而他們兩個偏偏在這種地方……
她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放縱自己的呼吸狂亂著。真是糟糕,自己也跟著他學壞了……
車子輕微地晃動了許久之后,才算平息了下來。因為沒有完全消退的妊娠反應,初夏頭昏腦脹,只能呼吸困難地躺著喘息,身上披著的是他的西服外套,上方陣陣不屬于她的氣味讓她難受到了極點。
“是不是這樣躺著不舒服?”他在她唇上輕啄吻了一口,“要不,我帶你回家吧?”
宴會似乎已經接近散場,越來越多的人經過車子,初夏憋著口氣都不敢起身,只能臉蛋紅紅地小聲吐著氣:“你不要說話啦,等會讓其他人看見了,那……”
仲文微微一笑,他也不介意,低頭彎腰小心地替她穿戴著衣物,就好像在地震前的那個晚上一般地溫柔。
初夏眼眶紅了,她只凝視著他:“我也總算知道,你那天看見我跟墨壕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他的身子一顫,她甚至能感覺到擦過她肌膚的他的手在那瞬間變得完全冰冷。他瞥開了眼睛:“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初夏勉強坐了起來,揪住了自己半敞的衣襟,急急地道:“不,不,你能信我嗎?我跟墨壕沒有過你想象的那種關系……”她結結巴巴地道,“那天我不知道為什么喝了兩杯之后就頭昏腦脹的,我更不知道,明明是江先生邀請我去主持若櫻的生日會,為什么墨壕也會出現在那里……”
她急促地小聲哭著:“我還記得我當時是要他們送我回去的,可我頭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是被若櫻的拍門聲驚醒的,我們沒有做其他的,真的沒有!我把他認錯是你了,可是有沒有發生過,我心里很清楚的!墨壕很紳士,我推他,他就放開我了……”
他的眼底泛起隱約的悲哀。他不會告訴她,他特地給她做過血液樣本檢查,他還收到過一段讓人鼻血狂飆的視頻,這一些都跟初夏所講的完全不同。
可她的眼神里期期艾艾的,寫滿了想要他全盤相信的等待,他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含糊地應了一聲。
她撲進了他的懷里,臉上是豁然開朗的開心:“你信我了?真的?”
“你說的,我都會信。”
他的拇指撫過她的臉頰,“只要你能把隱情告訴我。就像你那張卡一樣,明明是發生那樣的事情,你卻不說……”
初夏臉一白,靠在他的懷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初夏,我要你記住?!彼麚嶂谋?,“在這個世界上,就算全世界背棄了你,你也要知道,我肯定會在?!?
她甜甜一笑,依偎在他的懷里,低聲道:“我覺得江席云這人似乎有些危險,他后來還借策劃公司的名義再來邀請我,我說什么都不去了,我只答應幫他們做策劃,絕對不會再當司儀。我知道我是一個媽媽,我肚子里的孩子除了是我們倆血脈的聯系,還是雨兒康復的關鍵,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的。”
仲文微微點了點頭。初夏的聰明似乎還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還是加了個但書:“江席云是我們安家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不能不防,若櫻卻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如果你再瞎吃醋,我可要……”他低頭在她耳垂上輕咬一口,“我可要把剛才對你做的事情再重復上好幾遍……”
初夏連連搖頭:“行行行,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仲文莞爾,把她攬入懷里的時候卻是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確實在婚后他極少帶著初夏出現在公眾場合,很多人都不認識她是何方神圣,或許自己也該在這方面給多花花心思?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初夏的身子越發豐腴了起來,尤其是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經微微有了些隆起,她不再像以往一樣風風火火地橫沖直撞,而是換上了平底鞋,學會了輕步慢語。
為了讓孩子能得到充分的營養,初夏一過了害喜階段,不管是什么都一口氣往自己肚里塞。子期告訴過她,只要孩子能得到充分的營養,發育健全,7個多月就能實行剖宮產,這樣的話,就能比之前預計的更早救下雨兒。
但這個決定初夏不敢讓仲文知道。她想他會更擔心她跟孩子的安全的。只要能為他分憂,她什么都愿意做。
這兩個月里,除了他們一家三口之外,一直也憂心忡忡的還有悠瞳。她在盯著雨兒做完例行檢查之后,還是把仲文悄悄拉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跟他商量著:“你也別瞞我了,我知道你跟初夏還繼續在一起是為了雨兒的病。這可憐的孩子……”
雖說雨兒有所殘缺,可這段時間的相處,悠瞳也和雨兒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她在商場雷厲風行慣了,這件事她不得不向仲文求證個清楚?!拔椰F在也想開了,我不會再勉強你們一定得在一起,但是仲文,我也是當母親的人,我知道媽媽肯定更疼愛自己親生的孩子,你確定將來孩子出生后,初夏真的會狠得心抽取自己孩子的骨髓來救雨兒嗎?畢竟孩子剛出生,做這樣的手術損害會比一般人更大的吧?”
仲文眼神閃了閃:“我覺得她一定會答應的。她很疼愛雨兒……”
“還有……”悠瞳不無擔心地道,“退一萬步
來說,將來初夏的孩子救了雨兒之后,你們很有可能就要分開了,那到時候沒有事先協定好的話,初夏把孩子給帶走了,那我們安家怎么辦?別說雨兒只是個女孩子,她還不怎么會說話呢,那以后……”
悠瞳的擔憂切實到了一種極其冷靜的地步。既然只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那丑話說在前,該怎么協議好以后還是得先說清楚為妙。
仲文垂下了眉:“媽媽,這事我會處理的?!?
“最好還是要有書面的協定吧?”悠瞳建議道,“如果你覺得不好出面,我來出面。還有財產的公證……對了,你也不能虧待了初夏,既然你給不了她幸福,那起碼得給人家一筆錢補償……”
她取出一個文件袋,把里面的文件抽出:“我已經讓律師先擬了協議,我去找初夏……”
“媽。”仲文皺眉道,“這事你不要插手?!彼褏f議接過,隨手塞入了自己辦公桌的抽屜內,“我自己知道怎么處理的?!?
悠瞳欲言又止。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心里一定會有自己的主意?可初夏怎么說也會為他們生下安家的第三代,如果仲文把人家凈身出戶了,豈不是太過殘忍?
她還想再說什么,已經被仲文推出了辦公室:“媽媽,我心里有數的。聽清楚,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不要再跟初夏提起。我要她心甘情愿地救雨兒?!?
悠瞳嘆了口氣:“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別騙人家?!?
“我不騙。”他淡笑著道,這樣的安撫在悠瞳眼里卻沒有半分說服力。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到時候初夏如果被掃地出門,連同孩子都被留下的話,她一定會補償這個可憐的女孩的!
“咚……”初夏指尖落少了一拍,敲擊出的音韻就搶了一拍?!氨副?。”她搖了搖腦袋,盡量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是不是累了?”連憐連忙低聲道,“要不你休息休息去?”
“不用了。”初夏揉了揉眉心,勉強地笑笑,“我就是分心了而已。”孩子們上著音樂課嘻嘻哈哈的,初夏的修長指尖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卻止不住自己的思緒在漸漸飄遠。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自己也是在專屬的琴房里練著琴,只是指尖下的并不是這種殘舊的劣質琴,而是一架幾十萬的名家專做的鋼琴。她的父母就守候在門外,等著她走出琴房,迎接她的,是生日的禮花,是朋友的擁抱,是意外的party……
她收到的生日禮物是一家手續齊全的幼稚園,林衍歡花了大筆錢才把它從前任園長手里買了下來,給她當畢業加生日禮物。
可誰能料到呢?短短幾個月,她就從備受寵愛的千金小姐淪落到了生母拋棄她,養父把她趕離家中的地步?她的幼稚園沒有了,她那些親密的朋友們也沒有了,她兩手空空的,唯一能投靠的只有安仲文。她以為他是她人生唯一的救贖,可是一腳踩了進去,卻發現自己從此萬劫不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