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扶住她想要過來奪煙的手，對她搖搖頭，清眸如圓月，朦朧中透著霧氣。

方可晴心裡一驚，乖乖將手放了下去，她視線投向對面的霍連城，再看看明心。

香菸裡的菸絲在她的手中慢慢燃燒，一點點，一寸寸，他們倆個人都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眼裡的神色如此相似，像是在對過去緬懷。

一抹陰霾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她在這裡是不是有點多餘？他們一對情義未盡的舊情人在這裡在聞煙思過去，她這個“新人”是不是該識趣一點，悄悄走開？

方可晴看著那個刻著“dim”的煙盒，忽然想起，上次見到明心吸的煙，也是這個包裝，這個品牌。

他們倆個到現在爲止，還吸著同一款的香菸，如此獨特充滿感情的味道，或許這款香菸對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意義。

“可晴，你知道嗎？這一款香菸，是我們明氏出產，是連城十八歲的時候，我特意讓菸廠花了很多的時間做的，這味道是他和我一起研製出來，我一直吸它，直到現在，戒不了。”

方可晴恍然大悟，原來是十八歲的“訂情信物”，難怪……

明心以平敘的語氣說的這番話，話裡沒有絲毫的炫耀或是挑撥之意，她就好只是和朋友說起一件往事。

方可晴乾笑了兩聲，瞄了眼霍連城，發現他正在深沉地注視著自己，她把身板子挺直，裝作毫不在乎：“原來這樣子……難怪味道那麼好聞，比一般的香菸好太多了。”

明心笑了笑，垂眸，瘦骨嶙峋的玉手夾著剩下的半根香菸，將眼裡的情緒藏住。

“我讓肖克送你回醫院。”香菸燃盡，霍連城說道。

“不用了，我的司機就在樓下。”明心將菸頭捻滅，站了起來，溫和地說道。

方可晴在等霍連城說送她，但這傢伙卻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只看著明心慢慢走出去。

“明心姐姐，我送你！”

明心也不拒絕，讓她送到了帝國大廈的一樓。

“可晴，送到這就好了，你上去吧。”

方可晴從那低氣壓的總裁辦公室裡溜了出來，覺得空氣都新鮮了不少：“不，我送你上車。”她說完又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到明心的身上。

“這天氣快入冬了，你出來別穿那麼少，著涼就不好了，對了，你精神看起來不錯，什麼時候能手術？”

“謝謝你，手術在下個月吧，你有心了。”明心輕拍她的手，示意她別送了。

方可晴跟到門外，看著她上了司機的機，車子揚長而去，在車來車往的大路上消失無蹤。

明明相愛，又爲何以這樣互相折磨呢？明心條件那麼好，霍連城當年爲什麼要和她分開？看她一副餘情未了的樣子，當年狠心放手的那一方，肯定是霍連城。

方可晴長嘆一聲，他們的世界，她不懂，別說他們，她連自己都搞不懂了……

方可晴對著偵訊室裡的那幅油畫發呆，已經發了一個小時了。

連肖克什麼時候進來她都不知道，這傢伙走路向來都沒有聲音，怪不得她。

“太太，總裁讓您打一份報告，告訴他公司內鬼事件的調查結果。”

方可晴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你說什麼？打報告，可是我現在還查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