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城對她的決定表示失望,但卻沒有反對:“下次她再到我的手上,連你也不能救她了。”
趙採兒就這樣被放了回去。
餓了三天三夜,整個人進入了虛脫狀態,搶救了好幾小時才救了回來。
方可晴認爲她已經得到該得的懲罰了,希望對方以後不要再作繭自縛,再不惜一切地陷害她。
霍連城將趙採兒捉去,差點讓她命喪黃泉這件事,徹底惹怒了趙正天。
幾乎沒命啊,他的女兒才十九歲!
天大的仇恨,就這樣埋下,發芽,慢慢地長成參天大樹。
……
王仙仙今天意外地收到了明浩的電話,說想約她一起吃晚飯。
放下手機,她特意到洗手間裡去上了個淡妝,畫上口紅。
明浩的白色超跑來到學校門口時,霍連城的邁巴赫剛剛離開不久。
與上次來接她和方可晴不一樣,這次,他車裡的“女主人”只有她。
明浩不單手捧鮮花,還殷勤地爲她打開車門。
相比於平日裡慣常的親和,今天的他似乎還有些刻意的討好。
手捧著他送的玫瑰花,她心裡像浸在蜜糖一樣,甜絲絲的,有幸福的感覺在她身旁圍繞。
“明先生,爲什麼突然送我花了?”她甜美的聲線溫柔似水,說話的時候,像清水劃過洗衣板一樣的,清亮而悅耳,帶著點靈動。
明浩手握方向盤,轉了個彎,駛出東城大學的街道:“路過花店,順帶著買了。”
王仙仙輕笑一聲,心裡嗔道:真是不解見情,他就不能說得好聽一點?把她哄得更開心嗎?
兩人光顧一家最近開張的西餐廳。
餐廳經理認出了明浩,左一句明總裁,後一句明總裁地招呼,看她的眼神也是恭順而豔羨慕。
王仙仙一直低頭微笑,點餐的時候,經理問兩人要不要來個情侶套餐,她羞澀地否認,他們之間不是情侶。
經理走開之後,明浩對著她微笑。
春心蕩漾就是這種感覺嗎?
王仙仙想到這,臉頰有些發紅。
用餐很愉快。
一頓飯下來,他對她很照顧,比起之前,更讓人感覺親切,接近。
甜點時間,他說起了方可晴。
王仙仙眼神一黯。
“仙仙,可晴她自小便沒有什麼朋友,希望你不要怪她與連城的這件事上隱瞞你。”
原來是爲了方可晴。
她放下手裡了叉子,臉上笑容柔美。
“我不怪她,只是有些……介懷吧。”她說。
明浩提了方可晴,再認真地說:“關於這件事,我也要向你道歉,仙仙,對不起,我騙了你。”
王仙仙很想壓制住心裡所想,但她畢竟只有十九歲:“明先生,我想知道,你今晚把我約出來,送花,吃飯,對我好,是因爲可晴,還是因爲,你自己?”
她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問出這句話,她想知道,並且她很在乎。
似是讀懂了她眼裡的某些東西,明浩依舊溫和的星眸裡,多了些異色,一閃而過。
“仙仙,我真心高興,能認識你這位朋友,我相信可晴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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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希望,你們誤會太深。”
王仙仙手不自覺握了一下,低垂著眸,嘴角揚起,看著面前的綠茶布丁,笑了笑:“怎麼會呢,我不會真的生可晴的氣,我知道她一直對我很好,自從結識她,我不再需要在學校僞裝自己,有人聽我訴說我的家事,有人替我擋開那些傷害,有人爲我感到不值,更有人幫我解決那些我個人能力根本不了的事,最重要的是,現在我爸爸終於不再虐打我和媽媽,我真的很開心,有她和明先生你們這兩個朋友。”
她擡眸的時候,淚盈於眶。
像墜落人間的流星,迸出一束束迷人的火花,盪漾人心。
明浩微徵,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眸底掠過憐惜。
沒有男人不心疼這樣的一個女子。
夜深下沉去,起風了。
是她提出到噴泉公園散散步。
校服裙子好薄,差點被風吹起。
明浩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她心裡一暖,低頭微笑。
“明先生,說說你的興趣愛好吧?”
明浩說:“以後別叫明先生了,叫浩子哥哥吧。”
王仙仙甜笑:“浩子哥哥。”
……
第二天,王仙仙午飯的時候主動坐到了方可晴的旁邊。
“仙仙,你不生氣了?”
王仙仙不說話,只是微笑著,把她飯盒裡的一塊糖醋排骨夾到了她的飯盒裡。
方可晴笑了起來,禮尚往來地把盒裡的西蘭花夾給她。
兩個人冰釋前嫌。
“仙仙,你知道嗎?我自小便沒有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路爽,他是我家人一樣的摯友。”
王仙仙好奇地問:“路爽?”
方可晴笑著拍她的肩膀:“有機會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王仙仙抓起她的手:“對不起,小晴,我不該生你的氣,你隱瞞我,肯定是有苦衷的,不過,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如何,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當一對知心朋友。”
方可晴笑顏逐開。
大概只有那些從小便缺少朋友關愛的人才能體會她的感受吧?
除了路爽,她從來沒有交到過任何一個朋友,而且還是女性。
所以她覺得對方是真心與自己交往,她就會不自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真心。
也許她真的是變了,以前那個三天兩頭就被債主追著跑的她,從來不奢望能交到朋友,交朋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奢侈的事。
誰會願意跟一個天天被黑社會債主追著屁股跑的朋友呢?
是個人都會對她避而遠之,久而久之,她就覺得朋友可有可無。
但是,自從來到霍連城的身邊,她竟然對這些有要求起來。
從鄭可,歐陽辰,到王仙仙。
希望這次,她真的能交到一個知心朋友。
方可晴不知道明浩替她“求過情”,王仙仙也不說,明浩更不會主動說他替她做過的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霍連城更加忙碌起來。
身爲商會會長,哪怕他不屑於應酬那些吃吃喝喝沒完沒了的飯局,但是商委員很多決策和會議,他還是會親自駕臨。
深夜,邁巴赫才駛進“名尚”公寓。
霍連城靠在車墊上半睡過去,肖克停了車,輕輕喚他:“總裁,到家了。”
商委員關於本年度地產行業改革方案的會議就在今天召開,整個商會員三十人,爲此事爭得不可開交,霍連城身爲商會會長,提出的方案遭到資深委員趙正天的極力反對。
哼,那老頭子看來是被他惹毛了,公報私仇。
這次霍連城一下子得罪了兩個背影雄厚的人,肖克都爲他捏了一把汗,新任商會會長,位置還沒有捂熱,就把市長與盛世集團的總裁給得罪了,爲了太太,他也是不計後果。
“總裁。”肖克叫住他,貌似想說些什麼。
“說。”他心情不太好,本來會長之位他就沒有想過要坐,憑他霍連城的能力,需要借這個破位子來鞏固帝國集團的地位嗎?
如果不是那老頭子拿方可晴爸爸的生命當要脅……
想到這點,他莫名有些煩躁。
商委員破事那麼多,而且還有好幾個鬧心的,想要用他一貫的方法處理了他們,好像又不太行得通……
“老爺子剛剛來電話,讓您今晚立馬回去帝豪苑,他有話要說。”
頓住腳步,他擡頭看了看方可晴住的那個樓層,臥房的窗口處。
暖暖的黃色燈光透過窗紗照灑而出,那麼晚了,她大概早已經入睡。
也罷,回帝豪苑吧,省得把她吵醒。
想到她倒頭大睡,打著呼嚕睡得香甜的模樣,他嘴角微微上揚,略煩躁的心情也像一攝理不清的頭髮,被梳子理順了一樣。
帝豪苑的深夜,靜謐、神秘、幽冷。
沒有她的帝豪苑,不知道何時變得令他抗拒。
從來那麼多年,他不是一直都那麼過來的嗎?
“您老人家那麼晚不睡,倒是守著我回來,發生什麼大事了嗎?”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蹺起二郎腿,完全不看霍老爺子難看的臉色,視線直接越過他的鷹目,看著對方的頭頂處。
他目中無人、傲慢不羈的性格,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像他的父親。
霍老爺子沉默地深視了他許久,沒有平時的震怒,眼神卻是尤其地森寒可怕,他看著霍連城,尤如看著自己的兒子。
他的眼神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這種熟悉的感覺,霍連城不是沒有嘗試過。
“本該好好拉攏的兩個籌碼,你卻爲了一個女人徹底的把他們得罪了,在你的眼裡,帝國集團,我們家族的祖業不算什麼,那個該死的女人才是你的至愛,你的寶貝,對不對?你要玩女人,可以,但你很清楚,你不可以愛上一個女人!”
早猜到他是爲了這件事而算賬。
他不語,深眸已經黯淡下去。
霍老爺子繼續罵:“你娶她就是個錯誤,把她如珠如寶對待更是錯誤!如果你再這樣沉迷下去,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和她分開。”他聲色俱寒。
霍連城咬了咬牙,譏誚地笑了,挑釁地迴應:“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和您老人家死磕到底。”
“霍連城,你是不是要逼我像當年,廢了你父親一樣廢了你?”霍老爺子冷冷沉沉地問。
看來,他是對他忍無可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