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隘的空間內(nèi),男人的氣息細細密密地鋪灑著,陳梓潼蜷縮在車座上,帶著十分的抗拒與防備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墨成君,你瘋了!”
墨成君心情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俊美冷毅的臉上此刻陰沉沉的一片,周身的氣息壓抑的嚇人。生生隱忍住的怒氣,化作無形的力量襲向身邊的女人。
“呵呵……”一聲壓抑的冷笑突地在壓抑的空間內(nèi)響起,“我早就瘋了!”
陳梓潼看著那冰冷的容顏下隱藏的瘋狂,瀲滟的水眸中防備更甚,在考量完自己安全逃生的幾率有多大后,她選擇暫且隱忍,“墨成君,如果你看我們母子不順眼的話,大可以讓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必要如此折辱我!”
雖然隱忍,但她出口的話語仍是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挑釁,也不知為何,深諳何為能屈能伸的她,在他面前就是沒辦法軟言安撫,再尋找機會逃跑。
“折辱?”墨成君此刻心情簡直可以說壞透了,周身的低氣壓,帶著一股讓人打心底發(fā)憷的狠厲,“陳梓潼我是不是對你太好?好到你忘了什么叫真正的折辱?”
帶著幾分自我折磨般的快意將這番話說出來,他那顆堪稱鋼鐵般的心臟鮮血淋漓,他也想過放棄所有驕傲哀求她再給一個機會,可事情卻不受他控制地變糟!
陳梓潼緊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再說出什么刺激他的話語,現(xiàn)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無邊的靜謐彌漫在車內(nèi),帶著詭異的驚心動魄。
“我從未想過控制你的生活!”不知過了多久,墨成君啞澀的聲音好像尖利的石子劃過地面般,讓人齒間生澀,“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兒!”
放完之前的狠話后,墨成君看著她仿若自我折磨般的動作,最終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心疼,做出了自己從不屑于做的解釋,他已經(jīng)為她打破太多的原則,也不差這一點兒,他始終看不得她有什么的不開心。
“讓我開心?”陳梓潼本在苦苦壓抑自己的情緒,可聽到這番話她的情緒徹底爆發(fā),“可是,我卻沒有感到一點點的開心,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那我只能說被你愛上的人太過可憐,因為你從沒有用心地愛過,墨成君你太過自以為是!”
墨成君手上青筋暴露,緊緊地交叉在一起,泄露了主人的不平靜。
太多太多的情緒積壓在她的心中,陳梓潼索性一次全都說出來——
“不過,自以為是的也許不止你一個,我也太過自以為是了,自以為看穿了你冰冷下的深情,自以為是地愛上了那個想象中的你!所以,就算我自作自受吧。”
“你什么意思?”墨成君虛無縹緲的聲音好像不是從喉嚨中發(fā)出來似的。
“意思就是我不……嗚嗚……”陳梓潼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猛撲過來的墨成君吻住了紅唇,厭棄地搖著頭躲避著他的攻擊,她心間一片冰涼。
墨成君卻不容她躲避,薄唇狠狠地擒住那片絕情的紅艷兒,明明是如此甜蜜的所在,卻能吐出讓他痛徹心扉的話語,他有些自欺欺人地吻住她。
仿佛不聽,那些話就不存在了!好像吻住她,兩人就還是那般親密!
空氣中氣溫一點兒一點兒上升,車內(nèi)兩個人看似吻得難分難舍,可細看墨成君越吻卻絕望,陳梓潼卻越吻越心涼,他這般行為,又把自己當成了什么?
就在他試圖將長舌侵入她的紅唇中時,陳梓潼突然狠狠咬住他的薄唇,直到唇間嘗到一絲血腥味,她才用力一推,注視著他的眼中不帶一點兒感情色彩。
墨成君舔舐著嘴角的傷口,清冷的臉上因為那抹刺眼的紅色多了分邪異。
陳梓潼冷冷地看著他,雙手交叉在胸口的動作昭示了她下意識的防備。
墨成君自然也能看明白她的意思,深邃的黑眸好像三月化冰的春水,瞬間由寒冬臘月化為春光明媚,“我墨成君
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
聽出了他話中的執(zhí)拗,陳梓潼卻仍是不慌不忙,清凌凌的話語不急不緩地流淌著,“每個人都有著可以自己抉擇的東西,最不濟人還是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死的!”
威脅之意昭然若揭,墨成君心猛地顫抖了一下,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侵占了心房,深深地注視著這個不知何時愛上的女人,他薄唇抖動了幾番,還是沒能說出話。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陳梓潼摸著小腹,眼神間滿是對生死的無畏,“當年,鳳塵沒能勉強我做不愿意的事情,今天,依然沒能勉強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說這話時,她眼角飛睨著,恍惚間可以看出一種肆意飛揚的霸氣。
“……和李赫等人的交易,已經(jīng)結束!”墨成君黑眸間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晃神,在看到舞臺上那個驚艷所有人地身影時,他心中就一直縈繞著一個念頭:他之前看到的她,真的是真實的她嗎?為什么在舞臺上的她,讓他如此陌生?
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為什么他越來越覺得她身上蒙著一層他看不見的謎紗?
不過,他還有一輩子去了解!上窮黃泉下碧落,他都不可能放開她的手!鳳塵曾經(jīng)犯過的錯誤,他絕不可能再犯!她陳梓潼這輩子注定是他墨成君的女人!
“希望如此……”陳梓潼眼神中仍有著幾分不信,“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強迫他們的,但是……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擺布我的命運!絕不!”
決絕的話語帶著幾分狠厲,她執(zhí)著的眼中表明著話中的認真。
墨成君沉默著將車門打開,無言地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黑如夜幕的眼眸中藏著說不出的深邃。
一直躲在角落的南宮苑默默上車,仿佛沒有看到他嘴角的傷口般,發(fā)動引擎。
陳梓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tài),想起還有一段VCR等著自己去錄,默默地朝節(jié)目錄制的樓層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