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情話,你都是跟誰學的?”簡溪把臉埋在厲聿寒的懷里。
“溪溪,我想撩的從來都只有你一個。”厲聿寒把嘴唇貼近簡溪的耳朵。
那溫熱的氣息,讓簡溪聽著酥酥麻麻,一顆心像是被熨燙了一樣,非常舒服。
“想睡的,也從來只有你一個。”厲聿寒又接了一句。
不過……這一次簡溪反抗起來了,嬌小的身子一個靈活的轉身,她覆在厲聿寒的身體上,故意撩著火:“想起一句話,春風十里,不如睡你。”
“好,給你睡一輩子。”
事實證明,最后求饒和體力不支的仍然是簡溪。
纏綿的時候,火熱四溢。
“溪溪,不要自責,是我,做錯的人一直都是我,不是你。”厲聿寒俯身親著簡溪的額頭,輕輕呢喃。
“給你帶去疼痛和傷痕的是我,狠心拋棄了你和寶寶的也是我,寶寶的離去,不怪你,怪我,想打想罵都應該沖著我;現在科技這么發達,我一定會找到最安全,最可靠的方式,一定會讓你再做媽媽。”
簡溪雖然閉著眼睛,其實……她沒有睡著,厲聿寒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可是,竟然無法回應。
又過了一會,厲聿寒看著簡溪熟睡的樣子,輕輕抽出自己的手。
拿起衣服,下床,推開門,離去。
深夜……漆黑如墨,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彌漫了悲傷的味道,連空氣中都是濃濃的潮濕的味道。
厲聿寒的車從車庫里崩騰而出,速度快的像野獸一樣,雨滴……拼命的拍打著窗戶,厲聿寒也拼命的加速馳騁著。
車子的窗戶并沒有關,冰冷的雨都飄到車里,毫不留情的砸在厲聿寒的臉上。
他拼命的需要釋放一下,或者說……需要自虐一下。
原來,一切的錯都是他。
寶寶,他和溪溪竟然真的曾經有個孩子。
可是……他知道的時候,寶寶竟然就沒了,而且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哪能不自責,哪能不痛心。
“寶寶,是爸爸對不起你。”
車,終于在一片空曠的地帶停下,厲聿寒打開車頂,任由雨水拼命的淋著,仰天長叫著,發泄心里所有的疼與痛。
不記得淋了多久的雨,厲聿寒都覺得沖刷不了他身上滿滿的罪惡。
是他,他是一切源泉的劊子手,生生殺了夢寐以求的寶寶,還讓溪溪那么多年都活在水聲火熱中。
……
天快亮的時候,雨才停,厲聿寒怕簡溪醒來,才轉彎回去。
沖完澡,換了干凈的衣服,厲聿寒輕手輕腳回到臥室,簡溪還在床上安穩的睡著,面容平靜,并沒有醒來的跡象,厲聿寒這才放心。
抱著簡溪,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厲聿寒漸漸入睡。
溫香軟玉在懷,一切都變得簡單容易起來,就連睡覺也是如此。
然而……
醒來時,厲聿寒發現身邊并沒有簡溪的身影,心里頓時出現非常不好的預感,連鞋子都沒有穿,厲聿寒馬上下樓,抓著傭人就問:“看到少夫人沒有?她在哪里?”
傭人木訥的搖搖
頭:“沒有看見。”
“你怎么做事的,身為家里的傭人,連少夫人在哪里都不知道,馬上給我收拾東西滾。”厲聿寒暴躁的怒吼著。
這一聲怒吼把佟媽引來,佟媽一邊讓人給厲聿寒拿鞋子,一邊把手里的信給他:“少夫人很早就拉著行李箱走了,說是讓我把這封信給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信?
厲聿寒哪里顧得上其他,撕拉一聲就打開信。
信里,簡溪秀氣的字體映入眼簾。
聿寒。
我走了,之所以選擇用寫信的方式和你告別,是因為親口說出離開太艱難了,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
昨晚,當把一切都告訴你的時候,覺得心里好輕松好輕松;曾經,你是我的全世界,我做什么都圍著你追,圍著你跑,我甚至想過在家里相夫教子的日子,為你做飯,等你下班。
曾經,我的夢想是嫁給你,做你的妻子;現在……我也算是如愿以償,成了你的妻子,做了厲太太,可是……隔了四年的時間,當那些熾熱的愛戀都熊熊燃燒化為灰燼的時候,我迷惘了,無措了。
或許時間真的是一劑毒藥,它割斷了很多理解和信任,也埋葬了很多歲月熬過的真相。
你不會知道,當你壓在我身上,不顧一切,撕裂我的身體時,我有多疼多痛。
你也不會知道,等你的那天晚上,我有多絕望,好像心臟都是冰凍。
僅僅幾天的時間,我好像每天都在冰窖里一樣,一直在寒冬里掙扎,其實……我多么渴望春天,我甚至渴望夏天能炙烤一下我的心,讓它不再那么冷。
今后的路,還有很長,我承認,我蘇簡溪還是愛著你,無可救藥的愛著你。
可是……以后的日子,我不想再重復這樣的誤會,被誤會。
如果兩個人的愛情沒有信任做基礎,再轟烈的感情,也都會燃燒殆盡。
趁著這段時間,讓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現在的我,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是我的夢想。
不要給我打電話,也不要找我。
或許有一天,等我治愈了這些傷痛,想通了以后,我會主動站在你的面前。
你的溪溪!
看完這封信,簡溪心里五味陳雜,久久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昨晚,簡溪的出乎意料的平靜,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她會離開。
如果知道,他絕對不會睡覺,一定拉著她的手,一整夜一整夜的守著她。
什么不要找她。
他厲聿寒做不到。
撥通了手機,厲聿寒就吩咐:“給我用各種方式,查少夫人的下落。”
……
簡溪正在北去的火車上,車上人很多,也非常擁擠,她的票買的比較晚,所以只有一個站票,并沒有座位。
這次車程的全長是26個小時,也就是比一天一夜還要長兩個小時。
這么長的時間,如果沒有票要一直站著并不好受,而且……還要經歷夜晚,但是……咬咬牙,簡溪還是買了。
一生這么長,總要有一次為了自己不顧一切。
容
衍說的對,再遠的征途,只要去走,總會達到。
這一次的離開,最對不起的就是容衍和嘉嘉,為了離開的保密性,她沒有向任何人告別,車票是考試前就買好的。
“容衍,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如果你有時間,請幫我多照顧一下嘉嘉。”發出這條短信后,簡溪關了機。
向遠在把這些信息擺在厲聿寒面前時,他保持著一個姿勢僵硬著,臉上的表情像是凍住了一樣。
時間,像窒息了一樣。
不記得多久后,厲聿寒粗啞的聲音才開口:“26個小時?無座?”
那聲音冰凍的就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一樣,向遠身體顫了顫,竟然不敢接話。
“總共多少站?”
“38站。”向遠飛快的回答。
“從下一站開始,你把每一站到目的地座位都買下來。”厲聿寒吩咐。
向遠只是應著,一直……到走出大門,他拍了拍腦袋才反應過來。
是啊!厲總的意思是把所有的硬座都買下來,而持有硬座的人又沒有去坐車,自然就會空出很多座位,如此一來,少夫人就有可能在車上坐到位子,不用一直站過去。
瞧瞧他的榆木腦袋,反應真夠慢的。
“另外,給我定最快的機票到換成站。”厲聿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向遠定好票后,立馬把航班信息發到厲聿寒的手機上。
夜晚12點,其中一個站點到站,火車還在緩慢移動著,直至徹底停下。
簡溪已經在靠窗的地方找到一個位子坐下,趁著夜色,她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淡淡看了一眼。
忽然……她好像看到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好像厲聿寒。
可是,厲聿寒怎么會在這里呢?
簡溪搖搖頭頭,一定是因為剛剛閉著眼睛睡覺的原因,所以才產生了幻覺。
她已經說過讓他不要找自己了,況且……厲聿寒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勾唇輕笑了一下,簡溪覺得不可能,閉上眼繼續睡著。
進入車里,厲聿寒直接進了簡溪乘坐的那一節車廂,可是……從頭找到尾巴,厲聿寒都沒有看到簡溪。
可能是換了車廂。
于是,厲聿寒一節一節的車廂的找。
簡溪選擇的車廂在靠中間的位置,厲聿寒向右邊走著,一路尋找簡溪。
一直到最后一節車廂,厲聿寒都沒有看到簡溪,怕人太多被遺漏,厲聿寒又沿著最后一節車廂向會找。
如此……反反復復不知道第幾遍,厲聿寒終于一個靠窗的地方看見簡溪蜷縮的身影。
簡溪旁邊坐著一個年齡十八歲左右的小姑娘。
厲聿寒看著,心里微微放心了一下,直接掏出一沓錢遞給簡溪身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反應也快,收到厲聿寒的錢后,立馬把位置讓給了他。
簡溪正睡的沉,忽然……頭一歪,沒有任何預兆的就靠在里厲聿寒的肩膀上。
在厲聿寒的肩膀上,簡溪睡了有兩個多小時,直到下一站到站,她被噪音吵醒,才微微睜開眼睛。
可是……剛一轉身,簡溪就徹底怔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