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曾經想過一萬種可能，我會和誰，和怎樣的誰相伴到老。
年幼時候的我，列出了一行行的條件，以為愛情需要條件的支撐，要長得還可以，溫柔體貼，身高要高，學習成績要好，異性朋友不能太多，要長得白，還要會打籃球，不要總是打游戲……所以，我在學生時代，沒有找到男朋友。
想來，這樣的際遇也是幸運的，如果當初沒有設定那些要求，或許就沒有今天的葉熙。那個時候，多少孩子忙著戀愛，我們幾個就專心學習。考取海川大學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哪里會知道，最后的命運是真么的神奇。
蘇以夏，我們會在一起多久呢。
工作如此的忙，天氣燥熱，心情也有些煩躁。難道有幾分鐘能去玻璃墻前喝口茶休息會兒又被蘇以夏喊去做事了。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他是特別信任我。而實際上，他是不想讓我閑著，讓別人說閑話。其實，我已經忙得不想吃午飯了。
設計圖一次又一次地被否決，真的快受夠了。
不管多么郁悶，總還是記得文曉約我到星巴克談事情。我真的很討厭星巴克，干嘛非要約在那里，樓下能坐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到了星巴克。文曉穿著一件白色T恤，休閑褲，網球鞋，看上去依然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而我呢，高跟鞋，制服裝，猛然，覺得自己真的開始奔三了。他坐在靠窗的地方，陽光照在他身上，看上去倒是有點迷人。我坐在他對面，便先開口問起了什么事。
“什么事，昨天電話里不能說么。你不知道我現在作為一個職業女性有多么的繁忙么。”我拎起咖啡就喝了一口，又燙又不解渴。
“我知道你很忙，艾陽也很忙，子衿也很忙，只是，我現在很混亂，迫切地想知道些什么，或者找人分享。”
“說，或許，我也可以問問你。”
“我沒告訴艾陽。我自己去了趟墓地，結果，看見了章璟生去看艾陽的哥哥。”
我一怔：“章璟生？”
“是章璟生，還是錢崇山，目的是什么，和艾陽是什么淵源。”
“那艾陽和子衿之間是什么淵源。”比起文曉的問題，這個問題才是最根本的。
文曉猶豫了，手指在杯口上畫著圈圈。
“或者，你告訴我，為什么我不能知道吧。”我開始不耐煩，甚至開始懷疑我的價值。
“她們都是孤兒，從小一起長大。”
我徹底怔住了，驚訝了：“子衿是孤兒？！怎么可能。”
“她是被領養的，不是刻意不告訴你，只是她希望能被你說笑一輩子，不用顧忌她的身世。”文曉靠在了背后的靠背上，不知道自己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是對還是錯。他把艾陽和子衿在海興孤兒院的一切和之后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一瞬間，在我腦子里閃現了無數的畫面，章璟生說自己像他的妹妹，子衿是孤兒，章璟生找子衿的那天開始，子衿就開始有些不正常，所以，他們兩個是兄妹關系么？那么章璟生要去看艾陽的哥哥……我腦子里好亂，亂得想不清楚。
“我知道些什么了，我先去公司
了，你去上課吧。”我站起來，幾乎是想跑著去公司，卻被文曉一把抓住。
“告訴你知道了什么。”文曉一臉緊張地看著我，他的迫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甩掉他的手，簡單地說：“等我搞清楚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說完，我便飛快的跑掉了。此刻，我心里滿是疑問，擔憂，顧慮，在我的身邊，到底還是發生多少讓我心臟承受不了的事情。
02
我回到公司，做事情就開始心神不定，蘇以夏不斷提醒我集中精神，也來問過我到底怎么了。我沒有告訴他，這樣不清不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說。我現在只想下班，去把心事了了。
熬到下班，只是和蘇以夏說先走了，便匆匆開車離開了。
“你們吵架了么，葉熙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于慧問道。
“沒有，我們挺好的。只是她今天的確挺反常的。”蘇以夏簡單整理了下資料，站著想了一會兒，抓起車鑰匙，離開了公司。
“這小夫妻兩個都怎么了。”于慧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暗自好笑。
我趕到了PhantomBana，章璟生不是找過楊瑾和子衿么，那我也來問問，我倒要看看，章璟生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找到了子衿，子衿在吧臺忙得不可開交，我就坐在附近的沙發里，看著她忙。我打電話把楊瑾找來了，楊瑾還是那個調皮頑劣的樣子，坐到我身邊，要了杯喝的，還以為我是來玩的，問蘇以夏為什么沒來，我卻是直奔主題。
“章璟生來找過你們，我當時沒覺得怎么，但是，我現在感覺很不好。我想，他不單單是想讓你回到你爸身邊，我現在知道了子衿不是她父母親生的，章璟生認為子衿是他妹妹，這本身也沒什么，不管是不是兄妹，認親這回事也無可厚非。但是，他為什么要把認妹妹和勸你回家這兩碼子事放到一起說。今天章璟生又找以夏單獨說話，公司人都說是以夏要升官了，章璟生找他也正常的，但是，我卻不是這么想的，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聯系，可是，我覺得章璟生找以夏不只是談工作，我承認以夏掩藏得非常好，處變不驚，可是，我也不是傻子，我看得出來章璟生每次找他談話后他微妙的神情。小瑾，你們都在刻意隱瞞我什么吧，其實，從以夏出車禍開始，我就隱隱覺得事情很復雜，只是沒有放在心上。還有一些事情，甚至讓我覺得靈異。你能給我點提示么，滿足下我的好奇心。”我講完了長篇大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講出這么多話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會有這么體會，一天天的累積，讓我覺得心里沉重。
楊瑾怔在那里，不說話，看來我還說說對什么了，我心里一沉。
“如果你覺得這些沒有辦法解釋的話，那能告訴我，為什么不能告訴我么。”
“熙子，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以夏愿意為了你離開E-new，放棄他除了你之外，擁有的一切，你只要記得這個就好。”楊瑾說話的語氣，像極了歷經滄桑的中年人。
“以夏，和以夏關系很大嗎，我以為章璟生只是因為你和子衿的緣故，故意拉攏他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以夏有什么關系。”我心里一緊
一痛，瞬間，我眼眶里就溢滿了眼淚，堅強地不肯掉落。
楊瑾的表情很是驚訝，一秒鐘過后，他便懊惱起來，雙手捂住臉。我心里緊張得很，我抓住他的手臂，逼迫他說，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那些都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真的，真的不重要，至于章璟生，我和子衿都會處理好……”
“我是在說以夏啊！”我怒吼起來，受不了楊瑾顧左右而言他。子衿仿佛也聽見了我的吼叫，跑過來，看見我拽著楊瑾，表情猙獰，淚流滿面。
“熙子，你干什么啊，有話好好說。”子衿過來掰我的手，試圖讓我松開楊瑾，我卻越抓越緊，然后撇過頭看著子衿。
“有話好好說是么。那你把你知道的事，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我就好好說話。”我看著她，眼淚一顆顆的留下來，還是硬要把語氣太高，堅硬著。
“什么意思啊。”子衿突然緊張起來，看了楊瑾一眼，楊瑾搖搖頭。
“我本來只是覺得章璟生有什么陰謀，會害了你們，但是，和以夏有什么關系啊，你們都知道對不對，就我不知道對不對，為什么我不能知道，為什么啊！”
“蘇以夏是真的愛你，你這樣想他，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子衿的話再一次引起了我的懷疑。
“什么叫我這樣想他，我對他什么想法都沒有，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愛我，你說這個話，難道你懷疑我認為他對我是假的么。”
子衿眼神閃爍：“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為什么會問，你是不是那種因為蛛絲馬跡就懷疑的人，即便知道很多疑點，沒有確定的話不會問的，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問，懷疑我們所有人的真心，很好玩么。”
“你是孤兒，我很久之前就知道章璟生認為你是他妹妹，現在能夠確認他是想認你。”
“文曉全部都和你說了。”子衿說道。
“對，我很同情你。但是，我覺得你欠我很多解釋。”我依然不依不饒。
子衿想了一會兒，問：“蘇以夏的事情，我無從告訴你，你想知道，問楊瑾和劉默。其他事情，你我解釋哪些。”
“文曉拜托我查艾陽的哥哥，我查到了，她哥哥已經死了，我告訴了文曉，文曉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艾陽，而是自己去了趟墓地，結果看見了章璟生。我有個猜測，這個猜測，我覺得很瘋狂。”我一臉嚴肅。
“你猜得沒錯。”子衿沒有一點點嬉皮笑臉的樣子，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成熟穩重。
我大驚失色：“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覺得章璟生這個人好么，我不管艾陽和他是什么淵源，艾陽要是認了他，艾陽首先就會被他害死，你和蘇以夏也是，楊瑾跟著也倒霉，我們一個個都不會有好下場！”子衿瞪大眼睛看著我，身后的客人開始謾罵，子衿卻讓他們走遠點，有的客人開始打電話投訴。
“章璟生心思細密，為什么他會搞錯，死掉的那個人，又是誰。”
“我忘了告訴你，我才叫雪兒，艾陽才叫桃子。至于死掉的那個，為過去的自己立個碑，不犯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