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們回了家,原來今天還真算是喜慶的一天。將心中疑慮解決了,而且文曉居然回家了,好像很久沒見這只泥鰍了,也是有點想念的。子衿和文曉的感情也恍若從前,沒有疙瘩,我心里很是欣慰。至于艾陽,自然小兩口見面,總要親熱親熱,于是我和子衿就閃了。
我和子衿各自回了房間,我不知道艾陽和文曉說了什么體己話,只知道,只要把忻路解決了,再替子衿好好物色物色男伴,我們仨也算圓滿了。
突然覺得日子不再單純,其實當(dāng)踏入大學(xué)的那一刻,一切就不再如從前單純了。一直到現(xiàn)在,很多問題的存在讓我不敢面對現(xiàn)實,我卻只想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過下去。
這個周末也就這樣結(jié)束了,夜深了,我看著蘇以夏不斷撥進來的電話,一個個拒接,看著短信一封封進來,我一條條地看,卻不回復(fù)。我就是要讓他著急,讓他知道,沒有我,他會多么絕望。
正當(dāng)我想著這些事,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吧?!?
原來是文曉。深夜來訪,看來,不是敘敘舊這么簡單了。
“找我問話啊。”我倒是直接得很,我示意文曉就床沿坐下。
“你還是這么了解我?!痹S久不見文曉,卻添了幾分成熟感。
“說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艾陽她是不是還在找人?!?
“應(yīng)該是的?!?
“你也幫她找吧。”文曉得話讓我有些驚訝,畢竟艾陽的事情,如果她自己不告訴我,也就是不想讓我插手了,我怎么去幫她找呢。
“艾陽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恐怕我很難插手?!?
“我告訴你我從艾陽找的線人那里知道的資料,你父親的關(guān)系網(wǎng)這么廣,你就幫幫她吧。”文曉幾乎是請求,文曉雖然是滑溜溜的性格,但是很少求我做事,這次,也讓我難以拒絕。
我只好答應(yīng),盡管會困難重重。文曉將U盤給我,他把資料全部拷貝在里面。
文曉出了房間,可我卻心事重重。雖然,幫艾陽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說不出理由。但是,預(yù)感很強烈。
我把關(guān)機的電腦再次打開,讀取U盤,打開了資料。
看了若干文字資料,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她的哥哥在海川。
最后,我打開了唯一一張圖片,是全家福,艾陽的爸媽還有哥哥,而哥哥手里的嬰孩應(yīng)該就是艾陽。
我看了許久,卻覺得艾陽的爸媽有些眼熟,覺得在哪里見過,但是腦子里已經(jīng)搜索不到信息了。我盯著照片里看似小學(xué)生年紀(jì)的男孩,卻也越發(fā)眼熟。
“都是誰啊?!蔽夷X子里打了結(jié),不知道是不是想事情想得太多,不知道剛剛的感覺是不是幻覺,一切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拍著腦袋,仔細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我是在哪里看見過他們。
我立刻跑下樓,沖了一杯濃咖啡,沒等它冷下來,便喝了一大口,我的舌頭和喉嚨被燙得沒了知覺,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苦澀的味道開始彌漫,那一瞬間,我的腦子里閃現(xiàn)了很多畫面,零零碎碎,無法拼接,好像一瞬間就要想起來,卻又在一瞬間全部忘掉了。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努力回想,想得腦子發(fā)疼。我掐著手背,甚至開始麻木,感覺不到疼痛。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在夢里,我依然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像是在走迷宮,越是走不出來,便越給自己設(shè)路卡。
夏天,早晨亮得特別早,五點多的時候,天色就開始蒙蒙亮,直到我覺得亮光刺眼,夢境便開始支離破碎,一瞬間,我就醒了,我看了看墻上的鐘,才五點多,不甘心在沙發(fā)上躺了一夜,渾身都不帶勁,于是我一路摸著墻壁爬上了樓,摸上了我的床,準(zhǔn)備再睡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以后,電話響了起來,我迷迷糊糊,覺得鬧鈴聲怎么不通同了,我亂摸了一番,摸到了手機,睜大眼睛看了看屏幕,是蘇以夏的電話,他還真是不依不饒,到這個電話已經(jīng)是第16個了,我想我再也不好意思不接了。
蘇以夏和我說,他在我家門口,于是我立刻就醒了,我從床上一坐就起,立刻換好衣服,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衛(wèi)生間,把剛進洗手間的文曉硬是拉了出來。
我現(xiàn)在是些許興奮,些許緊張。
我以飛快地速度解決了洗漱和涂臉,然后又火急火燎的下了樓,跑到門口,整了整衣衫,調(diào)整了下氣息,打開了門。
蘇以夏捧著玫瑰站在我面前,這種時候,這樣的小浪漫也的確很有效。蘇以夏把花送在了我的手上,我便似笑非笑,拉著蘇以夏進了家門。阿姨把早飯都做好了,媽也起來了,看見蘇以夏來了,自然要寒暄幾句。媽沒有多說,便轉(zhuǎn)身進了廚房,說了要多做點,畢竟未來女婿來了。
蘇以夏走近我,然后抱住了我,在我耳邊呢喃。
“我不是因為誰,也不是心血來潮,我是真的想和你結(jié)婚。我其他什么也不在乎了。或許結(jié)婚太倉促,我們訂婚好不好,這兩天,你不接我電話,我回我短信,我都快急瘋了?!碧K以夏的的語氣很溫和,卻也很急促,我很聽得出真心,因而便無法拒絕。
我沒有回答,媽媽從廚房了出來,蘇以夏便送開了我,媽媽看見我們,笑了笑,說我們小情侶天天膩歪,這點時候也忍不住親熱。說得我好沒羞。
老爸倒也起得早,于是,在這個家里的人,都圍在餐桌一周,享用早餐。這個未來女婿一來,平時安靜的餐桌便不那么安靜了。寒暄的寒暄,提問的提問。蘇以夏聽著大家七嘴八舌,沒有說話。等到大家話音剛落,蘇以夏終于開口說了話。
“叔叔阿姨,我和熙子認識也快一年了,雖然交往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很愛她。我想照顧她,愛護她。請允許我們訂婚吧
。”我偏過頭看了看蘇以夏的側(cè)臉,他的神情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不淡定。
“以夏啊,我相信你們的愛情,自然也相信你。只是你們現(xiàn)在交往時間并不長,我和你阿姨會考慮你們的訂婚,而且,也得聽聽熙子的看法?!备赣H說話永遠都是那么沉著,包括女兒的婚姻大事跟圓桌談判一樣。
“我聽爸媽的。”我到不好意思起來,將雞蛋往嘴里送,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喲,我們熙子臉紅了。”文曉這死泥鰍,回來準(zhǔn)沒好事。
“吃你的早飯吧。”我朝文曉扔了一條面包,然后繼續(xù)和雞蛋作戰(zhàn)。
這頓早飯,就在這樣不尷不尬的氣氛里結(jié)束了,直到最后,也沒什么說法。爸媽說考慮,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yīng)。畢竟是訂婚,不是結(jié)婚,不至于會如此苛刻,說實話,蘇以夏什么都好,就是有點不尋常,至于哪里不尋常,具體我也說不上來。而且還帶了點神話色彩。
至于那個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的那個“蘇以夏”,我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辨別到底是真的還是夢境。難道真的有莊周夢蝶一說嗎?
禮拜一的今天,又是工作日。我出門之前,考慮再三,還是帶上了文曉給的U盤。艾陽坐在后座。我坐在蘇以夏的副駕駛上,心里若有所思。
我本想把找艾陽哥哥的事情交給父親,但是,剛剛蘇以夏提了訂婚的事情,我也有私心,畢竟我還是很希望父親答應(yīng),不希望給父親增添別的事情徒增他的煩惱,分散他的精力。我思來想去,交給錢伯伯去做的話,也是很好的選擇。
到了公司,我便將資料打印了出來。想來,也不能就這樣給錢伯伯,我拿了一個文件夾,這樣夾好資料,便整齊多了。
我的訴求錢伯伯一向都是慷慨答應(yīng),何況找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我只是和他說,一個朋友委托我?guī)退胰耍瑳]有說是艾陽。錢崇山就是錢崇山,答應(yīng)得很爽快。我自是減少了一件操心的事情,輕松了不少,便全身心投入工作。
錢崇山的秘書將剛煮好的咖啡放在了他的右手邊,便出去了。看了看文件夾,便翻開第一頁,第一頁是空白頁,空白頁下面便是照片。
當(dāng)錢崇山看見照片的第一眼,便緊張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翻了咖啡,咖啡黑褐色的汁液覆蓋在了資料上,繼續(xù)彌漫著,知道照片模糊,錢崇山用發(fā)抖的手拿出紙巾擦拭著咖啡,滾燙的咖啡將他的手燙紅了,他卻依然不知疼痛。
“怎么會這樣……”
錢崇山讓助力收拾了桌面,看著被咖啡污染的資料,本想扔掉算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扔,看來,還是得做下一步打算。
錢崇山將資料放在了桌面各種文件夾的中間,便匆匆出去,找到了章璟生,交代了他一件無比重要的事。
章璟生心里卻得意得很,因為錢崇山對他說,然后讓他務(wù)必把楊瑾說服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