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無定,顧名思義就是指漂泊在外,居無定所的人,然而這些人全是三宗六門對外的情報眼線。就因為有他們在,所以三宗六門的高層才然能對外界的情況了如指掌。
莊展云雖然出身心宗,但在無定門的地位并不低。所以當地聯在網上發出懸賞艾蜜莉時,他是最先收到這則消息的人。看到本該死亡十多年的妹妹突然在網路上被懸賞天價,而且對方又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組織,莊展云當時確實是愣了好一會,因為他并不相信這世界會有這么相似的人。
雖然照片里的人雙眼看來渺無生氣,好像死物一樣。可這么一來,卻讓莊展云想起令他發顫的一件往事。
在如月死去那個下雨天。她的丈夫,也就是老孝的父親曾聯絡他去照料老孝和出生不久的曉雯,不管是要送人也好、寄養也好,總之隨他處里。
“既然藥石無救,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救活我自己的妻子。就算只是具傀儡,我也會讓她活過來。”
這是他和莊展云說的最后一句話。當時莊展云以為他是因為喪妻之痛,以致胡言亂語口出狂言,所以并沒放在心上。如今莊展云看到這照片,最先回想到的,就是當初他所說的那句話。
那該死……該死的混蛋居然成功了!
霎時莊展云腦里只有這個荒唐念頭,雖然乍聽之下會覺得有點可笑,但回想起老孝父親當時堅定的話語,莊展云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當下他立刻飛到臺灣來找老孝,途中還順便打包了風鈴和魯妙兩人,別看風鈴個姓傻呼呼的,兩人可是藥王、役物門里第一把好手,莊展云就是怕有什么萬一,才將她們帶在身旁。
可是當他來到老孝家后,居然發現他已經搬走了,這更加坐實了莊展云內心的不安。由于學校放寒假聯絡不到人,在經過這幾日徒勞無功的奔波下,心中更是焦躁不堪,到最后甚至是想動用無定門的力量。
雖然此舉會讓他的父親,也就是心宗的宗主發現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偷偷和被逐出家門的妹妹有來往,并且還暗地照顧她所遺留下的兩個孩子,定然會雷霆大怒,但這時莊展云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怎么也沒想到,莊展云會在此時此刻遇上如月,而且還是個活生生的如月。
“站起來讓當大哥的好好看看。都分別十幾年了,看你近來可好不好。”莊展云說罷便拉著如月站起來。可當他想伸手去擦拭如月的眼淚時,居然發現如月臉上連一絲水漬都沒有,一時間不免有些愕然。
如月只是退了幾步,凄然地笑了笑說:“哥,你忘了我十五年前就死了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個人了。”
“這就是那個混蛋所求的精心杰作?他在哪,叫他出來見我!他居然敢把你弄成這副樣子。”莊展云真不知該抱著老孝的父親狂吻,或者是伸手扭斷他的脖子。但如月的下一句話,卻讓莊展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死了……在我醒來前幾年就死了。”如月說這句話時好傷心,可是卻連半點眼淚也滴不出來,她好痛恨自己這樣子。
老孝雖然幫她把雙耳后的天線都收了起來,外表上與常人無異,而且如月肌膚的觸感和溫度也和正常人一樣。但是有些事,仍是無法改變的,例如她是個沒有眼淚的改造人這點……
“那個混蛋……”莊展云這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了。
沒錯,老孝父親的夢想成功了,但最后的下場仍是弄得陰陽兩隔。莊展云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命運,如果是的話,那也太捉弄人了。
“什么都不要想了,人在就好…人在就好。”莊展云緊緊的抱著如月,現在他也找不出什么話來安慰她,如月也環抱著莊展云的背部泣不成聲。
只是如月因為一時的悲傷,手上的力道不自覺了加大了些,可是對莊展云來說卻是有如致命一擊,他的身體就好像要被一股巨力絞斷成兩半一樣,連肺中的空氣也被擠的一滴不剩。
“如……如月,你小力點,不然等下就換我死了。”莊展云趕緊出聲。因為如果他在不制止的話,不是被絞斷身體就是窒息而死,不管哪種死法都很烏龍,而且是死在才剛重逢的妹妹手上這點才好笑。
“哥!你沒事吧?”如月發覺自己的失態,趕緊放開莊展云。莊展云則是拼命的喘氣,這死里逃生的經驗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能呼吸是這么件美好的事。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才醒過來沒幾個禮拜,所以對這身體還不是很適應。”如月說著說著,不由的后退離著莊展云遠遠的,好像深怕自己會再次傷害到他。
莊展云深吸了幾口氣后說:“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不管你變的怎么樣,心里永遠只要記著一件事,就是你莊如月,永遠都是我莊展云最疼愛的寶貝妹子。”
如月只是點了點頭,卻不敢在靠近莊展云半步。從如月臉上驚怕的模樣,莊展云知道她是真的嚇到了,于是伸手摸了摸如月的頭頂,就像兩人小時后的相處一樣,這份溫馨的觸感確實讓如月安心了許多。
“放心,這次我帶風鈴和魯妙出來,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發生,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真的,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莊展云撫摸著如月的額頭安慰她道。
隨后如月帶著莊展云和魯妙兩人進屋子,傀儡人偶則是留在屋外。迅雷和疾風對于事情的發展雖然也是覺得莫名奇妙,不過確定兩人沒威脅后,也就不管了。
魯妙在進屋子前,看到大門口前散落一地的木獸碎片,眼中露出了些許哀傷的味道,讓如月看了頻頻點頭致歉。
“沒關系,東西壞掉再做就好,重要是沒出什么大事。”魯妙也很明事禮,知道剛才都只是出于誤會,并怪不得任何人。
“那兩只異獸也太過可怕了。如月,你怎么會住到這種地方來,這里的主人呢?”莊展云對剛才那幕還頗心有余悸,而且看到這里的環境布置后,更肯定這里住著哪位不出世的高人。
“進去在說吧。”如月只是笑了一笑,并不答話。她知道大明的事還是不適宜向外透露,于是避重就輕的帶過去。
“舅!”當老孝和曉雯看清楚如月身后的莊展云時,立刻叫了一聲就飛撲上去抱著他。雖然半年才難得見一次面,但莊展云可是他們十五年來唯一的親人。
“你們兩個小家伙!搬家也不留下通知,害我找的擔心死了。”莊展云多年來膝下無子,對這兩個小家伙可疼了。要不是擔心會被他父親發現,早把他們接過去一起住了。
“對不起!只是媽的出現太過突然,加上地聯的那些人在追查她的下落,所以我們不得不立即搬離開那。”老孝在莊展云前可不敢裝酷,話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地聯?”提到地聯莊展云立刻把眉頭翹地高高的:“為什么地聯要出天價懸賞找如月。”莊展云對事情始末并不了解,所以才有此一問。
“夜還長的很,慢慢說沒關系。”莊展云看老孝等一時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也不急著催促。
老孝等確實是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因為如果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的話,勢必要牽扯出大明。經過幾番考量下,老孝把大明形容成一個相當孤僻的世外高人,不喜與外人接近,讓莊展云自己打消深究下去的念頭。
莊展云做人處事何等精明老練,不然也無法在無定門握有重權。雖然老孝等說的話聽起來雖然頭頭是道,可在他聽來卻是破綻百出。不過莊展云也不說破,既然老孝幾人不愿說,自己沒也必要勉強他們。只是莊展云仍是有點不放心。就不知那“所謂”的世外高人,到底對如月母子三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引發這整件事的風鈴,現在正在沙發上睡的香甜,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今晚惹的眾人雞飛狗跳,不得安眠的罪魁禍首。但傻人有傻福,尤其風鈴的運氣向來強的離譜,是村子里公認的無敵幸運星,也因此才讓找到焦頭爛額莊展云恰巧遇上如月他們。
當然,今天家里晚上發生的騷動,遠在日本的大明幾人這時還并不知情。
式神大會的開幕式不但漫長,而且過程像是宗教祭典一樣,充滿著沉肅莊嚴的氣氛,中途還不時穿插著劍舞和獅子舞等舞蹈。
大會的會場搭建成半月型,缺口面朝向一片寬闊的平地,再過去就是大海。而三流在會場的位置分布則是耀日居中,明月在右,隱星為左。這是因為過去三流向來以耀日為尊,至于今后情形會不會有所改變,誰也說不準。
大明穿的整整齊齊的坐在明月所屬的看臺頂端,一旁跪坐著身著巫女服飾的美幸,以扇遮口替他解說和翻譯整個儀式的進行,至于詩函和無痕、牧童則是隔著一道屏風坐在大明身后。
依照古禮,這場儀式本該是日月星三流的宗主親自帶領進行。但大明這御主當的是糊里糊涂的,對于儀式禮法全不知曉,讓他出場也只是徒鬧笑話而已,所以明月這邊是由徹一郎代表御主出席。
說來也巧。耀日經過之前一場內亂,宗主之位已由晴川接替,而代表隱星出場的也是個日月二流都陌生的青年。因為三方全都是毫無經驗的新人,所以這次的儀式全都由三流的長老一同來主導進行。
“那老頭不如找尊人偶放在這就好,何必要我在這坐一整夜,好像尊神像被供起來膜拜一樣。”大明趁著美幸以扇掩面跟他說話時,偷偷的抱怨著。
他所坐的位置本來就十分顯眼,加上頭頂著明月新御主的這塊招牌,使的他整晚的一言一行全在別人的注意中,感覺上相當不自在。
“請在忍一下就好。”美幸滿臉歉然的回答著。她知道大明并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大明是代表整個明月的御主,像這種重要集會他不能缺席,所以不管如何都要請他委屈一下了。
“沒事,我無聊隨便念念而已,別放在心上。倒是你,跪了一晚腿都不會麻嗎?”大明只是單純想抱怨,并不想讓美幸難做人,于是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美幸對于大明的問題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時一陣嘹喨的號角聲響起,開始有三支隊伍從會場外浩浩蕩蕩的走進來,動作整齊劃一的就像是在閱兵一樣,只不過這些隊伍是由式神和它們的操控者所組成的。三個流派的式神一下子齊聚一堂,那份聲勢還真的相當嚇人。
日月星三流這么做的目的除了隱有互相較勁的味道外,也有對外國展現他們日本自身雄厚實力的意思在。
只是大明一眼看去,三支隊伍中卻以明月自身的實力最弱。除了三只力量上的了臺面的式神外,其他全是一般的山精野怪。相較之下,耀日的主力式神約十只,隱星有七只,明月比起來簡直是弱的一蹋糊涂。
所以明月的隊伍一出場,眾人就頗為議論紛紛,一致不看好今年明月的成績排名。但是徹一郎本人則是完全無動于衷,默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猜不透這只老狐貍究竟在想些什么。
大明對此并不感到意外。雪姬、夜叉、烏鴉天狗、修羅,光他從明月手中收走的荒獸,至少就占了明月一半以上的主要戰力,因此明月所表現出的弱勢是可以理解的。不過讓大明比較在意的,是這些出場的式神里居然連一只荒獸都沒有,真不知是巧合還是別有原因。
“這就是耀日和隱星的所有實力?”大明對此頗抱著疑惑。這些式神強歸強,但是小雪獨自一人就能擺平它們,看不出什么獨特之處。
“不!這只是對外展示的而已,日月星三流之間當然彼此都有留一手。非到必要時刻,誰也不愿先行曝露自己的全部實力。”
在大明和美幸低頭討論時,三支式神隊伍開始在會場內繞了幾圈,然后就退出會場外,表示開幕儀式也到了尾聲。最后由三流的長老在臺上說了幾句話,圓滿的結束了開幕式。
離開會場后,大明等被引導到一間獨棟的小木屋里休息,這時大概是凌晨三、四點左右。
“這個大會比我想像的要無聊多了。”在小木屋的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牧童毫不諱言的說出枯坐一夜后的感想。
“只是開幕式而已,先別把話說的太早,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么事。”從過去的經驗看來,大明可不認為這場大會會那么簡單就結束。
“也許吧。我去休息了,晚安。”牧童說完,拎著早已睡死的阿呆自行上樓找房間睡覺。
“真虧他睡的著。”詩函輕輕撥開窗簾的一角,對外瞄了一眼。她很清楚光這一個方向,至少就有十來對眼睛在監視著這棟屋子。
“哈哈,對于一個能在煉妖塔那種環境打混六年的人,想來天底下很難有地方能讓他感覺不自在。倒是你們白天不但趕了一天的路,晚上又陪我枯坐了整夜,現在一定很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
“那老公你呢?”詩函好奇的看著大明。
“這座島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想先去外面四處走走看看,不然放不下心。”
“那我陪你去!”詩函無痕異口同聲的說。大明目前不能使用自身的力量,兩女可不放心讓他在這全然未知的陌生島嶼上趴趴走。
“我只是力量不能用,又不是廢了,別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看。有萬一時,我會招喚荒獸脫身的。”大明好不容易才將兩個老婆乖乖的哄上樓去睡覺后,這才轉身離開小木屋。
屋外的留守人員一看到大明開門走出,立刻跑過來詢問:“御主,請問有什么吩咐?”留守人員說的都是一口純正的中文,顯然美幸有事先交代過他們。
大明擺了擺手回答說:“沒事,只是睡不著想到處走走,你們不用理我,幫我照顧好屋里的人就行了。”說完后就自行離去。
雖然大明說不用理他,但明月自有它做事的規矩,所以仍有幾人潛藏在暗處跟了上來。這點大明自己也知道,不過他對此并不于理會,他們愛跟就去跟吧,反正自己又不是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大明依照自己的感覺,慢慢的往海邊走去。他在開幕式上坐了一整晚,自然有感覺到島上幾個力量較為奇特的點。
途中,大明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草叢旁的一片密密麻麻的石人偶群。這些石人偶大小高低并不一致,最高的有到大明腰部,最矮的則只有小腿那么高,但因年代久遠,大多石人偶的表情和身體以風化脫落成為一根石柱,僅有少數石人偶還能辨別出原來的模樣表情。比較特別的是這片石人偶群里,還豎立個一塊石碑在。
這塊石碑跟這些人偶一樣相當古老,碑上的文字也己乎風化的差不多了,而且所殘存字體相當奇特,有點像契型文與甲骨文的混合體。不過這不是要點,重要是大明居然看的懂它,真是見鬼了。
“獸之紋……”大明看到石碑后,這三個字很自動的出現在大明腦海里。也難怪大明看的懂,這種文字本來就是流傳在荒獸之間的獸紋,身為荒獸之王的絕哪有看不懂的道理。可是石碑損壞的太嚴重,大明能辨別出來的字不多,且大多都是沒意義的單字,只有石碑下方的三個字比較完整。
“避世島,就是這座島嶼的真正名字嗎?”大明喃喃自語的念著。
“這片遺跡存在很久了,在我們的祖先發現這座島時就已經損壞的非常嚴重,所以我們并無法研究出什么來。”在大明身后說話的,是一身便服的晴川。
神殿一戰后大明等人就匆匆離去,讓晴川一句話都來不及說。這次接到手下回報說大明獨自一人外出,所以晴川是特地來和他見面的。
“上次神殿的事還沒正式向您道謝,我代表耀日上下非常感謝您伸出援手,不然我今日也無法站在這里說話了。”晴川說完后就要跪下鞠躬,不過卻給大明扶助手臂,這一跪是跪不下去了。
“這里人雜,有事邊走邊說吧。”大明知道暗處里可隱藏了不少人在。耀日宗主和明月御主半夜在野外偷偷幽會,這消息傳回各流派去絕對夠勁爆八卦,不知還會引起什么騷動。尤其明月的人現在才明白,為什么御主要他們別跟過來,原來是溜出來偷會佳人。
大明轉身往海邊的方向繼續走去,晴川則是落后大明一步跟著,絲毫不敢并行或超前,對大明簡直是恭敬異常。因為須佐曾經交代過晴川,大明是個連他也惹不起的角色,要晴川不管在什么狀況下,萬萬不可和大明敵對,不然自己出面也救不了他們。
晴川的力量來自須佐,所以她比任何人都還清楚須佐的強大,如今連須佐本身都開口這么說,表示大明真的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畢竟對方可是獨自解決八岐大蛇和其進化體的人,那場戰斗晴川透過須佐的力量全看的一清二楚,當然也包括大明獸化后的型態,那景象可真令晴川永生難忘。所以對大明,晴川以把他當曾須佐那層級的神靈來看待。
“我和八岐本就有宿怨,就算我不去找它,它自己遲早也會找上門來。與其讓戰場發生在自己的家園,不如先在別處解決它。我的想法就是這么簡單,別把我想的太過清高。”
“不管怎么說,是您救了我們所有人是不爭的事實。”
“別您啊,您的叫我了,聽起來就覺得怪怪的。想想,不久前你還是我老師呢,怎現在反過來用敬語稱呼我。”大明想想就覺得好笑。
兩人邊走邊說著,慢慢地來到島東邊的巖岸地帶。這里到處都是尖銳的礁石,懸崖下面則是洶涌彭派的大海,地勢相當險要。
晴川看大明在這里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些什么似的,不由好奇的問:“你在找什么嗎?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說罷,大明輕輕的往懸崖外一跳,讓晴川慌的趕緊上前察看。
只見大明好端端的站在懸崖下的一堆亂石上,晴川這才放下了心。這懸崖少說也有一百多公尺深,大明說跳就跳,真讓人不知該怎么說他才好。
至于那些原本跟蹤他們的人員,則是看兩人在一起后紛紛離開,不敢再跟下去。要不然引起幽會的兩人惱羞成怒的話,倒楣的可是自己,天曉得兩人等下還會做出什么舉動來。所以大明跳崖這一幕除了晴川外,并沒人看到,不然他們早大驚小怪的沖出來了。
“應該就是這里了。”大明望著眼前大小礁巖堆在一起的巖壁,右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左手則是伸直攤開,指縫間一張卡片說:“出來吧!烏鴉天狗。”
卡片碎散后的綠色光芒再次組合出烏鴉天狗豪野的形象,只是這帶礁巖并沒有讓它能站立的地方,所以烏鴉天狗是振翼飛在大明身前半空處。
“麻煩一下,因為我最近力量不能動用,所以要麻煩你出點力將我身前這些礁石全打碎。”
烏鴉天狗點了點頭,然后往大明所指的方向飛去,接著拎著八角銅棍一陣狂掃。沒多久,一個巖洞慢慢在礁石堆下顯露了出來。
“你怎知道這里會有個洞穴?”跟著大明下來的晴川,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日月星三流共同管理這座島已有數百年之久,從不曉得這片懸崖下居然隱藏著一個巖洞。
“該怎么說呢……算是一種直覺吧。不過話先說在前頭,這的巖洞我也是無意識之間發現的,所以里面會有什么東西存在我完全不知道,你要跟上來是你的事,但我可無法保證你任何的安全。”大明回答完晴川后,便把烏鴉天狗給收了回來,因為眼前巖洞的洞口還沒大到足以讓烏鴉天狗龐大的身軀通過。
看著大明走進一片漆黑的巖洞中,晴川思考了一下后仍決定跟上。她帶有天之叢云和另一只式神護身,萬一遇真的上危險的話,相信仍還是足以自保。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洞里面究竟會有什么東西存在。日月星三流自數百年前發現這座島嶼后,經過這么久的歲月探索下來,對于這座島上的秘密所知曉的卻是少之又少。也許,這次她有機會揭開這座島嶼的神秘面紗。
當下晴川立即跟隨在大明身后走去。不管怎么說,在這全然陌生的巖洞里,跟在大明身邊多少會比較安全些。
巖洞里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伸手不見五指,而晴川又沒有大明那樣的夜視能力,所以只好念起咒術,在身前制造一顆耀眼的白色光球出來照明。
當光球出現后,晴川才看清了洞里的景象。由于這里仍會受到潮水侵蝕,所以看來與巖洞外面并無差異,充斥著潮濕的礁石和四處爬行的螃蟹、寄居蟹等巖岸生物存在。這些小生物在光球的照射下紛紛避開,似乎并不歡迎晴川這個陌生人闖入它們的地盤里。晴川看大明越往巖洞的深處走去,于是趕緊跟上前去。
走著走著,洞里的坡度慢慢變的往上頃斜,四周圍也干爽了許多,只是路并不怎么好走就是了。異常歧嶇的路面對沒接受過體術訓練的晴川,確實是項相當大的挑戰,雖然她對自己下了一個類似漂浮的輕身咒術,但四面八方全是突出的巖石,有些甚至還相當銳利,讓晴川得非常小心翼翼的避開它們。
突然大明停了下來,連帶的也讓晴川停下腳步。在光球的照耀下,晴川發現前面的路赫然出現了三個分岔,大明現在應該是在思考走哪條路才對。不過大明看了并沒有多久,就直接往右手邊的洞口走進去。
可走了沒多久,又是一個四岔路口出現在眼前,這次大明倒沒有猶豫,選了個洞口就走,而且越走下去,岔路越多。但是大明仍是一副輕松自在的神情,好像這里就是他家后院一樣,遇到岔路都不考慮的,害的晴川寸步不離的緊跟著他。
老實說,晴川記憶力再好,也記不住這千奇百繞的洞穴迷宮,所以她現在真的是不知身處何方,更別提要出去了。可是這是晴川自己決定要跟過來的,所以她不便開口向大明詢問太多。
所幸再走了一會后,終于來到了盡頭。
盡頭處是一個略為寬大點的洞穴,特別的是洞穴中央有一座石臺,其上還安放著一顆水藍色的大寶石,正不斷的綻放著夢幻般的淡藍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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