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小歌深呼吸又深呼吸,她怕自己忍不住跟殤澤拼個魚死網破,調整好情緒,辭小歌目光柔和的看著殤澤,聲音溫柔:“殤澤,你最乖了。你看炒飯冷了就不好吃了,咱們不能浪費糧食是不是?”
“唔……”殤澤手摸下巴,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
機會來了!
辭小歌眼睛一亮,抓準時機沖了過去,直奔炒飯。
殤澤匆忙抬頭,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辭小歌用雙手困在了沙發之間,慌亂之間炒飯脫手砸在了地板上。
“哐啷”一聲,金屬撞擊地板的聲音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辭小歌和殤澤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兩人僵硬著身體沒有動彈。
過了兩秒鐘,房間里響起了辭小歌崩潰的尖叫:“啊啊啊!殤澤,你這小兔崽子,我一定要揍死你!”
地上一只不銹鋼的碗還在滴溜溜的打著轉,碗里還沾著幾粒飯粒,其他的飯全都一點不落的灑到了地板上和辭小歌的褲子和鞋子上。
沙發套是不用洗了,不過她還是沒保住她的晚飯,而且她得洗褲子洗鞋子,還有擦地板。
辭小歌眼含熱淚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淚順著眼角嘩嘩淌下,這該死的熊孩子!
殺氣從辭小歌的眼中迸射而出,在她影子的籠罩下,殤澤的身子打了個顫,敏|感的察覺到辭小歌身上不善的氣息。
只是現在殤澤被辭小歌圍困在自己的雙臂中,想要脫離困境似乎有點困難。
在辭小歌伸出自己的審判之手,準備把殤澤揪住然后狠狠揍他屁|股的時候,殤澤跑了。
不能從正面突破,他就將突破口轉移到了上方,在求生(?)的本能下,兩只手抓著沙發的靠背噌噌兩下爬了上去,貼著墻壁踩著沙發靠背,飛速的橫向移動,活像一只奔跑的小螃蟹。
“小混蛋!”辭小歌的鞋面上還躺著一灘米飯,為了不擴大戰場,辭小歌只能看著殤澤靈活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他躲到了房門后面辭小歌看不到他了,她才收回視線。
望了眼墻上的掛鐘,得嘞,等她擦好地板洗完衣服和鞋子,她也就可以洗洗睡了,還看什么電視啊。
認命的把地上褲子上的飯粒收拾掉,把臟褲子換下,然后拿了塊抹布苦逼的蹲在地板上蘸著洗潔精抹地。
辭小歌愁眉苦臉的在心里掰著手指頭算,這是她第幾次被殤澤氣得快去見上帝了?怎么著也得有三次了吧,他們兩個這才相處了幾天啊?等到把殤澤拉扯到,她都要提早進入更年期了。
不行,這樣不行啊。她得找個熊孩子調|教課程才行,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她還不想被氣到爆血管。
辭小歌蹲到兩腿發麻兩眼發暈,終于把油乎乎的地板擦干凈。
站起身跺了跺發麻的雙腳,把抹布洗干凈晾到陽臺上。地板清理干凈了,接下來就是身上的褲子和拖鞋。
辭小歌想著反正都是要洗衣服的,先把澡洗了,一會兒褲子連著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洗比較方便。
想了想進了房間找出自己的睡衣,辭小歌伸手打開了浴室的燈。
不知怎么的,浴室的燈似乎壞了,燈泡閃閃滅滅就是點不亮,慘白與黑暗交替,讓著狹小的空間更顯逼仄。
明明滅滅的燈光,讓辭小歌恍如置身于恐怖故事的場景中,她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望向了墻壁的鏡子,鏡子里倒映著與她一模一樣的人影,眼中布滿恐懼與驚惶,忽然鏡中的人身后閃爍著兩點猩紅的光。
辭小歌感覺到自己的后脖子處一陣涼風吹過,毛孔顫栗,后脖子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下意識的想要遠離鏡子,腳步往后挪了一步,不想離那兩點紅光更近了。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辭小歌隱約看見了一個人的輪廓。
“啊!”慘叫聲穿過浴室的門,傳進了殤澤的耳朵。
“呀!歌?”殤澤疑惑的望向浴室方向,邁著兩條小短腿往那邊走去,伸手拍著浴室的門,嘴里模模糊糊含著辭小歌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當臉頰被冰冷的手摸上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放聲尖叫。浴室里的燈光停下閃爍,燈光慘白昏暗,辭小歌瑟縮著身子躲在浴室靠門的角落,一手抱著自己的肩膀,一手摸上了浴室的門把手,她聽到殤澤敲門的聲音了。
轉動門把,手臂用力往外推,浴室的門紋絲不動。
“開門啊!開門……”辭小歌崩潰的拍著門,喊叫的聲音越來越低。她能感覺到身后有一具冰涼的身體正逐漸靠近她,那道徹骨的寒意從身后傳來,恍如一只冰涼的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喉頭發緊,發不出聲音。
門外的殤澤耳朵微微顫動,除了辭小歌的喊叫之外,他似乎還聽到了別的聲音。門上面附著著一層力量,這股力量讓殤澤很不喜歡,厭惡的皺起眉頭,手心紅光聚攏,往門上一拍,紅色的光隨著殤澤的動作如波浪一般席卷了整扇門。
辭小歌在里面一直不停的扳動把手,忽然門鎖響動,一直打不開的門竟然開了。
辭小歌跌跌撞撞的從浴室里跑出來,坐在床邊,腦袋埋在手臂上趴在床上不敢回頭。
在門打開的瞬間,殤澤就已經躲到了旁邊,這才沒被門板拍到。看到辭小歌被嚇慘了的模樣,乖乖陪在辭小歌身邊,學著辭小歌安撫她的樣子,一下下輕拍著辭小歌的后背。
對于殤澤的舉動辭小歌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的思緒還被困在浴室之中。
剛才躲在角落的時候,鏡子上似乎有字,只可惜她太過害怕,沒仔細去看。
辭小歌努力在腦子里回想,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看見。
她不敢走進浴室,可是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問,鏡子上的字是什么,是什么。如果她想不出來,她知道她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辭小歌趴在床上趴了二十多分鐘,心里的恐懼才一點點退去,綿軟的手腳總算恢復了力氣。她從臂彎中抬起頭,驚魂未定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看到明亮的白熾燈才覺得自己的心跳恢復了正常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