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辭小歌說到殤澤把手伸進胸口的時候,夏倫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出口打斷了辭小歌的話:“你說皇自己把手伸進了胸口的?”說著視線鎖定在了辭小歌脖子上的那顆暗紅色珠子上。
維貝的眼睛也跟著夏倫看了過去,看著暗紅色的珠子眼神晦暗不明。
辭小歌點點頭,然後繼續往下說。
聽完辭小歌的話,維貝的眼神裡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皇是把自己心臟中的精血融入了這顆珠子中,如果這位小姐遇到什麼危險,就算皇當時不在身邊這顆珠子也能保護她,而且皇會有所感應。”
辭小歌的身子晃了晃,她想起了在酒店被林焱南差點壓倒的時候,正是這顆珠子保護了她,隨後殤澤就出現了。是這樣的嗎?爲了保護她,所以對自己下手這麼狠。
夏倫的情緒徹底失控了,他沒想到殤澤會爲辭小歌做到這種地步,失去掩護的血紅色眼珠暴露在了辭小歌的面前,態度一掃先前對辭小歌的客氣,語氣裡充滿了厭惡與嫌棄:“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皇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受傷!”夏倫想到殤澤現在可以爲了辭小歌檔子彈,不顧自己的性命,心裡就止不住地升起一抹恐慌。那以後呢,以後辭小歌的壽命走到了盡頭,皇要怎麼辦?
會死的吧。
心裡的一道聲音已經給了他答案,他很想說怎麼可能,皇怎麼會因爲一個人類放棄自己永生的壽命,放棄自己至高的權利,可是這些話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殤澤的做法清楚地告訴夏倫,他可以。只能能救辭小歌他可以放棄性命,如果不能阻止辭小歌的死亡,那他活著也沒了意義。
永生什麼的,他早就活夠了。一個人,在這不滅的時光中,多麼無聊。
辭小歌努力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哭出來。殤澤怎麼這麼傻,竟然還騙她說沒事的,她怎麼這麼容易相信他!就不會多問夏倫一句嗎!如果早點發現,夏倫就會盡量跟在殤澤身邊,那樣殤澤是不是就不會遇到今天的事情了?
維貝看著情緒激動的兩個人,率先冷靜了下來。在場的三個人中,他對殤澤的感情最淺,所以不會有什麼情緒起伏,“現在不是說這些廢話的時候,子彈我已經取出來到了,現在皇需要的是足夠的能量來修補身上的傷口。據我估計放在血池裡也要花上兩年的時間。”
維貝的話讓夏倫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看著殤澤的眼底盡是擔憂:“有沒有更加快的方法?現在的情形不允許皇昏迷這麼久啊。”他能拖住長老會一時半刻,但是時間一長他們肯定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兩年實在太久了。
一向對時間沒什麼概念的夏倫第一次覺得兩年是這麼漫長。
接下來夏倫和維貝討論了什麼辭小歌完全聽不見了,她的思緒重新回到了最最開始遇見殤澤的時候。
奇怪的一顆白蛋神奇地救下了在大卡車下的她,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小寶寶,還在半夜裡偷咬她的脖子結果就這麼長大了一大圈。明明表現的已經怎麼明顯了她怎麼都沒發現,想象力實在太不豐富了。
等等!殤澤喝了她的血立刻有了反應,這是不是說明她的血能給殤澤提供能量?剛纔穿白大褂的說過,殤澤需要足夠的能量來修補傷口。
“我說,我的血液是不是對殤澤有幫助?”辭小歌的聲音插|入了正在爭吵的兩個人中,讓吵得面紅耳赤的維貝和夏倫停了下來。
維貝曾經給辭小歌抽過血,聞到過一次辭小歌血液的味道,眼睛不受控制的加深了顏色。夏倫不動聲色地擋在了辭小歌面前,沉聲喝到:“維貝!”
維貝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恐懼地看了眼辭小歌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或許,這不能肯定,不過我們可以做個試驗。”
見維貝恢復了理智,夏倫才從辭小歌面前退開。他是討厭辭小歌,但是不會讓辭小歌的性命受到威脅,因爲她是皇要捨命保護的人。
維貝所謂的試驗很簡單,就是讓辭小歌喂殤澤喝下自己的血,看看會不會促進殤澤傷口的恢復。
很快,夏倫拿了一隻碗出現,辭小歌摸出了別在腰側的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腕。眼神一凝,手腕間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匕首依舊寒光四射,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一個眨眼後,淺淺的血痕滲出了大量血液,最後匯聚成一條血線流入碗底。
將碗底填滿後,維貝就遞給了辭小歌一支止血劑,“你先止血,還不知道你的血有沒有用,先試了再說。”一個人的血量有限,這麼任由血留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辭小歌按住手腕,把碗遞給了夏倫,“麻煩你了。”
夏倫和維貝早就封住了自己的嗅覺,並且還加封了好幾道封印,就怕聞到什麼令自己瘋狂的氣味。
辭小歌的手受傷了不方便給殤澤喂東西,只能拜託夏倫。
夏倫接過碗,冷著臉說道:“這是我分內的事。”言下之意,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照顧殤澤是他該做的事情。
辭小歌站到一邊,緊緊盯著夏倫的動作。
夏倫拿起勺子勺了一小勺喂進殤澤嘴裡,殤澤嘴脣緊閉,勺子根本送不進他嘴裡,勺子裡的血正沿著他的脣角緩緩滑落,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紅的痕跡。
夏倫還想在努力一把,結果被維貝給攔住了:“誒誒誒,你別浪費了!這位小姐的血也不是說有就有的。”說著小心翼翼拿過了夏倫手中的勺子,放回了碗裡。
又把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一會兒看看碗裡的血,一會兒又看看昏迷中的殤澤,維貝在房間裡繞起了圈子,嘴裡不停地碎碎念著,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夏倫和辭小歌聽的。
“受了重傷後,皇應該處於非常渴血的狀態,甚至會下意識的尋找鮮血,吸食血液已經成了他的本能纔是。可現在血都送到了他的嘴邊,只要張張嘴就能得到新鮮的血液,爲什麼皇要拒絕?到底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