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小塵,方長盛出意外了。”
當(dāng)我和喬忘塵聽到邵巖帶來的這個消息時,皆是一怔。
我給邵巖和莫彥倒了一杯水。
喬忘塵回過神來,忙問:“出什么意外了,是不是死了?”
只見邵巖一口將杯中的水喝盡,搖頭道:“死倒是沒死。”
“可不是,那個死胖子命可真大。”莫彥喝了一口水,有些憤然的道了一句。
我微微凝了凝眉,疑惑的問:“那他是出了什么意外,以后還會威脅到村子么?”
“以后還會不會威脅到村子,這個我就說不準(zhǔn)了,不過……他半邊身子都癱了,只能靠拐杖用另一條腿走路。”
當(dāng)邵巖說完時,我和喬忘塵愣了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
喬忘塵驚訝的問:“那惡霸前些天來我們村子橫行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嘛,怎么說癱就癱了呢?”
“呵,報(bào)應(yīng)呢。”莫彥諷笑了一聲。
我疑惑的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說來聽聽。”
邵巖用袖子擦了擦嘴,爽朗的笑道:“這意外就發(fā)生在他派人給村民投毒,企圖霸占村子的那天晚上,說起來,可能還真是現(xiàn)世報(bào)。”
喬忘塵高興得不得了,忙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說啊,別賣關(guān)子了。”
“那天晚上,我們將他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趕出村子以后,他在回市區(qū)的路上發(fā)生了意外,車子側(cè)翻,整個都掉下了山崖。“
“啊?那樣他都沒死成?山路上的斷崖都很高啊,不管是車子還是人,一旦翻下去,那可是必死無疑的。”喬忘塵滿臉可惜的說了一句。
莫彥這時接話道:“如果他真翻下去,那倒好了,那肯定是連魂都回不來了,關(guān)鍵是,車子側(cè)翻時,車?yán)镉袀€保鏢救了他,拽著他跳了車,而另一個開車的保鏢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直接連人帶車全都下去了。”
“啊……真是算他狗命大。”喬忘塵憤憤的道。
而當(dāng)莫彥說有個保鏢救了方長盛,帶著方長盛跳車時,我的心卻莫名一跳,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怪異的保鏢。
我看向莫彥,沉聲問:“是哪個保鏢救了他,是最開始那個想要摔死念念的那個保鏢嗎?”
莫彥想了一會,頓時驚訝的拍桌道:“對對對……就是那個保鏢,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微微擰了擰眉,如果真是那個保鏢救了方長盛,那么即便方長盛半癱了,我卻反倒覺得事情更加不妙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覺得,但我是真的感覺那個保鏢給方長盛更加可怕,更加危險(xiǎn)。
邵巖看了我一眼,沉聲問:“安然,你怎么了?臉色怎么有點(diǎn)不對勁?”
莫彥聽罷,忙看向我。
我慌忙搖了搖頭,道:“沒……沒什么事。”
“喬忘塵挽著我的手道:”安然,你也別亂想了,現(xiàn)在方長盛半癱了,肯定也沒精力再來打村莊的主意了,我們可以安生好長一段時間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點(diǎn)了一下頭,看向邵巖,沉聲問:“那方氏企業(yè)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現(xiàn)在的方氏企業(yè)還得從另外一件事講起。”
“另外一件事?什么事?”我有些不解的盯著邵巖,喬忘塵也滿臉好奇。
這時莫彥道:“當(dāng)然是方家唯一的小姐方麗和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保鏢賀重生的愛情故事了,最開始,方家的小姐就喜歡上了自己的一個貼身保鏢,那個保鏢叫賀重生,兩人在一起沒多久,這事就被方長盛給發(fā)現(xiàn)了,于是那方長盛便揚(yáng)言要?dú)⒘四琴R重生,因?yàn)樗X得這保鏢接近自己的女兒是有目的的,說不定是為了爭奪方氏企業(yè),后來,經(jīng)過方麗的苦苦哀求,方長盛終于饒了賀重生一命,但卻將賀重生調(diào)到了自己的身邊,成為自己的保鏢。”
我凝眉道:“那賀重生就是剛剛我所提起的那個要摔死念念的那個保鏢?”
邵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是他。”
聽到這里,我的心更是沉了沉。
如果所想的,那個保鏢果真不簡單。
“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喬忘塵在邵巖身旁坐了下來,急急的問,連手里的青菜都忘記摘了。
邵巖沖她笑了一下,接著道:“后來,方麗和那賀重生依舊會在私底下幽會,即便小心翼翼,卻還是被方長盛給發(fā)現(xiàn)了,那方長盛大怒,硬是要?dú)⒘四琴R重生,方麗急了,于是苦苦哀求,甚至還說自己已經(jīng)懷了那賀重生的骨肉,那方長盛當(dāng)下氣急,硬是抓著方麗去醫(yī)院把那個孩子給做了,而就是因?yàn)楹⒆拥氖虑椋禁惡唾R重生的愛情故事才鬧得滿城皆知,不過大家也都將此事當(dāng)成是一件丑事,飯后閑聊罷了,沒有人相信這兩人最終能在一起。”
“后來呢,在一起了嗎?”此刻,喬忘塵儼然已經(jīng)將這整件事都當(dāng)成一個愛情故事來聽了,滿臉的好奇。
而我聽到這里,完全不覺得那賀重生是愛那方麗的。
趁邵巖喝水的空隙,莫彥接話道:“后來當(dāng)然在一起了,這會方氏企業(yè)都已經(jīng)落到那賀重生手里了。”莫彥說完,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鄙夷的道,“其實(shí)也不怪那方長盛這么懷疑那賀重生,要是我,我也懷疑。”
“為什么,說不定人家真的是真愛呢,就你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愛。”喬忘塵頓時忿了他一句。
只見莫彥‘嘖嘖’的搖頭,一臉不置可否的道:“你那是因?yàn)闆]看見方麗的真面目,你要是看見了,肯定也會懷疑那賀重生。”
喬忘塵一愣,好奇的問:“什么真面目,這跟真面目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靜靜的盯著莫彥,只聽莫彥呵呵的笑道:“那方麗是咱們市里出了名的丑女,只因?yàn)榉郊邑?cái)大氣粗,所以不敢明著議論罷了。”
喬忘塵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哼道:“就你注重外貌,呵,真是膚淺至極,人家雖然丑,但誰規(guī)定丑就不能有真愛了?就你帥,就你長得好看,就你該有真愛。”
“嘖……你這小妮子,怎么盡跟我對著干。”莫彥郁悶的哼了一聲,瞅了瞅邵巖,哼道,“不信你問問邵巖,問邵巖看那個女人到底有多丑。”
喬忘塵頓時看向邵巖。
邵巖抿了抿唇,小聲的道:“其實(shí)莫彥這一次還真說對了。”
“看吧,我沒夸張的說吧。”莫彥哼道,“那方麗就是那種,倒貼再多錢也沒人愿意娶的,而且那賀重生還一表人才的,所以方長盛那么懷疑那賀重生也是情有可原的。”
莫彥說完,邵巖還猛地點(diǎn)了幾下頭,好似很同意莫彥的話。
見邵巖跟著點(diǎn)頭,喬忘塵也不好再爭執(zhí)什么,只是悶聲道:“總之,這個世界上沒有丑就沒有美,你們不能歧視丑的。”
“那是自然。”邵巖忙道,“我肯定不會歧視丑的,我怎會是那么膚淺之人。”
“我也不是膚淺的人,只是那方麗兩三百斤,還滿臉的胎記,最重要的是五官特別奇怪,一點(diǎn)都不端正,而他們家又那么有錢,所以……所以你們懂的啦,肯娶她的人無不要被所有人都懷疑一翻。”
莫彥一說完,喬忘塵就朝他翻了個白眼,哼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得,你不信就問邵巖吧,反正你們都相信邵巖的話,不相信我的。”莫彥悶聲哼了一句。
邵巖抿唇,咳了兩聲,小聲的道:“夸張是有點(diǎn)夸張啦,但……他說得也沒錯。”
我看了邵巖和莫彥一眼,心情有些沉重。
我不知道莫彥到底有沒有夸大其詞,但在我看來,方麗的美丑并不重要。
因?yàn)槲铱傆X得,即便方麗是一個天仙,那賀重生對她也未必是真心的,娶她怕也只是為了方家的財(cái)產(chǎn)。
畢竟,我從那個保鏢的眼里,不僅僅看到了陰狠和惡毒,還看到了幾抹很是濃烈的野心。
頓了半響,我沖邵巖和莫彥道:“好了,扯遠(yuǎn)了,接著講吧。”
邵巖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道:“方麗和賀重生的愛情故事曝光后,所有人都不看好,方長盛更是想殺了賀重生而后快,但方麗竟然也以死相逼,方長盛也別無他法,只能再次留下賀重生一條命,畢竟他也只有那么一個女兒,后來的一段日子,賀重生和方麗終于安生了些,沒有再私下幽會,方長盛也逮不到什么把柄,便也沒怎么為難那賀重生,直到前些日子,那賀重生冒死救了方長盛一命以后,方長盛便對他的態(tài)度徹底改觀了,不僅同意了他跟女兒的婚事,還將整個方氏都給他打理。”
“不給他打理能怎么辦呢,畢竟現(xiàn)在他半癱了嘛,也只能臥床休息。”莫彥微微諷刺的添了一句。
我沉了沉眸,低聲道:“這么說……方氏企業(yè)現(xiàn)在徹底落入了那個保鏢的手里。”
邵巖點(diǎn)了點(diǎn)頭,半響,看了我一眼,疑惑的問:“怎么了安然,方氏企業(yè)現(xiàn)在落入誰的手里跟我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怎么看你的臉色,好像在擔(dān)心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