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念傾走之后,他才發現這個習慣也是如此的致命,失去她之后,晚上更加冷情寂寥,總讓他有一種,從未擁有過她,一切只是一場夢的錯覺。
程念傾看著安琛西,也想到了那無數個晚上給他做飯的場景,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做飯,本身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她就說道:“等會兒我給你做。”
“嗯。”安琛西點頭,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樣。
吃過晚飯,安琛西沒有讓程念傾再出去,而是去了他的房間。安琛西的領地完全占據了一層樓,他的房間大得就像一個游樂園,巴洛克風格的裝修讓這里就像宮殿一樣。程念傾拿起一個金黃色的燭臺說道:“上面插幾根白蠟燭,我們是不是可以演繹一段真人版的《吸血鬼傳奇》了?”
“吸血鬼新娘。”安琛西笑著說,作勢要在程念傾的脖子上咬一口,把她變成吸血鬼,程念傾突然一陣反胃,連忙抽了紙巾捂住嘴,安琛西立刻十分擔憂地問道:“怎么了?醫生,快去叫醫生來。”
“沒事,只是有點惡心,不喜歡這里,扶我下去吧。”程念傾面色漲紅,滿屋子金碧輝煌的讓她看著很不舒服,安琛西無奈,她的身子要緊,連忙扶著她下去。
“我的房間不好看嗎?”安琛西難免有些郁悶,那可是他專門請了設計師來設計的,其實巴洛克的風格并不簡約大方,但是安琛西當時就喜歡這種恢弘大氣的設計,覺得很有王者之風,他以為程念傾也會喜歡的,沒人愿意否定過去,他希望程念傾喜歡他過去的這種審美。
程念傾半靠在沙發上,懶懶張開嘴,安琛西捏了一顆新鮮的草莓送到她的嘴里,真的跟伺候太后一樣。
程念傾只是初期簡答的孕吐反應,并不是什么問題,這段時間吃些水果還是不錯的,安宅里的水果絕對新鮮品質好,難為他們在大冬天還準備著草莓,一顆顆紅潤誘人。
“如果整日都悶在這里,一定很無聊。”程念傾吃了幾顆草莓之后就不想吃了,這么大的房間,雖然有很多傭人,什么東西都有,可是不能隨意地出去,還是讓人覺得悶得慌。
安琛西說:“現在還不是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你先忍忍,等有空我偷偷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估計老爺子不會同意的。”程念傾說,“他只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罷了。”
“笨蛋,我們是一家三口。”安琛西捏捏她的鼻子,“你是他的孫媳婦。 ”
“他心里只認可蘇皎泱是他的孫媳婦吧。”程念傾說著眼神有些失落,“都大大咧咧讓人家宣布了懷孕的消息,想等著蘇皎泱生下孩子之后嫁進來吧,反正你現在也是單身,男未婚女未嫁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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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就算老爺子逼著我,我也不會娶得,我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誰,這是原則問題,不能妥協的。”安琛西說。
程念傾盯著他,“如果再有一份使我危在旦夕的合同擺在那里,你會怎么做?”
安琛西看著她,“你希望我怎么做?”
程念傾說:“我不知道怎么做是正確的,你現在的決定的確也很好,可是如果再來一次,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經受住這樣的磨煉嗎?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一顆強勁的心去承擔這樣的考驗。”
“但是比起看你身陷囹圄,我寧愿選擇這個,至少把你摘了出去,愛不是唯一的存在,只要你過得好,我的放棄就有意義。”安琛西嚴肅地說道。
程念傾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那你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承擔呢?”
安琛西一愣,“什么一起承擔?”
程念傾起身說道:“我累了,我要上去休息了。”說著她直接上樓,安琛西要跟上去,程念傾站在樓梯上說:“你不要上來了,我要一個人睡。”
很明顯她是生氣了,安琛西并沒有非要跟她對著干,他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想著程念傾方才的話,她不想要他這樣做,不想要他為了保全她而假裝舍棄她,但是要他眼睜睜看著程念傾因為詐騙的罪名進入監獄,他也做不到。
程念傾回到房間里關上了房門,靠在門板上舒了一口氣。
其實安琛西這么做并沒有錯,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她好,她沒有理由去責怪他。
可是難道他就不能堅決一些嗎?不能夠兩個人一起共患難的嗎?
門被從外面推了一下,安琛西感覺到了力量,敲敲門說道:“念傾,讓我進去好不好?”
程念傾背靠著門說道:“你進來還要做什么?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念傾,你在生我的氣嗎?到底怎么了?你是怨我這一次做得不好是嗎?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緊急的事情,我也是處理的焦頭爛額,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真的是不想讓你傷心。”安琛西背靠著門,嘆息了一聲,低低說道,“如果要我選擇的話,我寧愿自己什么都沒有,寧愿跟你身份互換,讓我面臨這樣的困境。”
程念傾的眼淚緩緩流了下來,她抽噎了一聲,“如果沒有孩子,如果你們根本沒發現,你是不是就一直跟我離婚著,跟蘇皎泱在一起,讓我在外面過我自己的生活。”
“我不會,不管我們分開多長的時間,只要我能擺脫手中的事,我都會立刻把你找回來。”安琛西急忙說道。
“那如果擺脫不了呢,如果這個魔咒一直虎視眈眈盯著我,你是不是就真的不再找我了?還自以為一切都是為了我好?”程念傾抽泣道。
“念傾,其實愛情不是所有,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會,比起兩個人一起被困,我寧愿能自由自在高飛的那一個是你,而我就算是深陷泥潭,也會拼盡全力讓你飛出去。”安琛西在門那邊說道。
“可是,如果外面沒有你,我飛出去又有什么意義?”程念傾一時間悲從中來,緩緩坐在了地上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