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西走進餐廳,程念傾想問他照片是怎么回事,她心中有疑惑,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問。
“有心事?”安琛西見她只懶懶攪拌了幾次粥,便說道,但不等程念傾說話,安琛西緊接著又說,“的確是有心事,好端端的被人家八卦婚內出軌,然后被分手,如今還不知道輿論走向該怎么辦,名聲已經徹底毀了,這樣要是再能吃得下去飯,也算是不容易。”
程念傾氣得要死,把勺子一放直接轉身上樓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程念傾坐在床上靜靜發呆。
谷世臣白日里決絕的話語還停留在她的耳邊,不管如何,谷世臣是要和夏沐雨結婚了。
她原本以為她是不自由的,但沒想到谷世臣也是不自由的。
兩個差距那么大的人,要走在一起是不是真的這么艱難。
她的眼眶酸澀,但是這一次并沒有再流淚。
安琛西悄無聲息打開了房門,看見程念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倒在床上睡著了,她的衣服還完整地穿在她的身上,眼睫毛濕漉漉的,眼角還有水珠在慢慢滑落,像是受委屈的小孩子一樣。
他低低嘆了口氣。
如果一開始他能把她放在心里,對她好一些,照顧一些,是不是她不會這么排斥他,甚至會如愛上谷世臣那樣愛上他,這樣就能少走許多的彎路。
程念傾睡夢中迷迷糊糊覺得有些冷,身邊有個溫暖的熱源,她本能地抬手抱住了那團熱源,蹭了上去。
安琛西本來是想給她脫掉外衣,沒想到這邊睡迷糊的程念傾卻直接抱住了他跪坐在床上的腿,還抱得嚴嚴實實的,讓他有些無奈。
他慢慢掰開程念傾的手,脫下了外套躺在了她身邊。
程念傾閉著眼窩在他的懷里,老老實實地睡著,突然眉頭一皺,眼睛還閉著,一腳蹬了過來,安琛西猝不及防,差點被她踢下去。
這個女人睡覺怎么那么不老實,安琛西這邊還沒反應過來,那邊程念傾跟練搏擊術一樣,一會兒踢一腳,安琛西仔細在她面前看了看,眼睛緊閉著,眼珠子都不動,看起來真是睡熟了,不像是假借睡覺故意報復。
這樣看,安琛西竟然有些失望,要是程念傾故意報復,他就可以趁機好好教訓她一頓了,但是現在程念傾是真的睡姿不老實,讓他很無奈。
又一腳過來,安琛西惱了,直接去拿了一床薄被子,拉開程念傾的被子把她包了起來,裹成一團,拿床單綁在被子上,活活把人包成了個花卷。
程念傾一晚上都做著自己被大蛇纏住不能動彈的噩夢,等她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捆在被子里,安琛西就在她旁邊睡著。
“安琛西,你在搞什么鬼啊,你竟然綁我。”程念傾實在接受不了大清早自己被人綁起來的設定,忍無可忍吼道。
安琛西被程念傾的吼聲弄醒,看了看程念傾那張氣呼呼的小臉,翻了個身閉眼繼續睡。
程念傾氣結,手腳都捆在里面動彈不了,她就努力翻身滾過來撞安琛西,安琛西早有防備,手一撈,把人形大春卷撈到了懷里扣著說道:“睡覺。”
“喂。”程念傾的鼻子撞在了他的胸口,這個男人是鐵打的嗎?為什么胸口的肌肉都那么的硬,她鼻子一酸,痛吟一聲,“喂,撞到我鼻子了。”
安琛西將她的話都置若罔聞,抬手摟著她,懷中的充實感讓他心中仿佛都有些充實。
這樣擁抱的感覺,程念傾緊張之后驚訝發現,并不是那么難受,她心中有些驚慌,下意識想要抗拒安琛西這樣的舉動。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安琛西感覺到她身子的抗拒,不由說道。
“你才要安分一點吧,把我松開啊,你把我綁成這個樣子干嘛?”程念傾欲哭無淚,自己現在什么都動不了,好像一只胖胖笨笨的蠶寶寶一樣,安琛西還那么壞,躺在一邊就不給自己松綁。
“誰讓你晚上不老實。”安琛西說。
程念傾眨眨眼,她知道自己睡相不老實,一抬眼說道:“我在我自己床上怎么睡都是我的自由,你管我,你大半夜跑到我的床上,打得什么鬼主意啊,把我綁成這個樣子?”
“你想知道嗎?”安琛西看著她,眼眸里多了幾分深意。
程念傾頓覺危險,立刻搖頭說道:“我不想知道。”
“那就睡覺。”他閉上眼不悅說道。
程念傾立刻不安分地滾來滾去,“你給我松開,你給我松開。”
“你再鬧,我就綁你一天。”安琛西淡淡道。
程念傾目瞪口呆,綁她一天!她知道安琛西只要說了,就敢這么做,只要這么做,她就慘了。
“可是,你這么綁著我也不是辦法啊,我要上洗手間的啊。”程念傾眨眨眼,緩和了語氣說道。
安琛西閉眼不理會。
程念傾湊過去看看,這家伙不會真的睡著了吧,她連連喊道:“安琛西,安琛西?”
那邊安琛西都不理會她。
程念傾想要湊到他耳邊大喊,但是鬼鬼祟祟剛一湊近,安琛西慢慢睜開了眼睛,程念傾一下子跟他大眼瞪小眼,他說:“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你趕快給我松開,我要上洗手間。”程念傾扭扭身子說道。
“昨晚不是我故意欺負你,是你太過分了。”安琛西慢條斯理說道,“你明白嗎?”
“我哪有過分啊,我在我自己房間里……我的確是太過分了。”觸及到安琛西危險的眼神,程念傾立刻叛變了陣營。
看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的心情真是意外地好,“起來,你不上班了嗎?”
“還上什么班啊,讓人家看我笑話嗎?”程念傾想想昨天的新聞,頓時握緊了拳頭,“我要是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安琛西微微變色,他這一變化沒有躲過程念傾的眼睛,程念傾心中一動,會是他嗎?
“沒人看你笑話。”安琛西淡淡道,“沒人敢。”
“反正我這個安氏少奶奶早就成笑話了。”程念傾懶懶道,自己新婚之夜,安琛西堂而皇之去跟蘇皎泱開房,后來被狗仔拍照片,安少奶奶怒斥狗仔,各種關于自己的小道消息數不勝數,好壞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