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請您簽一下下半月的報表。”白柔遞上了報表柔柔說道。
安琛西看著報表,微微皺了皺眉,“程總怎么說?”
白柔早就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程總說看不懂,還是不愿意簽,我說老是麻煩安總不好,程總說,既然安總已經簽了上半月的,就干脆把下半月的一起簽了吧,所以,我只好來找安總了。”
“為什么看不懂?”安琛西問。
白柔說:“大概程總并沒有看過這類的吧。”
“那為什么不弄一個讓她能看懂的呢?”安琛西道。
白柔一愣,什么?弄一個讓程念傾看得懂的?
“你也不是第一天進公司做事了,難道以后所有的文件都來到我這里簽,那公司派來的副總就是擔虛名的嗎?她既然要折騰,你就跟她折騰,她要怎么改,就給她怎么改,看她還有什么可說的。”安琛西說。
白柔腦子一轉,安總是要讓我們把一切都做好,配合好,然后再讓那個程念傾看清楚她其實是瞎指揮,這樣她就沒臉再跟大家過不去了?果然安總還是不喜歡那個女人,大家都配合好了,那個女人即便再去告狀也找不到理由了。
她聞言笑了笑說道:“好的,安總,我這就下去改。”
安琛西點了點頭,程念傾,你要的尊重我給你,我倒要看看你能鬧出來什么浪花。
“哎?”程念傾看著去而復返還面帶笑容的白柔有些意外,安琛西不給簽字反而說全面配合她,太陽打西邊出來還是他良心發現啊。
“你先放在這里,我看過之后給你意見,然后你再拿下去改。”程念傾接過了文件,轉頭撥通了谷世臣的電話。
“頁面丑,的確是,因為公司一直沿用這個模板,為了方便匯總整理,要改的話也可以,你看……”谷世臣接到電話給她一一點出來,程念傾聽得很仔細,等谷世臣批完,她大概也看懂了報表信息,等她看了下通話時間,竟然有一個半小時了。
“完了。”程念傾道。
“怎么了?”谷世臣問。
程念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竟然耽誤了你那么多的時間。”
谷世臣笑了一下,“我現在也沒什么事,回家取東西而已。”
“哎,那你不在新公司啊,我請你吃飯吧今晚。”程念傾提議道。
電話里沒了聲音。
程念傾一想,谷世臣也很忙,連忙說:“要是你有事的話這頓先欠著,不著急。”
“去哪里吃?”谷世臣那邊問。
程念傾一愣,“我也不知道這里有什么好吃的,去你喜歡的地方吧。”
“嗯,行,有什么文件就順便帶上吧。”谷世臣說,“剛好有空給你講一點。”
程念傾笑了笑,“好,我到時候一定好好帶上。”
“嗯,掛了,白。”谷世臣那邊掛掉電話,程念傾抱著手機傻傻笑了一陣,看見桌上的報表,連忙站起來拿著出去。
“白經理,報表我看過了,這里需要給我單列一個匯總,項目匯總不要用這個方式排列,按照日期給我列出來。”程念傾走到白柔的辦公室放下了文件。
白柔面色有些難看,“公司沒有這么改過。”
“暫時就這么改。”程念傾說。
“如果數據都沒錯的話,程總為什么不給簽?大家的工作都在今日積了一堆,我不明白這樣改有什么意義?”白柔說道,“明天這份報表就要交到財務部,我們為什么要弄這些表面功夫?”
“你覺得這是表面功夫嗎?”程念傾抱臂說道。
白柔不平要繼續開口,突然想到安琛西的吩咐,她接過報表不甘心地說:“我會盡快做好的。”
“那加油咯。”程念傾放下文件推門就走,谷世臣那邊已經選好了地方,剛好她手頭沒什么事,準備下班。
“白柔,臨時通知一下,明日安董要來公司視察,你通知一下所有人準備好手頭的工作。”林淞寧推門進來說道。
白柔點了點頭,嘴角勾起冷笑。
“來了。”程念傾趕到的時候,谷世臣已經早就到了,是家非常舒適安靜的餐廳,杏暖色的日光燈被一層干草一樣的東西包裹住,光影投下來,有人在彈鋼琴,鋼琴聲飄在四周,不知道用了什么樣的擴音器,音質意外的好,木質的屏風將他們隔絕在其他的天地外。
“感覺怎么樣?”谷世臣問。
程念傾癟癟嘴,“副總真的好累啊,他們送上來的東西我都看不懂,不過今天的見面會倒是蠻好玩的。”
她繪聲繪色把自己怎么回應白柔的刁難講出來,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人這么無視你,你就不生氣嗎?”谷世臣說。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只要不耽誤我做事,把我當透明的都沒關系。”程念傾說,“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見我呢,可是啊,總有討厭的蒼蠅盯著我。”
“因為你的光芒太過耀眼了,闊太。”
程念傾一口水嗆了出來,委屈地說:“不是吧,連你也打趣我,那都是記者瞎寫的。”
“我看寫得很真實嘛。”谷世臣笑了笑,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她。
“其實當時不是這樣子的,我要上臺解釋,那保安不相信我是安太太,非要拉著我,把我拖到后排,后排還有記者刁難我,泥人還有三分火性,我當然生氣了。”程念傾憤憤地說。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管,那是他的事。”谷世臣說。
她點頭,“我知道,可我畢竟有個安太太的身份在,為了這個身份,我才愿意這樣做的。”
“第一天當副總很激動吧,想不想跟別人分享一下?”谷世臣抬眼看她。
程念傾想了想,自己在這里也沒什么認識的人,這樣的消息有什么好分享的,跟程家人說,想想就麻煩,一時間,她倒有些寂寥。
“我好像沒有什么人可以分享。”她搖了搖頭。
“有,跟我來。”谷世臣握住她的手起身就走,程念傾不明所以跟他出去,結果走過走廊,穿過廚房,從餐廳的后門出去了,后門在一個小巷子里,谷世臣拉著她在巷子里跑,夜風溫柔地吹過他們的耳邊,好像悠揚的笛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