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剛剛,安琛西向她求婚了。
他名下的絕大多數財產都給了她,干脆利索,沒有任何的猶豫。
程念傾其實一直都知道安琛西是真心想要跟她在一起,他的心里也是真的有她。只是為什么他們之間出現了那么多的矛盾呢,都是因為在安琛西小的時候父親母親的悲劇給他造成了太大影響,他從小跟安老爺子學的都是些權術手段,沒有人教他去怎么愛一個人。
安老爺子經商從來都是最理智的,他不考慮對錯,有的時候接近于無情的地步,但正是有他這樣的冷靜,安氏才能避開了那些對公司發展沒多少好處的情懷。理智的人從來不會冒失亂作判斷,這樣的人才是企業最適合的領頭羊。
所以安琛西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絕對的理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絕不手軟,有時候也會把程念傾逼瘋。
可是愛一個人,不是只愛他的優秀。
程念傾一直不懂自己跟安琛西那么相愛,怎么總是會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她也有心去做心理咨詢,了解一下兒童成長心理。
有的時候越是害怕失去才越要抓緊,孩童對玩具的渴求有時候也會反映在人的身上,他對她絕對的控制欲,來源于他壓抑在內心的不安全感,他害怕著失去卻從不愿意溝通,他的別扭他的霸道,都有了可解讀的理由。
面對這樣努力改變自己的安琛西,程念傾雖然有時候也有不滿,但還是愿意跟他一起去經歷這些,磨合這些。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只想確保你現在是否幸福,只要你這些年過得幸福,哪怕是離開程念傾這個身份也無所謂?!惫仁莱伎粗f道。
他從來對她都是沒要求,只希望她能幸??鞓?,如果這份幸福和快樂,他不能給她,那他希望別人能夠給她。
程念傾眼眶一熱,她含淚點頭說道:“世臣,我現在感覺很幸福,不管怎么樣,我始終心里愛著他,而且他也剛剛跟我求婚了?!?
他早已注意到她手上那枚奪目閃亮的鉆戒。
可是一枚戒指就能把她給俘虜了嗎?以安琛西的實力,這樣的鉆戒要一百個也買得起。
谷世臣擔憂地看著程念傾,“念傾,我很擔心你,擔心你重蹈覆轍?!?
她知道他的擔心,笑著說道:“你不要把我想得太笨了,我知道自己想要過什么樣的日子。”
看了看時間,程念傾起身說道:“我該回去了。小安現在該吃藥了,他總是不愛吃藥。”
“小安能醒,真的是太好了,你的孩子到底生什么病了,上一次琳琳提起來?!惫仁莱紗柕?。
程念傾嘆息了一聲,“都是我不好,我的外租家有家族的遺傳性器官衰竭,本來我和小安都不明顯,沒想到到了曜曜身上,竟然會顯現得那么厲害,如果不是小安醒來,能夠給曜曜換腎的話,我的曜曜可能就保不住了?!?
“竟然是這樣?!惫仁莱加行┯牣?,他緊張地問道,“現在都解決了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盡管開口。”
“現在不需要了,等小安養好身體就可以進行手術了?!背棠顑A笑了笑說道。
這些日子她也一直過得很壓抑,總算是能夠守得云開見月明,只是連累曜曜要受這一番折磨,到底是她愧對著孩子。
“你不要太自責了,也許遺傳是從安家那里來的呢?!惫仁莱家娝绱俗载?,不由地安慰道。
程念傾苦笑著搖搖頭,“怎么可能?”
谷世臣一挑眉看著她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安琛西的母親曾經就有過遺傳的腎衰竭嗎?”
程念傾一驚,這樣的事情,安琛西可是從未跟她說過。
看程念傾驚訝的樣子,谷世臣說道:“其實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還是趙家比較清楚,我也是之前聽爺爺感慨過,好像就是安琛西的母親因為腎衰竭幾乎要死掉的時候,好不容易尋來了一個合適的腎臟給她移植上,可惜,安琛西的母親沒有死在手術臺上,卻死在了抑郁癥自殺上,好像那個腎臟來得很不容易,動用了很多手腳,當時爺爺也只是為了讓我大概了解一下狀況,希望我能夠因此跟安琛西更好地成為搭檔。”
想起來曾經的事,谷世臣不禁苦笑,爺爺希望他跟安琛西成為搭檔,結果他們兩個成了對立的敵人。
爺爺如今也躺在床上,他還能進行簡單的對話,卻如同患了老年癡呆一樣,整個人的記憶已經變得亂七八糟,口吃也不再利索,常常說了半天,別人都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那個曾經也是在商海上沉浮的領頭羊,如今已經垂垂暮年,再也做不了任何決斷了。
這樣的事情,安琛西從未提起過。程念傾又十分意外,安琛西眼看著自己因為家族遺傳病的時候多加自責,從來都沒有說過他媽***病。
“你不知道嗎?”谷世臣有些訝異地說道,在這些事情方面安琛西沒有必要欺騙她吧。
程念傾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我想,大概他覺得這些并不是我需要知道的吧,不過聽你這么說,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不告訴你?”谷世臣問。
程念傾咬了一口冰沙笑了笑,“管他告不告訴我,我心里對曜曜一直都很愧疚,不能給他更好的生活,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以后不管怎么樣,我要對曜曜更好。”
見她完全不在意,谷世臣點點頭,這樣也好,跟安琛西在一起,也許事事不在意才是最好的辦法,在意太多反而會覺得是牽絆。
程念傾起身要走,谷世臣就送她離開。
兩人一起回到了醫院。
程念安還在那里活動手腳,不過安琛西此時卻坐在了這里。
他抬眼看見程念傾和谷世臣走過來,烏黑的眼眸里面沒有任何神情。
程念傾走過去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她可是記得他本來是要過來,但臨時被公司有事給喊走了,這個時候居然出現在這里。
安琛西說道:“我忙完了,就想著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