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西一愣,他看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卻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當初她跟著自己的時候是那么單純無辜,心中不僅軟了幾分,隨即他又堅定了下來,推開了蘇皎泱說道:“我的話就到這里,這里是公司,就不討論私事了。”
“你真的要做這個決定嗎?”蘇皎泱收起眼淚看著安琛西,她淚眼盈盈,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不過她知道,單憑眼淚是拉不回這個男人的心,她跟了他那么久,這一點她很清楚。
安琛西直接走了過來,結果一眼看見了鬼鬼祟祟窩在他的椅子上的程念傾,他有些驚訝,隨即有些生氣,“鬼鬼祟祟躲在這里做什么?”
“我只是來給你送茶葉,有些犯困就坐在這里了。”程念傾無辜地說道,她看了看蘇皎泱,蘇皎泱看見程念傾也在這里,面子有些抹不開,一擦眼淚直接轉身離開了。
“在這里偷聽。”安琛西說。
“我先來的。”程念傾站起來,看著轉身離去的蘇皎泱,眼眸里有些擔憂,“她沒事吧?”
“傷心一場,明天早上該幾點起床就幾點起床。”安琛西說。
程念傾嘆息道:“你還真是無情,看她剛才那么傷心,我其實都于心不忍,有一種是我拆散了你們的犯罪感。”
“明明所有人都說你才是原配。”安琛西淡淡道,“你卻把自己當第三者來看,真是有意思。”
“可是畢竟是她在前,我在后。”程念傾走到窗臺邊,逗弄著旁邊顫顫巍巍的小吊蘭。
“你放心,如果身份轉換,我是不會后悔的。”安琛西說。
“什么身份轉換?”程念傾不解。
“如果你先嫁給谷世臣的話,我還是會把你搶回來,想要什么就去爭,去搶,各憑本事而已,有什么犯罪不犯罪的。”安琛西一把抱住她,程念傾被他抱在懷里,后背貼著他的胸膛,什么話都不說,但是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那么親密無間。
“念傾,其實很多事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他低低說道,“當初我跟蘇皎泱不過是各取所需,她跟著我,我給她資源,我沒有功夫去雕琢一個明星,能不能走出來是她的本事,沒有我,她可能要多辛苦十年,甚至十年更多都沒有成果,但她只用陪我三年,三年我就能讓她走到原本她十年都走不到的地位,這其實已經夠了。”
“難道你就沒有喜歡她嗎?”程念傾聽他談起蘇皎泱,心中總是有些怪怪的。
“喜歡或許有吧,但是遠遠不夠讓我為了她去做所有事。”安琛西慢慢親吻著她的耳邊,程念傾被撩撥地深吸一口氣,側臉瞪了他一眼,“當初你還推我,還說我壞。”
“推你怎么了,我就推你了。”提到當初的事,安琛西立刻開始蠻不講理,“不僅推你,我還要摟你抱你,親你咬你。”
“打住,最后一個就不要了。”程念傾說著耳根微微一痛,感覺他竟然真的張口咬她,不過只是輕輕一咬,不然程念傾非抬手去胖揍他一頓。
“董事長好。”門外傳來林淞寧刻意提高的問好聲。
安琛西立刻放開了程念傾走到門口,安老爺子在林淞石的跟隨下走了進來,看見程念傾也在這里,微微一笑說道:“念傾也在啊。”
“爺爺您來了。”程念傾因為跟安琛西緩和的關系,看著安老爺子笑容里都帶上了真心真意,在她眼中,這個老人雖然手段讓她有些畏懼,但是他是真心疼愛安琛西這個寶貝孫子。
“爺爺,有什么事嗎?”安琛西問道。
安老爺子側臉對林淞石笑道:“你看,人家還嫌棄我們來打擾他的時間了,咱們來的真是不巧。”
“爺爺。”安琛西有些無奈,“不許這么欺負人,有事快說。”
程念傾在一邊有些發窘。
林淞石這邊拿出文件遞給安琛西說道:“老爺子特意來給安總送好東西來的,本來想著安總會十分開心。”
安琛西拿起文件好奇看了看,瞬間微微動容,“總部的投資,全部給我。”
總部投資?程念傾立刻豎起了耳朵。
“世臣之前向董事會遞交的辭呈,董事會已經批準,所以這一筆的資金優先給你,至少你還沒有遞交辭呈。”安老爺子的話語里充滿了不屑。
安琛西下意識看了程念傾一眼,程念傾垂著眼什么也不看,隨即手上一熱,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樣,還不開心嗎?”安老爺子故意板起臉來。
安琛西連忙笑道:“這可真是個大好消息,我們正打算多請一位新導演來,這樣的話,資金就能到位,還能再多加一個場蓬。”
安老爺子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的時間可不多,要抓緊啊,那我走了,我們也只是順路過來走走,我還有一場球賽呢。”
“爺爺慢走。”程念傾跟著安琛西一起起來送安老爺子。
安老爺子對他們笑笑,“行了行了,回去吧。”
走出安氏,安老爺子的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琛西啊,到底耐不住性子。”安老爺子坐在車上淡淡說道。
林淞石在前面老實開車,聽安老爺子那么說,只好說道:“因為安少有他自己的算計。”
“我知道你們心里怎么想,我也不是那老頑固。”安老爺子身子往后面一靠,“只是我可不想看到他再翻船,不然我就把海給平了。”
安老爺子話中的意思指明哪里,林淞石一清二楚,他就沒有再接話。
送完安老爺子,程念傾看起來郁郁寡歡的,安琛西說道:“是不是聽到他辭職,心里不痛快。”
程念傾驚訝地抬眼,安琛西移開眼說道:“這點小心思我都不用猜。”
“是有些不自在,擔心是我害了他。”程念傾老實答道。
“那怎么辦?要不要送你出國好好補償他,來個舊情復燃啊?”安琛西聲音冷了下來,他眼眸里帶上了怒意,好像程念傾要是答應,就立刻上去把她撕碎一樣。
程念傾無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還要再出去找他啊。”
安琛西坐在一邊沒有說話,只盯著桌子上的合同發呆,大長腿往茶幾上一放,整個人看起來跟個二世祖一樣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