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淺紆歌看了看地上又一次跪了一地的人,“你們這群小子,確實是要懲罰。” 淺紆歌起身,“在這里跪一個小時,長長記性。” 冥十二有些不解,“蘭殿?”只跪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淺紆歌走下來站到冥十二面前,蹲下身,“雖然說,將這種傾世沒有直接參與的卷宗歸到了商業卷宗里面沒有什么錯處,但你拿給北千慕看暴露了傾世的實際作用,該罰。” 看著冥十二愧疚的樣子,淺紆歌直言,“但因禍得福,我倒是也找到了些兩年前那些事情的頭緒。所以功過相抵,你們就在這里跪著,長長記性。” 冥十二抬頭,“蘭殿,我......” 伸手拍了拍冥十二的頭,“放心。蘭殿會給你們報仇的機會的。” 當年她逆改天命,但因黑曜有限,其中最為珍貴的黑曜琴佩又被她送給了張蘭卿,所以最終能夠復活的,也只有七部首領和本該名為蘭騎的騎士團了。 以死亡為名,為的就是要他們記住兩年前的那場傾日之蘭的災難。那場讓他們全部死過一次的災難。 ......................... 淺紆歌站在張蘭卿的房間門口。 雖說有些真相她看透了兩次,但到底沒法否認曾經炙熱而毫無保留的真心。如今再要面對,終究是有些怯弱。 但也該要了結才是。 兩次為張蘭卿觸及天道,她雖沒法恨他,但也再不想見到他。 至于張蘭卿所謀所求。她已放過他一次,若他真的不肯罷休,那也只有看看誰勝誰負了。 “蘭兒。是你嗎?”張蘭卿的聲音從房里傳來。帶著絲絲欣喜。 淺紆歌嘴角微勾,有著淡淡嘲諷。張蘭卿的偽裝,真是手到擒來。 “是我。”只可惜她已然看透。 伸手開了房門,淺紆歌走了進去。徑直到了張蘭卿床邊。 還是古色古香的布置,房里也依舊燃著蘭意香,張蘭卿也看著他,微笑底下藏著壓抑的感情。 倒只有她不一樣了。 伸手滅了案上的蘭意香。淺紆歌上前一步。 “張蘭卿。
我的黑曜,還給我吧。” 張蘭卿一怔。抬眼望進淺紆歌已然沒了復雜感情的眸子。竟是清澈平靜。 “蘭兒......”張蘭卿有些不確定地喊道,突然感受到了一些陌生。 淺紆歌伸手攤開手掌,直接微微握緊,掌心已然出現了那塊黑曜琴佩。 也不想多說。直接將永安閣的遣離文件放在張蘭卿床頭,“今日便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張蘭卿撐起身子,“我......傷勢還未痊愈。” 淺紆歌頭也不回,“與我何干?” “蘭兒。”張蘭卿還還想說什么。他昨夜的事情應該做的恰到好處才是。淺蘭的這種反應,是為何? 淺紆歌頓步,“我是淺紆歌。淺蘭早已死了。” “別逼我親自送你出去。” 蘭卿看著淺紆歌離開,低聲道,“淺蘭死了。”淺紆歌對他如同對待陌生人,但是明確地說出了淺蘭的名字。 他的淺蘭變了。變成了淺紆歌,對永安的張蘭卿再無留戀的淺紆歌。 所以。是看清了一切么? 張蘭卿起身,目光逐漸變得有些冷冽。看來,他想要淺蘭的靈魄,要換一種方法了。 損傷了的靈魄,總比沒有要好。 ..................... “北少爺。”來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北千慕,“東西帶來了么?” “你是誰。”北千慕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畢竟就在他想要將這件東西藏好的時候突然來了這么一個買家。任誰都不會直接交給他。 “不知道你就不會賣了么?”男人尚沒有要轉過身來的意思,語氣里倒是十分篤定。 既然北千慕匆匆忙忙地回來北氏就是為了處理這東西,那買家是誰又有什么關系呢? 一個急著處理,正好他需要這東西。“各取所需,不是皆大歡喜么?” 北千慕站在原地不動,也沒有要去將東西拿出來的意思。這人能夠進到北家,也必定不是等閑之輩。誰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不是只有那東西一個。 北千慕退后幾步。“來人!” 北家卻是一片安靜。并沒有因為北千慕這一聲來
人而保鏢齊至。 “北少爺以為,我如何能坐在這里?”來人見無甚動靜,勾了唇輕笑。 “買賣雙方勢均力敵才能造就平等的交易,您如此做,我倒確實不敢和您交易了。”北千慕靜了心思,笑道。 能夠悄無聲息解決了北家護衛的人,北千慕覺得自己并沒有多大把握解決他。遂將伸進口袋里摸著槍柄的手拿了出來。 “北少爺沒了殺人滅口的心思,我想我們終于可以好好談一談了。”來人轉身,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勾著唇角輕笑。 北千慕的瞳仁一瞬放大。 “是你?!” 來人瞇了眼睛,“看來北少爺認得我。” 北千慕垂眸。他確實見過。在傾世那份有關林氏和紀甄的收購合約的附件中見過他。 紀甄的首席執行官,紀梵世。 “紀甄和林氏的合約,我略知一二。”北千慕如此說。 紀梵世垂眸點了點頭,眼底方才升起來的殺意又一瞬散去。 “那我們現在,能否好好談談那件東西的交易了?” 北千慕微笑,“自然。” 如果這東西的流向是紀甄,那他就不用擔心有些事情會泄露出去了。 ......................... “他說的話真的可信么?會不會害了太子?” “我也不知道。不過太子肯定想得比我們明白。” 兩個黑衣人站在門邊,眼角瞥向辦公室里正在悠閑喝著茶的男人。竊竊私語。這男人突然出現,又是跟太子密談,他們也只是聽了個零碎,現如今被安排在這里看著這個男人而已。 其實他們都明白。說是看著,但也就做個形式。人家可是能夠直接出現在太子身前的人,哪里是他們這些人能夠看得住的。 迎面走來一個人。 兩個守在門口的黑衣人突然一凜。“太子。” 太子沒管他們,徑直走了進去。 正坐在椅子上的人將手中的茶放在了桌子上,淡淡勾起嘴角。“東西拿到了?” 太子盯著這男人的表情,亦是勾了唇角,“我現在可以相信你說的話了。” “張蘭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