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氏的各位董事均是沉默。北千慕說的不無道理。 “可是林氏如此撤資,北少爺有把握能讓這位小姐融資北氏么?若不能,北少爺要一力承擔全部責任么?”在北氏集團待了幾代人的趙家董事如此問道。也只有他們這種“開國元老”能夠有資格提出質疑。 這一代趙家董事趙德盯著北千慕,同樣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問題。 若是淺紆歌不給北氏融資,那么林氏的資金撤走所造成的窟窿就沒有人去填補,那么北氏連百年財閥的地位都將不在,那時談什么北氏自主不自主! 北千慕抬眼迎著趙德的審視目光,身上的威懾自然展開。 “趙董事這是打著要保全北氏的旗子來將北氏拱手讓與林氏么!和林氏接管北氏,清洗北氏現有董事會成員,將北氏直接更名林氏相比,林氏撤資所導致北氏戰略性放棄一些項目又算的了什么?” “既然趙董事這么想要保全北氏,不會告訴本少爺,就算北氏被林氏更名也無妨吧?” 北千慕冷冷地看著趙德。在他眼里,趙德就和永安的那些打著要以死諫君的名號逼迫帝王的文臣一樣。既然他們要以死諫君來成就自己的高風亮節,那他就打碎了他們的氣節再給他拼回去。 “看來趙董事只是太過擔憂北氏而一時糊涂罷了。”北千慕起身,下了定論,“各位董事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回去了。” 趙德被北千慕堵得一噎,起身也怒火沖沖,“北少爺這是在逃避責任么!若不是你沒有處理好和林氏千金的關系,哪里會讓北氏陷入如此境地!” 北千慕看著趙德,嘴彎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伸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牛皮紙袋,一把扔到了趙德面前,“我敬趙先生是北氏元老之后才一再忍讓,先生還是不要咄咄逼人為好。” “若是嫌北氏留不下先生這尊大佛,先生大可以另投他家。林氏,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北千慕好整以暇地看著趙德拆開牛皮口袋后一瞬慘白的臉色。 趙德就在北千慕的目光中夾著那個紙袋就匆匆離開了會議室。連趙氏一脈這開國元老都在北千慕手上沒有討到半點好處,他們
剩下的人還留在這里干耗著做什么! 北肅齊就坐在上首。此刻雙手搭在拐杖的柱頭上,目光落在對面墻上掛著的“北氏集團”這四個毛筆大字上。 “千慕。你對于這女孩出手幫助北氏,有幾分把握?”北肅齊在看到北千慕求婚報道之后就動用了北氏的一切力量去調查這個女孩。北氏在財閥的位子上存在了百年,自然人脈渠道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然而,北氏精英盡出卻查不到這女孩的一丁點消息。 如今北氏面臨林氏撤資,資金短缺的問題,又要娶這樣一個身世不明的女孩進門。不說別的,光這女孩第一次見到北千慕就能答應求婚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了疑點。 “旁的兒子不知,但紆歌護短這點,兒子十分肯定。”北千慕笑著回答。 “你很早之前就認識她了?”北肅齊有些詫異。 北千慕只笑,似答非答,“神交已久。” 北肅齊不再提這個話題,“你既心里有數,我就不再多說。北氏,我已經交到了你的手里,你不要讓我再把它拿回來才是。” “嗯。”北千慕應道。 垂了眸子讓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緒。唯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尚在擔心著的。 因為當初紆歌護短,護的人,是張蘭卿。 .................................. 永安閣第三層。 淺紆歌出現在張蘭卿的房間里。張蘭卿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淺紆歌偏了頭去看。 張蘭卿正在給蘭花培土。 一瞬間仿佛有記憶涌過。 似乎也曾有那么一個人,十分喜歡養殖蘭花。紆歌微微皺眉,剎那間眼前拂過的似是推開門滿園的蘭花。 觸目所及的藍色,雖是清冷,卻帶著沁人心脾的暖。 “蘭卿......”淺紆歌下意識如此喚道。 張蘭卿拿著陶盆的動作一頓。 .................... 「永安城」 “蘭卿。”女孩雙手托腮頓在男子身旁,靜靜地看著男子培植蘭花。 卻是安靜不了一息,“蘭卿真厲害,竟然把蘭花養得這么好。”彎成
月牙的雙眼里有著最為璀璨的笑意。 男子笑她,“誰讓我們蘭兒明明喜歡卻養不好呢?” “誰養不好了?”女孩嘟嘴不依,“我還能和蘭花溝通呢!” “你說是不是?”伸出蔥蔥玉指就指向被男子拿在手上的那盆蘭花。 蘭花點點頭。女孩清晰地感受到了蘭花的情緒,揚著小臉滿是驕傲。 男子放下花盆,伸手刮了下女孩嬌小的鼻尖。 “蘭兒最厲害了。” 女孩臉色羞紅,搖著男子的手臂低低嗔道,“蘭卿......” .................... 「永安閣」 張蘭卿放下手中的陶盆,轉身微笑,“你來了。” 淺紆歌眉尖微挑,甩掉方才一瞬間涌起來的莫名其妙的感覺,“嗯。你很喜歡蘭花?” 張蘭卿回頭看了一眼養得正好的蘭花,“是有人喜歡。養著養著,就成習慣了。” 淺紆歌莫名其妙地肯定,張蘭卿口中的“有人”就是她。可是為何她一點都記不起來? “蘭花干養,用陶盆最佳。你養得不錯。”淺紆歌如此說道。 張蘭卿有些詫異,“你竟然知道這些?” 淺紆歌一瞬抓住了重點,“我以前不知道么?”她那么喜歡蘭花,甚至自己...... 她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些。 “你確定你妹妹是我么?”淺紆歌疑惑,“也許是你太久沒見她,認錯了。”可是她對于張蘭卿的莫名其妙的悸動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張蘭卿搖頭,十分肯定。“你就是她。高門嫡系,不可能有人能夠冒充得來。” 淺紆歌不說話,自然知道張蘭卿說的是凝氣為力的能力。但她是上神,會這個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是為什么高門嫡系會有這樣的能力吧? 但淺紆歌此刻也沒打算細想。只將手中填寫好了的請柬放到張蘭卿的桌上,“明日的訂婚宴,還請哥哥務必到場。” 張蘭卿的目光落在那份藍色描金的請柬上,透著淺紆歌看不懂的情緒。奈何她竟無法窺探他的心思。 只聽他依稀透著決然的聲音,“這次。我定會送你平安出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