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了點油門,速度又提了一點,就在摩托車追上來的時候我猛地一打方向盤,然後猛地一腳油門,追向前面的比爾。後視鏡中,有兩輛摩托被我撞倒,四個人正躺在地上翻滾著,而後面有一輛摩托車躲避不及,直接撞在前面翻倒的一輛車上,頓時來了個人仰車翻。我輕輕一笑,繼續追著比爾。
我看到他耳朵邊還戴著耳麥,就用無線電跟他說著:“比爾,快跳到我的車上來,我車上有武器,快點!”比爾聽到我的呼叫後,開始減速,來到我的車斗邊上,雙手扒住車斗,一使勁跳上去,摔倒在車斗裡。
“比爾,車斗裡有一挺M2機槍,就在那層帆布下面,快把它架起來!”
比爾聽到我的叫聲,把蓋在車斗前面一堆東西上的帆布掀開,露出一挺M2和子彈箱。
“啊哈,讓你們再追!”說著,就要把槍架起來,可是由於這裡的公路路況不怎麼樣,車子顛簸得厲害,他總也架不好,而此時我耳中又傳來一陣槍聲,回頭一看,原來追兵已經追了上來,還開來了兩輛汽車。孃的,車斗裡還有我放的兩桶汽油呢,如果被他們打中了,我和比爾就要坐土飛機了爲了防止被他們打中,我開始在路上蛇行前進,而可憐的比爾在車斗裡被晃過來晃過去。
槍聲越來越近,我感覺有幾發就打在我邊上,我有點著急,抓起旁邊座位上的MP5,用MP5的槍托猛地擊打車後的玻璃,把玻璃砸壞後把槍扔到後面。比爾接過槍之後,趴在車斗裡對後面就打了一梭子,可能是有幾發子彈打中了他們的車子了吧,他們突然把速度降了下來,雖然MP5用的帕拉貝魯姆9mm口徑手槍彈的威力有限,可畢竟打在身上照樣能要人命,還是謹慎點好。
趁著這個機會,我一個剎車,把車停了下來,比爾被我的一個急剎車又弄了一個大跟頭,爬起來剛要喊,卻看到我已經下車拿起了那支SSG2000趴在了那裡。
“砰”的一槍,離我們最近的那輛車的駕駛員前面的玻璃上頓時一片血紅,車子也歪歪斜斜地轉向路邊,嚇得跟在後面的那輛車也是一個急剎車。我擡頭,看到比爾這傢伙還愣在那裡,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媽的,你快點把機槍架好,快點!”
“哦。”比爾答應了一聲,爬起來把M2架到車斗中間的架子上,打開機匣,把彈鏈裝上,拉槍機送彈上膛之後扣下了扳機,頓時槍口噴出近一米長的火舌,對著追兵怒吼起來。追來的兩輛普通的民用汽車薄薄的鐵皮在12.7mm的子彈面前跟紙糊的一樣,很快,兩輛車就爆炸了,而我看到此情景,收好狙擊步槍,回到車裡,對比爾說了一聲站穩了,然後發動機子繼續前進。
後面的追兵可能沒有想到我們會有這麼強大的火力吧,再加上被打爆的兩輛車子冒著煙擺在他們面前,和老闆的命比起來,還是自己的命比較值錢一點,再說他們老闆已經被我幹掉了,所以,他們也就沒有窮追不捨,在比爾的槍口下,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不見了影子。
我開著車繼續在哥倫比亞的平原上飛馳著,比爾還站在車斗裡扶著機槍警戒著。不一會兒,已經到了中午,我們倆都有點餓了,我就在一個小樹林邊上把車停了下來,兩個人吃了點東西,休息一會兒。
“哈哈,這傢伙終於死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在邊上看到杜特爾的腦袋被打成那樣子還有凱文那混蛋嚇傻了的樣子,我的心裡別提有多舒服了,哈哈。”比爾這傢伙笑著說。
“那個凱文現在怎麼樣了?”我問。
“那傢伙,他被你做的那個加了料的炸彈給炸成了一堆碎肉,哈哈,真是痛快!”
趁這機會,我用衛星電話把任務完成情況向上面彙報了一下,然後換比爾開車,我爬到車斗裡警戒,繼續趕路。
就這樣,我們不停地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到了邊境踏上回程
到了邊境時正是上午,我拿出衛星電話,撥通了把我帶離基地的那個美軍上校留給我的一個電話,告訴對方我們已經到了預定的地點,然後把車開到一個小樹林裡和比爾在那裡等待著。
比爾經過這幾天的勞累,加上精神緊張,就在車上睡著了,而我並沒有睡,因爲現在我們的處境還不算安全,雖然和比爾算是並肩作戰了幾天,可我對他並不是很放心,如果是大牛和老鬼他們在我身邊,我想我會放心地睡去。以前不知道在哪看到過,說經專家研究,一個人每天只需要進入真正的深度睡眠三個小時,就可以滿足生理上對睡眠的需要,我贊同這種說法,因爲我就是這種人,如果在絕對安全的環境下,我會讓自己進入絕對的深度睡眠,睡兩三個小時我可以支持兩天一夜不睡覺。我小時候是跟我的外公長大的,而我外公以前也是國內一個小有名氣的民間拳師,他教過我一種吐納功夫,我在當兵的時候,不管訓練有
多麼累,晚上睡覺前只要做一下那種吐納功夫,第二天依舊活蹦亂跳,我能夠進入特種部隊並在國際特種兵比武上得獎,我外公教我的這些功不可沒。他還教了我小擒拿手和太極拳,他教我的太級拳可是那種可以用來實戰的,跟那些老頭老太太練的什麼四十二式二十四式太極拳不一樣的,我曾經在新兵連的時候用這個把一個老是體罰新兵的班長打得滿地找牙,從而成爲我們那一年最出名的新兵,而且也是我們老連長最頭疼的人物。在基地裡,謝遼沙常說我功夫厲害,而那些傢伙都不信,可自從有一次這傢伙被我卸掉了下巴,殺人狂被我扭住胳膊壓在地上不能動彈以後他們再也不找我單挑了。
我沒有在車上等,而是下車拿著MP5爬到車邊的一棵樹上坐在那裡等著。等了有兩個多小時,天上傳來一陣直升機發動機的聲音,我從樹枝上站起來,撥開樹冠,看到天上有一架民用型黑鷹直升機飛過來,在樹林上空盤旋、探索著。
過了一會兒,我的和衛星電話相連的耳麥響了起來。
“浪子,浪子,你們在哪裡,該回頭了,該回頭了。”
接我們的飛機到了!“我們在樹林裡!”
“出樹林,在裡面我們沒法降落。”
“好的,我們馬上出現!”
我跳下樹,到車上把比爾叫醒,發動車子,出了樹林。
在樹林邊上的空地上,直升機落了下來。我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用一發子彈在車子的油箱那裡做了個拌發雷,然後帶著自己的裝備上了飛機。
到了飛機上,我發現那個美軍上校也在,只是他沒穿軍裝,換了身西服坐在機艙裡。他看到我們上來笑著站起來向我們伸出了手:“我們的勇士回來了,恭喜你們。”
我伸出手,跟他虛握了一下,然後坐到了他的對面閉目養神。
此時,飛機拔地而起,比爾打了個踉蹌差點跌倒,上校還是笑著看著他。比爾扶著座椅坐好後就問上校:“我要的東西呢?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上校依舊笑著,笑得很燦爛,可我對他沒有一點好感,我不禁想如果現在我送他一對熊貓眼會有什麼效果。“哦,親愛的比爾,不用擔心,你的後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一個箱子,打開從裡面摸出一個信封遞給比爾,“這是你的綠卡、駕照和一張信用卡,卡里有兩百萬美元,從今天開始,哥倫比亞就沒有了比爾這個人,美國又多了一個叫比爾的公民。”
比爾聽了,從信封裡把東西拿出來看了一下,笑了,然後身體仰了過去,帶著笑容躺進了座椅裡。
“至於你,中國來的小夥子,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你的酬勞已經付給了你們公司,我想他們現在已經把你該得的那份匯入了你的戶頭,你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搭理他。可他在說著:“杜特爾一被你們幹掉之後,他的對頭和朋友就開始瘋狂地搶他的地盤,現在那個地區亂成了一片,呵呵,很熱
鬧。”
我聽了這話,心裡就是一驚,孃的,這羣婊子養的政客!怪不得追兵稍遇抵抗就不追了,原來自己的老闆死了,老窩也被抄了啊。媽的,杜特爾的對手和朋友動手這麼快,肯定早就得到杜特爾會被暗殺的情報了,也就是說,派我出來暗殺的人有可能在我出發之前就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如果得到情報的人向外透露一點消息讓杜特爾知道,那我一落地就會被他們抓住,下場絕對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我睜開眼睛瞪著他,他被我看得心裡可能有些發毛,也可能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說話沒什麼意思,住嘴不說了。
不過也虧得他們把情報透露給杜特爾那些對頭們,如果不是他們行動迅速,抄了杜特爾的老窩,開始搶地盤,杜特爾的那些手下們對我們肯定是窮追不捨,我和比爾想要順利地撤出來還不知道要有多辛苦呢。想到這裡,我閉上眼睛繼續養著精神。
這時機艙裡除了發動機在轟鳴外沒有任何聲音。
直升機一直向海上飛去,一直飛到外海,降落到一艘黃蜂級兩棲攻擊艦上,這是我第一次登上這麼大的軍艦。黃蜂級兩棲攻擊艦,排水量四萬多噸,可以裝32架直升機,或者24架直升機加8架A/V-8B垂直短距起降攻擊機,艦內塢艙裡裝載兩艘LCAC氣墊船,每艘可以裝載兩輛M1A2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或者是四輛M2佈雷德利步戰車,還可以駐守一個海軍陸戰營。說是兩棲攻擊艦,可這只是美國的叫法,其他國家往往直接就叫直升機航母,就像這黃蜂級,排水量比英國的航母都大了很多,在美國海軍中,對陸攻擊能力僅次於航母,在登陸作戰中在航母戰鬥羣和空軍的空中掩護下進行搶灘登陸、垂直登陸攻擊。這些都是我以前在部隊裡接觸到的,以前也研究了不少從港口或近海滲透上去的戰術,沒想到今天我真的登上了這種戰艦了。
我們上了艦之後,直接轉乘一架美國新裝備的V-22魚鷹偏轉翼飛機向美國本土飛去。
又在飛機上待了幾個小時,中間還經歷了一次空中加油,那時候我看著那大肚子KC-135,心裡不停在嘀咕,孃的,這可是空中汽油桶啊,如果這時候爆炸那我可就駕鶴西遊了,不過美國大兵飛行員的技術還不錯,沒出什麼岔子。
飛機回到美國本土的一個基地之後天已經黑了,我在那裡住了一夜,第二天把我的槍支交給上校,讓他幫我送回我們的基地去,然後自己乘坐民航的班機回到了公司的訓練基地裡。
我成了富翁了
“啊哈,我們的百萬富翁回來了啊,怎麼還坐出租車啊,真是丟臉啊。”當我從離我們基地最近的一個機場打的來到基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這傢伙摟著個姑娘在那裡叫著,我付了錢從車上下來,對著他比了箇中指,揹著包走進了基地。
“嘿,尤,你這次單獨出任務賺了不少,應該由你請客了,哈哈。”這傢伙丟開姑娘跟在我後面叫著。
我回過頭望著他,戲謔地說:“行啊,如果你一年不碰女人,我就請客。”
“哦,天那,你不如把我閹了。”這個賤人走過來,伸手鉤住了我的脖子,“過來,讓我看看你還是不是完整的,少了什麼零件沒有?”
我一巴掌打開他的手,“去你的,老子好好的,倒是你這個的傢伙少來碰我,誰知道你是不是得了AlDS了啊。”
“尤,我親愛的尤,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呢?我每次的保護措施都做得很完美的。”
“哈哈,你說的如果是真的話,老母豬都能爬樹了。”邊上傳來一個聲音,我一看,是弗拉基米爾。“嗨,尤,你回來了啊,還好吧。”他對著我說。
“謝謝你,弗拉基米爾,我很好。”
“哦,聽說你這次賺了不少,晚上請我們去玩玩?”
“什麼賺了不少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賺了多少呢,不跟你們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如果你們實在無聊的話,去找鼻涕蟲吧。”
這兩個傢伙聽了我這活,一起對我比了箇中指。我也沒有理會他們,揹著包,徑直向我的房間走去。他們兩個也去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打開電腦,上網查看自己的賬戶裡有多少錢,我這麼一看,嚯,多了兩百萬,還真不少啊。
我躺到牀上,想著自己銀行賬戶裡多出來的這麼些錢。兩百萬美元,一千六百多萬人民幣,老子現在也是個富翁了,孃的,想想我的家鄉,最好的海景房每平方米現價不過才五千多,依山傍海的別墅區的小別墅也不過才三百來萬,如果我現在回家去,買幢別墅給二老養老,再取個漂亮妞,然後買個車,投點到任劍銘他們公司,讓他給我管著,每年給我分紅,咱也是個老闆了啊,下半輩子過得肯定很滋潤,以後沒事還能包個二奶三奶什麼的。
我在那裡想入非非,想著這麼多錢我該怎麼花,憧憬著未來的生活,慢慢地,睡著了。可我剛一睡著,眼前就浮現出大牛坐在輪騎上給我敬禮的樣子,還有趴在直升機上後背一個大洞的老鬼,還有孫排那滾在地上的眼珠子。
我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唉,池尤,你他媽的還真混啊,靠著部隊教你的一
身本領去打伏擊,去殺人,賺來的這些賣命錢卻想著去怎麼享受了?不過活又說回來了,部隊雖說教了我一身本領,可老子也爲部隊奉獻了,也九死一生過了,活著回來是老子的運氣,這錢也是我自己的賣命錢可是再想想,我的戰友呢?他們的父母呢?當初我加入傭兵組織就是打著爲戰友復仇的藉口,怎麼看到錢就把這個忘了呢?
想起以前在部隊的日子,每天玩命地訓練,閒下來在一起吹牛打屁,聊著夢中的她,聊著家中的老媽媽,聊著今天哪個小女兵又對誰誰誰笑了,聊著誰誰誰又出糗了,戰術動作沒做好了,十公里越野又落後了,解救人質訓練誰又失手把人質的牌子給打了而被幹部熊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