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受傷了,而且是從身體,到魂魄,甚至到神識,念力,全都受傷了,不過,他卻毫不在意,因為,他的辦法有效了,他真的震斷了對方的念力線。
雖然受傷嚴重,他卻興奮的狂笑了起來,根本就不停下,跟著又震斷了又一根線。
這時,他的渾身都在顫抖,七竅都在往外滲血,五位馭神見王治的慘狀,立刻轉(zhuǎn)動靈氣,將定魂環(huán)空間的靈氣反轉(zhuǎn)過來,補充給他,他的身體瞬間就被修復(fù)了,可是神識上受到的損傷,卻是沒辦法輕易修復(fù)的。
外面,眼看著第三道雷劫就要來臨了,半妖仙們只剩下了八九個人,他們已經(jīng)退出了洞口,躲到外面防御去了,而那兩個光輝島的神仙,斗了這么久,實力也下滑極快,加上雷劫迫近,終于一轉(zhuǎn)身,朝后面退走了。
洞口的氣息,此刻已經(jīng)平靜,再沒有狂猛的氣息繼續(xù)灌入半妖城內(nèi),此刻,無數(shù)的半妖,尖叫著,怒吼著,沿著巨山那彎曲陡峭的山道,飛了上來,爬了上來,他們迅速的整隊,在尤茴的指揮下,輕易的穩(wěn)住了陣腳,然后,開始朝著人間半妖們反撲過去。
本是同根,本為同命,卻在這關(guān)鍵時刻,第一個就兵刃相見了。
劫云沒有了目標,逐漸安靜,可清晨的沙漠,卻無法安靜,吼叫聲響徹天際,鮮血,開始染紅了金黃的沙丘。
兩個剛離開的神仙,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同伴,又迅速的折了回來,不過,這時候,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不在他們的手中了,尤茴指揮著一群飛妖,不要命的朝他們撲過去,同時,地上的半妖也逐漸合圍,將兩個神仙團團圍住。
半妖們雖然沒有法力,雖然個體的力量弱小,可架不住他們那多得無窮無盡的數(shù)量,以及他們悍不畏死的精神,雖然沒辦法對兩個神仙造成什么傷害,居然穩(wěn)穩(wěn)的把對方給攔住了。
這時,已經(jīng)稍微歇了一口氣的半妖先祖?zhèn)儯步M織在一起,朝那邊靠過去了。
有了這些先祖的加入,剛剛沖出半妖城的半妖們,更加的瘋狂了,一個個完全是不要命的朝兩個仙人撲上去,這根本不是打仗,就是為了求死,就是為了在先祖的面前,證明自己。
可是,這一切都和王治沒有多大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什么也不管了,他整個人就要瘋了,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魂魄,自己的神識是否能扛得住,他現(xiàn)在的目的,就是要斬斷眼前這神仙的所有念力線,讓他變成白癡,讓他變成又一個小呆。
王治的神識狂亂,對方的神識更加的痛苦,甚至連一個法術(shù)都無法形成了,那種精神上的沖擊力,遠遠大過肉體上,每一條念力線斷掉,那就是和世界的一份牽絆突然間活生生的斷開了。
他無從反抗,世界上,沒有這種法術(shù),不是直接消滅肉體的,甚至也不是針對神識,或者針對魂魄的。
隨著最明亮的幾根念力線被震斷,對方的神識開始閃爍,剩下的線,對王治來說就要輕松多了,他維持著虛弱不堪的念頭,迅速的把他還能探查到的線都弄斷了,到了此時,對方已經(jīng)顫抖得跪在了地上,手中的法杖也掉了,整個人恐懼的不住顫抖。
王治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定魂環(huán)瞬間收了回去,不過,他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眼看著就要軟綿綿的倒下了。
這時,一只堅實有力的手,輕輕的扶住了他,他只來得及扭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人正是陣法中心那位,背后背著火紅翅膀的壯碩男人。
他的神智其實都有些不清晰了,也只這么看了一眼,就再也堅持不住,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男人將王治抱了起了,對面,兩個半妖仙上去,輕易的控制住了那個光輝島的神仙,接下來,越來越多的半妖城半妖從巨山爬了上來,飛了出來,整個沙漠,密密麻麻的,遮天蔽日,人間的半妖們,根本沒反抗多久,就跪地投降了。
王治迷迷糊糊的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只感覺一股溫暖的感覺游走,慢慢的他又有了知覺,等他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是那個蛇人正在自己身邊。
他臉上泛著親和的笑容,另一邊,高晨武關(guān)切的問道:“好些了嗎?”
王治的腦袋疼痛欲裂,好在自己疼得多了,對這玩意的抵抗力已經(jīng)修煉到位了,稍微忍受了一會兒,就稍微好了一些,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卻沒什么力氣說話。
高晨武忙說道:“沒事就好,你安心休息,我們已經(jīng)掌控住局面了。”
這時,王熙晟也走了過來,看著床上的王治道:“好好休息,你已經(jīng)是英雄了,不但是我們昆侖的英雄,也是半妖城的英雄。”
王治勉強的笑了笑,說實話,能得到舅舅這樣親人的贊許,還是讓人覺得得很舒服的,自己受的苦,至少值得。
他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身體恢復(fù)起來自然容易,只是這神識傷的厲害,一時半會兒想恢復(fù)可不容易,頂多穩(wěn)定住,不讓它散了就不錯了,好在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試探和修煉,對神識的理解也比以前深刻了不少,他就這樣,靜靜的在床上躺著,既然自己的念力能震斷別人的念力線,那么就說明它其實是可控的,頂多就是控制的方式很笨拙,還沒有什么技巧可言。
如果,自己的念力也能形成像樣的法術(shù),就如刀劍一般,那想要斬斷別人的念力線,那該是多么輕而易舉的事情呢,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可這玩意怎么修煉,那就是個難題了,連個可參考的對象都沒有,要是唐歡還在幽冥圣典的空間里該多好,他知道的肯定很多。
他暫時沒有辦法像修復(fù)身體一樣修復(fù)神識,只能等他逐漸穩(wěn)定下來,不再疼痛之后,再睜開眼,翻身起來。
房間里,那個蛇人還在,他站在船艙的舷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見王治起來,便轉(zhuǎn)身對他說了一句話。
可惜了,又是聽不懂的上古語,王治無奈,只能忍著不舒服的神識,把鄭老爹又給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