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暗自想,從秦雨墨剛纔的話來看,她家經(jīng)濟(jì)條件一定也不好,她要成名要掙大把的錢,應(yīng)該不全是爲(wèi)了自己吧。說實(shí)話,如果有機(jī)會,我也會願意掙更多的錢,讓爸爸過得好一點(diǎn),這些年窩在學(xué)校裡吃粉筆灰,講課,他的的嗓子和肺都壞掉了,而我們家還是一貧如洗,家徒四壁。
也因此,我不能夠像某些人一樣活得那麼自在,也不能趾高氣昂。
趾高氣昂其實(shí)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有資本去趾高氣昂也算不得是一件不好的事,至少我就沒有那個資本,甚至連程曉鷗也沒有,但有個人絕對有,蘇洛雪。
蘇洛雪看上去就像個富裕的公主,只要不穿校服,她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都絕對是抵得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fèi),吃喝拉撒全包括在內(nèi),也許我羨慕,但絕對不嫉妒,因爲(wèi)這並不是她自己的能力付出而得到的東西。
她可以繼續(xù)在我面前趾高氣昂,可以嘲笑我不懂時尚,可以諷刺我沒有品味,但絕對不能給我蓋上一個狐貍精小三的鋼印。我自小就沒打算做好人,所以蘇洛雪,你不該來招惹我,更不該觸犯我的底線,否則我定會讓你加倍奉還。
事情是這樣的,課餘時間夏致安經(jīng)常會跑到我的座位旁跟我講話,討論一些學(xué)業(yè)上的疑難雜癥,甚至是開開玩笑打打鬧鬧,畢竟都是些年輕人,但蘇洛雪不高興了,她一口咬定這是我在勾引夏致安,我在搶她喜歡的人。
下午上課之前蘇洛雪氣沖沖頂著張酸狐貍臉把我拉到衛(wèi)生間說:“鍾離如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天天纏著夏致安你還真好意思啊?”
我別過頭,不打算理她,她卻來勁了,以爲(wèi)我這是在示弱,一個響亮的巴掌拍了過來,“鍾離如果,你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別再纏著夏致安,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我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一
甩頭,恰好對上她那好看卻充滿著怨毒之色的丹鳳眼,說:“蘇洛雪,你別欺人太甚了,我不說話並不代表就是怕你了,我鍾離如果從來都是秉著好女不跟狗斗的原則生活,好,既然你*我,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狐貍精?!闭f完我頂著臉上那五個清晰的指痕回到了教室,再也不看她一眼。
武進(jìn)給我讓地盤就座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的臉看,嘴微微動了幾下,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我知道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便衝他笑了笑,說:“沒事兒,看你的書吧?!比会岬椭^翻閱課本的坐下,等待著上課,蘇洛雪回來的時候,把頭埋在書堆裡的武進(jìn)看擡頭了她一眼,但馬上就迅速的低下了頭。
夏致安如往常一樣踏著鈴聲在老師進(jìn)教室前瀟灑自若的走了進(jìn)來,從我旁邊走過時看到我的臉不禁一愣,但立刻又恢復(fù)神情,走到自己座位上去。我知道他看到了,我就要讓他看到,本來我就不討厭他,而且程曉鷗說他喜歡我,那我就要和他談戀愛,我也要讓如來對我死心,讓他去喜歡程曉鷗。
下課鈴聲一響,夏致安就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我我面前,指著我的臉問,“果果,這是怎麼回事?誰欺負(fù)你了?”
我伸手摸了摸已經(jīng)不再火辣辣的疼但是很明顯的腫起來的臉,無所謂的聳聳肩,“算了,都過去了,她是你的老同學(xué)兼朋友,你能把她怎麼樣呢?”
蘇洛雪擡眼瞪著我,我在心中惡狠狠地說:“蘇洛雪,你走著瞧吧,惹我是沒有好下場的,哼,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夏致安繞過坐在中間位置的我,一把抓住蘇洛雪的手,將她拉了出去,我卻連湊熱鬧幸災(zāi)樂禍的心都沒有,我突然很悲哀地想到,夏致遠(yuǎn)和夏致安是兄弟,蘇妃雪和蘇洛雪是姐妹,他們正好兩對,我在中間插一腳算什麼呢?明明不想這樣的
,卻硬是被當(dāng)成了狐貍精,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不過,固然之前在臭氣熏天的衛(wèi)生間對蘇洛雪所說的話含“憤怒”及“氣話”量很高,但是我現(xiàn)在還真不打算過得太安寧了,因爲(wèi)我好像是有點(diǎn)喜歡上了夏致安的微笑,暖暖的。只要他衝我一笑,我的心就撲通撲通的像是要破胸而出,似乎聽到百花盛開的聲音,聞到清幽的芳香,所以,在我剛剛慎重又慎重的深思熟慮之後,我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
我要和夏致安談戀愛!但我絕對不是狐貍精。
鈴聲響起的時候,夏致安進(jìn)來了,沒有看到蘇洛雪,我正猜測她是不是躲哪裡哭去了,夏致安走到我面前,說:“果果,下課後到外面等我,我有話對你說?!比会峋妥吡?。
蘇洛雪低著頭走進(jìn)教室的時候,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眼睛有點(diǎn)微微的紅,看來確實(shí)哭了。不知道夏致安說了算嗎難聽的話,也或許,他的話根本就不難聽,只是蘇洛雪自覺委屈罷了,就像程曉鷗,因爲(wèi)我哥哥不喜歡她所以她一看到如來的就覺得心裡有無限的委屈,我那不開竅的哥哥啊,真會把我給氣死。
整整一節(jié)課蘇洛雪都是無心聽講,一旁的武進(jìn)時不時的偷偷瞄她一眼,她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我之所看得很清楚,是因爲(wèi)我沒聽課,心裡有些亂,我不敢確定夏致安等會兒說的話是不是我預(yù)料之中的——程曉鷗所說的他喜歡我。
下課後我很聽話的出去等夏致安,可是他出現(xiàn)的時候身邊卻還帶著蘇洛雪,他走到我面前,表情很嚴(yán)肅,他說:“果果,我剛剛問過了,她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我沒有和她說清楚而已?!?
我狐疑的看著他,猜測他將要說出口的話是不是就是對我的表白。蘇洛雪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也難得她肯地下一直高昂的頭,天天趾高氣昂的不覺得脖子酸麼,真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