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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十代不見了……

第二天吉姆和歐布萊恩再次悄悄溜到霸王城附近偵察,卻發現已經找不到十代的蹤影了,至少在那門口已經沒了那顯眼的白色目標,空無一物。

他們不禁慶幸,差點就直接衝進去了。

如果等引發了大騷亂他們纔剛好衝了進去,但到了目的地卻發現十代已經不在那裡了……

太危險了。

放下了望遠鏡,歐布萊恩走了下來:“再去做做情報工作吧……總之,我也是一定要將十代帶回去的,至少要給僱主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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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真正完全以清醒的狀態醒來的時候,是某一天的夜晚。他迷迷糊糊的時候記得有個衛兵給自己蓋了件披風,然後……然後自己似乎又失去意識了。

喉嚨裡很不舒服,十代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絕不止一天。在這些天裡,自己居然還躺在那場決鬥時自己戰敗的地方。霸王城的第二道城牆近在眼前,他們還真的把自己就這樣扔在門口?大概他們需要一具枯骨來給霸王城的門做一些點綴?

爲什麼?

靈魂被抽取的噁心感依然繚繞在十代的胸口,但……身體好像沒有什麼異狀,意識也很清醒——就好像飽飽地睡了一覺,身體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

但還是,沒法起來。

就連坐都坐不起來,身體一動就從頭頂一直疼到腳底,簡直就像渾身的骨頭都被拆散了似的。

大概是自己睡了太久了?

十代只好認命地繼續平躺著,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還有不時從頭頂掠過去的霸王城的空中巡邏部隊。

庫裡庫裡——

羽翼栗子球小心地靠了過來,輕蹭了蹭十代。

十代張了張嘴,喉嚨裡乾澀的劇痛阻止了他的發聲,只能就這樣看著夥伴,然後又閉起了眼。

真是災難啊……十代知道自己僅僅只是醒來了而已,完全無法行動。

還需要休息。

人類的靈魂只要依附□□,無論受到怎樣嚴重的傷害,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就很是問題了。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能夠自如行動了,霸王也未必會放他走。畢竟霸王城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來的時候霸王大開城門“邀請”他進城,但未必會再次大開城門“歡送”他離開。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不知何時又昏睡過去的十代再次被驚醒時,有人正從背後架著他的身體使勁地在地上拖拽,將他挪到了一塊巨石之後安置好,讓他背靠著石頭坐著。

“哎?”

“啊……您醒了嗎?”依然是那個門口的守衛,見十代半睜著眼正看著他,趕緊解釋道:“今天晚上霸王軍會有出征,如果您還躺在那兒的話,肯定會被出行的軍隊踐踏到,所以……這裡比較安全。”

一邊說著一邊戰戰兢兢地四處觀望好似做賊。

和他搭檔的另一位守衛也是如此,好像每次都是有他把風,這個守衛纔敢跑來偷偷給予他些許幫助。小心翼翼地給十代喂下一些清水後,守衛趕緊跑回他的崗位,目不斜視地繼續站崗中……

好像……能坐起來了,但距離站起來還有點距離……

正如那個守衛所言。當天夜裡,第二道城門一邊發出詭異的悶響一邊緩緩向兩邊打開。接著如排山倒海般的震動從門裡涌出。十代雖然看不見,但地面傳來的震感卻能讓他切身體會到那聲勢的浩大。

十代一邊慶幸著之前被那個守衛挪到了安全的地點,一邊感嘆大概哪個鎮子又要遭難了吧……

大量的塵土一波一波席捲了過來,羽翼栗子球趕緊拉起那件已經變得髒兮兮的披風給十代蓋上抵擋這幾乎能讓人窒息的煙塵。

只是羽翼栗子球這樣一動就太顯眼了,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主意。

嗒——嗒——嗒——

一對冒著幽藍火焰的蹄子出現在十代被披風遮掉了一半的視界中,那雙蹄子在原地頓了頓,站定下來。

誰?

“已經是第三天了。”

這個居高臨下的聲音……?

霸王?

仔細一聽,和自己的聲線還真有這麼一絲相似……

“既然他們不來的話……我的耐心也到此爲止了。”

哎?什麼意思?

“他們”?

蹄子跺地的聲音漸漸遠去,十代心中卻警鈴大作。

雖然兩句話大半十代都完全聽不懂,但霸王所謂的“耐心到此爲止”,無論怎麼聽都相當危險。既然剛纔有大批的軍隊出城,那麼現在城內的守備應該相對薄弱纔對。

如果……可以趁現在離開的話……

十代使勁撐起身體,也顧不上身體傳來警告他別亂動的疼痛,扶著背後的大石頭塊,顫顫巍巍地支了起來……同時力氣也就此耗盡了,才離地沒幾釐米的身體又滾倒了下去。

該死,至少得先站起來。

被重傷的是靈魂,而不是身體,身體的痛楚大多都是由靈魂的傷勢具現化而產生的……所以,站不起來、疼痛、脫力,其實都是心理作用?

十代不禁苦笑。

就算知道這樣,也不是在心中反反覆覆自我催眠說:“我現在很好,一點都不感覺疼,身體充滿了力量”就能擺脫的困境。

更何況自我催眠這種事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

如果真的只是身體受傷的話,十代強行召喚精靈出來帶他逃離這裡,是多麼輕鬆的事!但現在卡組中一片沉寂,只有羽翼栗子球能夠迴應十代的呼喚。到頭來還是因爲十代的靈魂受創,無法支持精靈在這個世界中實體化。

既然站不起來的話……

十代只能慢慢挪動著手腳,往旁邊的牆根處爬去。尊嚴什麼的這時候十代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就算逃不出去,先躲起來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猝不及防,一股大力從背後將十代按倒在了地上。

!!

“您現在不能離開這裡。”

是那個……門口的守衛,那個給自己送來了披風,飲水,這三天裡雖然每次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但的確是給了十代很多幫助。

“爲什麼……?!”

被重重地按在地上,十代都有些呼吸不暢了。但背後的爪子堅如頑石,十代的掙扎絲毫動搖不了它。

那個守衛語氣平穩,與之前的戰戰兢兢完全判若兩人:“沒有霸王大人的命令,我不能讓您擅自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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