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紫嵐頓時瞪大了眼眸,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原來凌風真的沒有欺騙她,但是爲什麼救小姐的時候不帶上她?緊緊抓住蕪殤的手臂,紫嵐追問道:“那麼她們現在在哪兒?”
蕪殤被紫嵐抓得生疼,但還是耐心道:“我不知道,但玉軒他們已經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玉軒?你到底是?你不是...”
“我確實是這個寨子裡面的三當家,但我也是阮玉軒的朋友,蕪殤”
“既然如此,爲什麼要襲擊我們,抓走小姐!”
“紫嵐姑娘,那並不是我能左右的,包括救你的事,幫玉軒的事都不能被人發現,否則你應該想得到我有什麼下場”
紫嵐鬆開蕪殤,話已經說得如此清楚了,她怎會還想不明白,明明是跟著要救小姐的,可最後不僅什麼忙都沒幫上,反而還給他們添麻煩...
紫嵐情緒明顯十分低落,但蕪殤卻並沒有安慰一下紫嵐,反而湊到了紫嵐的耳邊,在紫嵐發火推開他之前,低聲道:“這次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放過你,但你挾持小芋兒的這筆賬,我會牢牢記在心上的”
“小芋兒?...原來他叫小芋兒啊!”紫嵐一愣,然後看著已經站遠了的蕪殤喃喃道。
看著紫嵐的蕪殤,發現在說小芋兒的時候,紫嵐的表情柔和了很多。默默地嘆了口氣,蕪殤真懷疑剛纔他說的話,紫嵐聽進去了多少。
“蕪殤!”司徒翰臨焦急的聲音響起,蕪殤條件反射地立馬回頭看向入口處,但是卻一個人也沒有。沒有猶豫,蕪殤立馬拿過自己爲了救紫嵐而帶過來的藥箱,然後迅速清理出一處乾淨的場地。
剛剛把這些做完,蕪殤就看到司徒翰臨大汗淋漓地抱著阮玉清走了進來,指揮著司徒翰臨把阮玉清放在自己清理出來的空地上,蕪殤從藥箱裡拿出一個深褐色的瓷瓶,倒出一顆藥丸二話不說,便給阮玉清喂下,接著纔開始檢查阮玉清的傷勢。
看著蕪殤動作,司徒翰臨也喘勻了氣,問道:“你給玉清吃了什麼?”
“救命丸,保命用的...請你別打擾我,好嗎?莊王殿下!”轉頭看了一眼司徒翰臨,蕪殤不客氣道。
司徒翰臨聞言什麼都沒有再說了,但是紫嵐困惑的聲音卻響了起來“玉清?他不是凌風嗎?”
然而無論是蕪殤還是司徒翰臨都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見此紫嵐也識趣,不再多加詢問。
坐在一邊和司徒翰臨一起看著蕪殤忙活,紫嵐其實心中很著急,很想問司徒翰臨,她家小姐在哪裡?不過也沒有讓紫嵐多等,阮玉軒也抱著冷月瑤進入了洞內。
進入洞內阮玉軒一眼便看到了已經醒過來的紫嵐,驚喜道:“紫嵐,你醒了”
沒有回答阮玉軒,紫嵐直愣愣地看著阮玉軒懷中呼吸勻稱的冷月瑤,兩行清淚再次落下,一向沒有多少表情的紫嵐泣不成聲“小姐”
將冷月瑤放在紫嵐身邊,阮玉軒輕柔地爲紫嵐拭去臉上的淚水“沒事了,紫嵐,已經沒事了”
“嗯”點了點頭,紫嵐抱過冷月瑤,讓她以一個舒服的位置靠在自己身上,接著她看向阮玉清,露出感激歉疚的目光。
順著紫嵐的目光看去,阮玉軒只看了一眼,便避開了目光,默默握緊自己顫抖的手,阮玉軒對紫嵐道:“紫嵐,別擔心,有蕪殤在,玉清便不會有事”
“玉清?她真的是二小姐嗎?”回頭困惑地看著阮玉軒,紫嵐顯然還是不太相信。
“你不知道嗎?你們不是同路來救月瑤的?”阮玉軒同樣不解地看著紫嵐。
紫嵐點點頭回道:“是倒是,可是...她說她叫凌風,而且我一直以爲她是男的...”
“凌風?噢...那肯定是玉清不想你知道她的身份,故意用的化名,而且從以前開始,玉清便很喜歡穿男裝的”
“是這樣嗎?”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阮玉清,紫嵐想起了阮玉清曾說過的話‘風,我叫凌風,一個欽慕你家小姐的無名小卒’、‘或許會是一個爲了冷月瑤可以捨生忘死之人’,便喃喃道:“那麼爲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玉清說了什麼嗎?”聽到了紫嵐的呢喃,阮玉軒問道。
“不,沒什麼...就是想小姐醒來後一定要讓她給二小姐好好道個歉”
“道歉?”
“嗯,在燈會上的時候,小姐...”
“你們可不可以安靜點!”冷聲打斷紫嵐的話,司徒翰臨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下意識地向司徒翰臨看去,紫嵐明顯看到了司徒翰臨眼中冰冷警告的眼神,讓她遍體生寒。
“翰臨!”阮玉軒也不悅地轉頭呵道。
“哼”冷哼一聲,司徒翰臨閉口不言。而紫嵐和阮玉軒也停止了交談,空曠的洞穴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昏暗的洞穴內,不知過了多久,蕪殤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而還不等蕪殤喘口氣、擦把汗。阮玉軒和司徒翰臨就圍了上去,齊聲問道:“怎麼樣?”
“不怎麼樣”蕪殤沒好氣地答道,然後便推開了圍著他的兩人,拿過水壺灌了一口水,纔對十分著急的兩人道:“沒有什麼危險,性命無憂”
同時鬆了口氣,司徒翰臨走到阮玉清旁邊,單膝跪地,他拿出手帕,爲阮玉清擦拭額間的汗水,舉手投足間皆是溫柔。
看了一眼司徒翰臨,阮玉軒接著問道:“玉清的情況究竟怎麼樣?”
“全身擦傷無數,有幾處比較嚴重,多處骨折,最嚴重的便是有極重的內傷。傷處大部分我都上了藥,骨折的部分也已經接好了,內傷也因及時服用了救命丸,控制住了,接下來只要好好調養,就不會有事了”拍了拍阮玉軒的肩,蕪殤寬慰道:“放心吧,這點傷比起四年前那次,還算輕的了”
“嗯,謝謝你,蕪殤,還有...”
“好了”見阮玉軒欲言又止的樣子,蕪殤認命地走向冷月瑤“我再看一下月瑤姑娘”
這次蕪殤倒是極快,他很快就站起了身。看著蕪殤深鎖的眉頭,阮玉軒急道:“月瑤怎麼樣,很嚴重嗎?”
“不是,除了身上有些擦傷外,倒沒什麼大礙”
“那你這麼嚴肅幹嘛,嚇死我了”阮玉軒聞言鬆了口氣,埋怨道。
深深地凝視著阮玉軒,蕪殤認真道:“玉軒,這月瑤姑娘是何身份?”
“呃...你問這個做什麼?”瞟了一眼紫嵐,阮玉軒顯然不太想說。
“不能說!”
“不,也不是...”看著蕪殤一臉堅持想知道的樣子,阮玉軒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道:“月瑤是武林盟主冷傲的女兒,也是...我的未婚妻”
阮玉軒看著他說完後,眉頭鎖得更深的蕪殤道:“月瑤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你給句準話好不好”
搖了搖頭,蕪殤嘆道:“這件事或許由我來說不太合適,我想還是由月瑤姑娘來決定吧,如果她願意說的話,或者更準確地說,如果她願意醒過來的話”
“什麼意思?”
沒有回答阮玉軒,蕪殤爲冷月瑤包紮了一下,便提筆寫了一張藥方交給司徒翰臨,留下一些暫用的藥丸後,就告辭道:“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紫嵐姑娘和玉清的傷不宜趕路,你們還是多留一天再上路比較好”
說完,蕪殤轉身,便向洞口走去,但一聲有些虛弱的“等等”讓他停下了腳步。
轉身和阮玉軒、司徒翰臨一樣驚喜地看著慢慢張開雙眸的阮玉清,蕪殤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還算冷靜道:“玉清,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有一會兒了”接著阮玉清看著司徒翰臨繼續道:“翰臨,扶我起來”
“嗯”司徒翰臨輕輕扶起阮玉清坐在地上,讓她以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身上。
重新看著蕪殤,阮玉清掏出那塊只有一半的玉佩,問道:“蕪殤,你見過這個嗎?”
看著阮玉清手中的玉佩,蕪殤想了想,點頭道:“見過,大哥有時會看著這樣的一塊玉佩發呆,你怎麼會有,難道...?”
“這塊不是你那個大哥的,但是可以告訴我嗎,這塊玉佩到底有何寓意?還有關於這個逆天寨的事?”
“玉清!”阮玉軒突然低吼道:“這裡的事你不要管,現在的你不應再...”
“抱歉,玉軒哥”將玉佩緊緊握住,阮玉清堅定道:“這件事我絕不善罷甘休”
“玉清!”
拉住明顯有些激動的阮玉軒,蕪殤回道:“玉清,雖然作爲逆天寨的三當家,但是我也知之甚少,否則逆天寨也不可能到現在也存在”
“是嗎?逆天寨,可真是一個好名字,只是到底逆的是那個天,想必你們都清楚不是嗎?”
“玉清,我們沒有證據,若以圍剿山匪爲名,調不出能夠和逆天寨相抗衡的兵力”阮玉軒無奈道。
凝視了一會兒自己手中的玉佩,阮玉清垂眸道:“我看到了慕容卓,我手中的這塊玉佩便是慕容卓的,蕪殤,幫我查一下,它到底代表什麼?”
拉住正欲說話的阮玉軒,蕪殤應道:“好,我該回去了,後會有期”
“蕪殤”蕪殤話音未落,紫嵐便突然叫道。
“還有什麼事嗎?紫嵐姑娘”
“對不起,但是,我...並不後悔!”
聞言,蕪殤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便走出了洞穴,瞇眼看著懸掛高空刺目的驕陽,蕪殤知道,逆天寨已經快走到了盡頭,但是大哥你,爲何非要走這條路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