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監牢,展演在看到和犯人聊得火熱的凌風時,鬆了一口氣。而凌風則在看到展演身上和嘴角沾染的血跡時,驚道:“展演,你是被人打劫了,還是被人追殺了,沒事吧”
“沒事”展演猶豫著,要不要將事實說出來“凌風,你現在不要想著逃跑,我會想辦法替你脫罪的,但是你要和我說實話,真的是你動的手嗎!?”
“不是”凌風很乾脆地答道:“展演,你老實告訴我,是誰傷的你!”
沉默了一會兒,展演回道:“今天最開始要抓的那個人,是他下的手,對嗎?”
“是,看來真的是他把你傷成了這樣,現在你該知道,我爲什麼要替他了吧,你們是抓不住他的...而他傷你的原因我大概也知道了,對不起,展演,把你牽扯進來,下次見到他,一定要逃,逃得越遠越好...”凌風說著,他很清楚,不在他面前的追風一定是他完全不認識的追風,但是他慶幸,追風最後沒有下死手,微嘆著,凌風繼續說了一句“既然我選擇來到了這裡,那我便不會走,展演,不要想著去抓他,那樣只會有更多的死傷”
“我知道了”展演轉身離去“我現在只要知道你是無罪的便足夠了”
因爲展演最後說的這句話,凌風內心更加擔憂起來,看來追風遠比他所想像的要強,只是不知道和玉清比起來,誰勝誰負...轉身看著不知該作何表情的衆人,凌風笑著說道:“來,我們繼續剛纔的話題,放心,不管怎樣都是牽扯不到你們的”
表面和其他犯人笑著聊天,但是凌風知道自己的心一點都不平靜,在路上自己的樣子被追風看到了,沒想到追風竟然就對展演動手,那麼他真的會保護好阿塘嗎?若是他等阿塘遇險了,再到自己的面前說,他已經盡力了,但是還是沒能救下阿塘,到時他該怎麼辦...
凌風一直胡思亂想著,直到牢房裡的犯人都開始休息了,才透著那個小小的窗口,眺望著遠方,他真的要在牢房裡坐以待斃,但是這是自己和玦情的交易,若是玦情的話,就算是想要追風忘記我,也一定會保護阿塘的吧,阿塘,對不起,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要怎樣罰我都可以,但相對的,你一定要爲了我平安無事...
凌風祈願著,想象著冷月瑤和他的婚禮,是用他原本的樣子和冷月瑤成親的他。而他心心念唸的冷月瑤此時蓋著紅蓋頭,穿著一身美麗的紅嫁衣,坐在牀上,房內兩根紅燭默默燃燒著。
‘咯吱’一聲,房門打了開來,冷月瑤下意識地絞緊了手下的衣服,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冷月瑤的視線內,深吸了一口氣,冷月瑤開口不冷不熱地說道:“不要再過來了,你就站在那裡”
玦情停下了腳步,聽著冷月瑤繼續道:“我不管凌風你有怎樣的過去,只要你不嫌棄現在的我,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不允許有欺騙,你可以瞞著我一些事,但一定不能騙我,所以你現在告訴我,你該掀開我的紅蓋頭嗎???”
眸光變得幽深,玦情用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說著“凌風還沒有回來,你要就這樣等著”
“他去了哪裡?他什麼時候回來?”
“監牢...他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葉塘姑娘,今夜仍是你和凌風的新婚之夜,但是他給不了你一個正常的新婚之夜,你怪他,或者是恨他嗎?”玦情問著,忽然間他想知道這個答案。
“恨,不至於,但是我很生氣,可是我很清楚,如果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他,那麼我氣的便是我自己,如果他現在回不來,那我就等,等到他願意回來爲止...”冷月瑤這樣說著,玦情不知道爲什麼,聽著的時候,心中有著一絲淡淡的憂傷,於是當冷月瑤一下子掀開紅蓋頭,起身大吼著抓住他前襟的時候,他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你以爲我會這樣說嗎,開什麼玩笑,自己不來不說,還敢找你頂替...你告訴我監牢的位置在哪兒,我今晚不拆了他,我就不叫冷...啊,不對,我就不叫葉塘!”
冷月瑤抓著玦情用力地搖晃著,玦情此時隨著冷月瑤的動作搖晃,無語地看著冷月瑤,凌風,這樣的結果你想到沒有。然而此刻冷月瑤不滿玦情的沉默,吼得更大聲了“玦,我記得你不是啞巴,給我開口說話,爲什麼凌風會在監牢?”
“今天發生的事,你以爲一點後果都沒有嗎?”
放開玦情,冷月瑤卻更冒火地說道:“但是爲什麼是凌風,不論是我還是追風都說得過去,凌風回來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爲什麼凌風會被抓???”
“因爲這是凌風的選擇,葉塘姑娘,凌風這樣做是有他的理由的,他說今天和你成親,就算他本人不在,但是在你認出我之前,我便是凌風,他對你的心意一直都是放在明面上的,在被抓走之前,他都拜託我們保護你,他說,是他的話或許會做不到...”
“關我什麼事!”冷月瑤突然開口道:“這些關我什麼事,我只知道,他應了我,但是今夜的人卻不是他,玦情,你想一想,若是你成親的時候,你的新娘卻換成了另一個人,還告訴你,她就是你要娶的人,你會平靜地接受嗎”
“不知道,因爲你的假設首先便是不可能成立的,我不想思考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你...”冷月瑤氣結,直接把玦情推到一邊,然後向門外走去“算了,我不想和你說話了,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
但是卻在下一刻,冷月瑤只覺肩上一麻,身體便動不了了,張口想說話,但是卻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上前抱起冷月瑤,玦情把冷月瑤放在牀上後,站起來對著冷月瑤要噴火的目光說道:“抱歉,我現在不能讓你離開,葉塘姑娘,對於凌風的行爲,說實話,我也不是全部想得透,但是他拜託我的時候,他的眼神有著連他或許都沒有察覺到的悲傷、痛苦,他一定比誰都想站在這裡,而他現在也絕不想見到你”
說完,玦情便離開了冷月瑤的房間,順便幫冷月瑤把門給關上了,所以他不知道,在他走後,冷月瑤的眼中留下的淚水,滑落在她的發間,凌風,既然不能站在這裡,那麼你又爲什麼要答應和我成親,爲什麼要這樣欺騙我?
走回自己的房間,玦情想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但是卻在手觸碰到門時,眸光一凝,冷靜地打開房門,進入後關上,玦情對房中的不速之客問道:“你來做什麼,瀲灩”
似笑非笑地看著玦情,瀲灩說道:“教主居然讓你和那個女人拜堂成親,說明他在乎的不是那個女人,玦情,告訴我,勾引教主的那個人是誰?”
“你問這些要做什麼”
“這還要說嗎,當然是殺了她”瀲灩說著的時候,臉上透著狠厲。
“真這樣做了,瀲灩,你會死的,教主不會放過你,而且這件事我會處理,你沒有必要插手”
玦情說著,聽到了旁邊傳來的關門聲,便對瀲灩下逐客令“我很快就會讓教主回去,你先回教裡”,說完,玦情便開門走了出去,敲了敲狄剎雲的房門,玦情問道:“教主,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
玦情聽著狄剎雲壓抑著火氣的聲音,還是從容地打開門走了進去,剛進去,門還沒有關好,就聽到狄剎雲殺氣橫溢地說:“給我查,凌風和那個叫展演的是什麼關係???”
“展演?”玦情不解,但還是應道:“是...凌風...現在怎麼樣了”
目光凌厲地向玦情射去,狄剎雲咬牙道:“玦情,你對風的事太過於關心了,你記住,凌風只能是我的,誰要是...誰...”
狄剎雲突然一聲歷呵,玦情便動作迅速地打開了房門,門外是還來不及躲避的瀲灩,見玦情把門打開,便撲向了狄剎雲“教主,您恢復記憶了,太好了,瀲灩好高興...”
但是瀲灩還沒靠近狄剎雲,玦情便撈住了她,捂住瀲灩的嘴,玦情說道:“教主,請原諒瀲灩的無禮,屬下先行告退”
說完,玦情便向外退去,但是狄剎雲叫住了他,玦情立即停下腳步“瀲灩,剛纔...你聽到了什麼???”
“教主說了什麼瀲灩不該知道的東西嗎?請教主贖罪,瀲灩剛靠近就被教主發現了,沒有聽到什麼”
“嗯,沒聽到就好,下去吧”
狄剎雲開了口,玦情和瀲灩都不再停留,把瀲灩拉到店外,玦情看著瀲灩,冷聲問道:“瀲灩,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教主現在沒有心情糾結這個,並不能代表你就能矇混過關”
“就算聽到了又如何,難不成你真的對那個凌風...”
凌風的名字一從瀲灩的口中說出,玦情便抓緊了瀲灩的手腕“不要有什麼找死的行爲!”
“玦情,你纔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教主的傷勢必定沒有復原,你現在要強行帶走教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你卻什麼也沒做,順著教主的意,到底是爲了誰?玦情,你做好你本分的事,我的事你纔是不該管!”瀲灩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在玦情看不到的地方,臉上浮起一絲殘忍嗜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