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安靜了,可接著風遙頭疼了,知道真相的人倒覺得一切正常,可是不知道真相的人,看起來就是一團亂麻,風遙都不知道對外要怎麼解釋了,特別是阮玉清,她現(xiàn)在連基本的掩飾都沒有了,不管外界如何看,她現(xiàn)在完全的我行我素。
斜眼看了一眼一臉狡黠笑容的虞胥冉,風遙覺得頭皮一陣接一陣地發(fā)麻。不過頭疼歸頭疼,衆(zhòng)人身上的傷都只是簡單進行了處理,現(xiàn)在主要的還是治傷。
想到這,風遙對候在一旁的王府管家道:“傳常御醫(yī)到清風苑”,管家領命離去,風遙又對甘露凝柔聲道:“露凝,你...也跟著去清風苑吧”
風遙以爲甘露凝會拒絕,但她很爽快地答應了。風遙本有些意外,接著想到現(xiàn)在的清風苑謎團重重,怕是很多人都想造訪吧,便又不覺得奇怪了。
接著風遙看也不看虞胥冉,帶著一幫子傷員往清風苑走。待只剩下虞胥冉和南向挽時,虞胥冉有些感慨道:“向挽,本王后悔將她交出去了”
南向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虞胥冉又接著說:“好一個‘妍妍’,好一個妙人,本王當初還真是看走了眼,現(xiàn)在的她更加迷霧重重,你說,本王還能得到她嗎?”
南向挽不知作何回答便沉默不語,虞胥冉自嘲地笑了笑“也是,能得到鄴霖天子的垂青,本王看起來好像一點機會都沒有,不過本王就要將那不可能變成可能!”
熟悉的路,熟悉的人,行走期間卻是不同的心情,凌風似乎確實是累了,不止很乖,頭還邊走邊一點一點的,一看就是想睡覺但又不讓自己睡的樣子。阮玉清注意著走平路,冷月瑤在旁邊時不時扶一下,一行人相安無事回到清風苑。
清風苑內(nèi),文母、暖心和孟惜柔都在,她們有說有笑地刺繡。衆(zhòng)人進門之時,她們的喜悅大於驚訝,不過接著看到大多都帶著傷,三人立即又變成了擔憂。
文母第一個疾步上前拉住了凌風“柯兒,你這是怎麼了?哪裡受傷了?讓娘看看...”
凌風迷糊的神智迴歸了一些,他看著文母焦急的神色,又看了看同樣擔憂的暖心和孟惜柔,面色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接著目光在觸及到聶冰允時,眼光才亮了一些,呢喃著喚著“允,允...”
阮玉清聽到了繼續(xù)往她自己的屋裡走,凌風亦步亦趨地跟著,春環(huán)也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面,文母不明白要去拽凌風,玦情先一步拉住了他“文伯母,文柯沒事,你別擔心”
玦情安撫文母之時,其餘人都進了屋,除了阮玉清帶著凌風和冷月瑤去了房間,其他的都進了廳堂。在常御醫(yī)到了後,風遙又將阮曉叫到了外面,嚴肅說道:“跟著上山的暗衛(wèi)都死了”
阮曉驚了“全部?悄無聲息地就死了?”
風遙點了點頭“以聶冰允的死狀來說,是那位除掉暗衛(wèi)的刺客做的,可是爲何?聶冰允被殘忍殺害,玦情卻沒受重傷,那人也沒有對我們出手,那麼可以說,他的目標就是聶冰允”
“不應該啊?”阮曉絞盡腦計也想不明白。
風遙便又接著分析“我們遭遇的那波刺客,父皇的身份不可能泄露,所以目標應該是我,至於是誰派來的...”
“瑄王...”
“不像”風遙搖頭道:“雖說是提前決定的,但是地點只有我和露凝知道...”風遙停了下來,阮曉恍然大悟,帶著不可思議“所以是甘妃,難怪敵人準備地如此充分...”
“不,不是她”風遙揉了揉太陽穴“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或許是露凝不小心說出去,被有心人聽了去,你去查查”
“好”
“還有,殺了聶冰允的那位刺客,既然出手殺了暗衛(wèi),那他和刺殺我們的那波刺客一定有聯(lián)繫,一併找出來,我府上的人你可以隨意驅(qū)使”
“是”
臨了,風遙又嘆息了一句“曉,今日若不是有父皇、母妃他們,我們恐怕難逃生天”
阮曉沉默,想著今天若是隻有他一人,那他絕對保護不了風遙,所以若不是敵人錯估了他們的實力,今日恐怕真的脫不了身,所以他該感謝凌風嗎?想起曾經(jīng)想要殺了凌風的自己,阮曉輕微地搖了搖頭,在簡單地處理了傷口之後,阮曉便去查人了。
阮玉清則是還和凌風待在她房間旁邊的偏房內(nèi),春竹立於門外不敢進去,聶冰允躺在牀上,凌風坐在窗邊守著他,凌風雖然身體上沒有受傷,但是形容憔悴,冷月瑤看著心疼,溫聲勸道:“風,你去休息吧,這裡有我?guī)湍憧粗?
凌風緩緩搖了搖頭“允在這裡一個親人都沒有,他只有我,我要一直陪著他”
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的阮玉清也開口勸他“就算要陪著他,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把自己拖垮了,聶冰允也不會高興”
“他不會高興?可我何曾讓他高興過”凌風很難過地訴說:“他將我當做朋友時,我只是將他當做一個過客;好不容易成爲戰(zhàn)友,成爲兄弟,我又一聲不響地將他拋開,連一聲道別都沒有;他追著來了,我還不給他好臉色,甚至出口傷他,一心想趕他走。我不曾讓他安心、開心,那麼現(xiàn)在就算他在看著,就算他不高興,我也要陪著他,告訴他,他很重要,一直都很重要,我有把他放在心裡,他不是無關緊要,不是過客,他是我凌風最重要、最重要的兄弟”
冷月瑤本來對聶冰允的死沒什麼感覺,可是聽了凌風這一番話,她的眼眶熱了起來,她抱住凌風啜泣道:“風,我們都是聶冰允的朋友,我們一起陪著他”
阮玉清沒有說話,她默默離開屋子,但一出門就聽到旁邊小心翼翼的呼喚“小,小姐”
阮玉清轉(zhuǎn)頭看向低著頭不知所措的春竹,只說了一句“下不爲例”
春竹鬆了一口氣,以爲阮玉清還是疼她的,不會與她計較,便擡頭露出了笑容,可接著就被阮玉清森冷的眼神嚇到,打著結巴道:“小小姐...你還在...生...春竹的...氣...”
阮玉清勾嘴給了春竹一個危險的笑“若今天是別人如此撞他,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屍體了,春竹,以往我不管,但是現(xiàn)在你記清楚了,做事若還和以往不知分寸,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春竹被嚇得呆立原地,阮玉清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輕鬆搬起一個軟塌就進了偏房。她將軟塌安置在聶冰允牀邊,強行將凌風按在軟榻上“你必須休息!”
凌風不願,阮玉清又將現(xiàn)實擺在他的面前“即便你不願,但接著要準備聶冰允的葬禮,風,你想將他全權交予別人嗎?如果不想,就休息,打足了精神你才能看著聶冰允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