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午休時間, 很多人都到樓下吃飯去了,邵奕卻剛剛閑下來,此刻他坐在座位上正準備研究一下如何打發中午飯, 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邵奕警官, 樓下有人要找你, 是……呃, 你的小女朋友……”
小女朋友?邵奕聽著電話忍不住在心里悶笑, 這個樓里的女士們還沒有接受他的戀情么?
這個時間……邵奕看了看表,想到他的“小女朋友”瑩雪從沒在這個時間來找過他,不由得笑了笑, 打開抽屜,把一小袋東西塞進了外套的口袋。
來到樓下, 果然看見瑩雪的身影。她今天穿的很是漂亮, 冷颼颼的秋末, 她卻穿了條靚麗的彩邊短裙,圍著一條邵奕送給她的圍巾, 站在陽光下,更顯得俏皮可愛,青春甜美。
她這身打扮好像是故意來這兒氣那些警花警嫂的,看見了邵奕,蹦蹦跳跳地撲到他懷里打招呼:“哦老公, 才一會兒沒見我就已經想死你了~~~”
周圍又傳來一陣抽氣聲, 這兩個人的進展, 已經達到叫老公的程度了?!
邵奕瞇著眼睛嗯了聲, 為了以后在警察局的聲譽, 他決定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單獨瑩雪呆著的好。
“雪,你今天怎么想起來這兒找我了?”此時兩個人已經站在警局大樓樓頂的露天平臺上, 曬著暖暖的午后陽光,懶懶地談著話。
葉瑩雪打開背后背著的包包,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可愛的飯盒,笑瞇瞇地遞到邵奕面前:“老公,這是我做的愛心午餐,你來嘗嘗如何?”
邵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捧著那飯盒道:“親愛的,我怎么記得你——呃,不怎么會做飯?”
瑩雪看著邵奕,笑容不變:“你難道沒聽說過什么叫愛心感動天地嗎?雖然我好像的確沒有什么做飯的細胞,但我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只要用心學了,怎么會被做飯這種小事難住?來吧親愛的……”說著她已經打開了飯盒蓋,里面的飯菜色澤優美,看起來似乎能讓人很有食欲:“要不要我來喂你?”
邵奕使勁眨了眨眼,依然保持著那副優雅從容的帥氣笑臉:“親愛的實際上我忘了告訴你……”他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剛剛你老公我已經跟同事吃過午飯了……”
“不可不可……”瑩雪搖著頭,笑瞇瞇地用筷子夾了一口菜送到他嘴邊,亮晶晶的大眼看著他:“飯吃過了還可以再吃,我濃縮了那么多愛心在這便當里面,你怎么能忍心讓它沒被吃掉而浪費了呢?”
“瑩雪……”邵奕縮著脖子看著眼前的精致小菜,剛剛的帥氣笑容變成了苦笑:“你確定不是在整我?”
若是換做平常的瑩雪,聽到這句話后肯定又要使出她那套翻臉如翻書、話不噎死你死不休的特技了,可是現在,她只是笑了笑,很有耐心地握著筷子慢慢說道:“沒錯,我以前是過有差點害整個一屋子的人全體食物中毒的不良記錄,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愛上你,你知道愛情是偉大的,難道這么偉大的情感還不能讓我的廚藝有所進步么?”
“雪……”邵奕動也不動地看著她那雙晶瑩漂亮的大眼睛:“你今天怎么了?”
“我不過是被你的誠心感動了而已……”瑩雪依然舉著筷子上的菜,同樣動也不動地望著邵奕那雙溫柔的迷人的眼:“死老頭,快來接受我的愛心吧。”
邵奕甩甩手,忽然張開嘴,不假思索地對著那口菜咬了下去……
雪……你真的肯接受我的愛了么?你真的已經承認,你其實也是愛著我的了么?
“嗯,味道不錯……”邵奕滿意地吧吧嘴,撫著肚皮瞇著笑眼在那低喃:“我餓了……”
話音剛落,他就捧起了那個剛剛避之而唯恐不及的飯盒,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瑩雪在旁含笑地看著他的那副樣子,忽然覺得她實在應該拿個DV把這一幕給拍下來,然后拿到古代去讓那些武林俠士們看看他們的盟主追起女孩子來到底是個什么奸樣。
邵奕……你的愛的確令人向往,你的體溫的確令人沉迷,你的溫柔……的確是讓我想永遠的沉溺其中再也不出來,可是……可是呵……
瑩雪拍拍脖子上圍著的那條柔軟溫暖的圍巾,翹起眼角淡淡問道:“吃完了嗎老鬼?”
“唔……”邵奕正咽下最后一口,發現這飯菜的味道真是不錯,看來如果一個人有心要做一件事,是永遠不可能做不到的。他優雅地擦擦嘴,笑瞇瞇的視線始終在瑩雪身上打轉。“真好吃親愛的。”
“好吃是嗎?”瑩雪站在原地不動,一束陽光透過樓頂天臺的鐵絲網直射入她的眸子里,照的她那金色的眸子宛如幻影。瑩雪唇角上翹,看向地面的方向,漫不經心地說道:“親愛的,我想吃你們警局樓下街角賣的桂花糕,去給我買點上來吧。”
邵奕的眼底在那瞬間似乎劃過什么,隨即溫柔地笑了笑,手指伸向她的眼角,替她擋住那道刺眼的陽光:“你想吃什么口味?甜的還是咸的?”
“都要。”瑩雪眨眨眼,對著他燦爛地笑了笑。
邵奕寵溺地笑著,卻是嘆了口氣,從身上脫下外套披在了瑩雪的肩膀:“雪,外面這么冷,你應該多穿點。”他看著瑩雪的臉,緩緩地張開雙臂把她擁入了懷中。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邵奕溫柔地說道。
“我當然會。”瑩雪從他的懷里抬起頭,胳膊不自覺地摟上了他的腰,吸收著他身上溫暖的氣息:“去吧,我等你。”
邵奕嗯了一聲,卻是很久以后才慢慢松開了懷抱,轉過身子向著出口走去。
“再見。”他揮揮手,卻沒有回頭。
“拜拜。”瑩雪也是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邵奕的背影,依然在笑。
直到邵奕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才輕輕向后一步,一下倚在了鐵絲網的護欄上。
邵奕……瑩雪抓緊他留下的外套,低下頭,輕輕的笑——
邵奕,原諒我……我們每次的分別都是我在離你而去,這次,請你離開我吧……
原諒我原諒我原諒我……
瑩雪笑著,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
邵奕……邵奕……邵奕……
手不自覺地伸進邵奕留下外套的口袋,不經意間摸到了一袋東西。
拿出來一看,那是兩袋綁在一起的桂花糕,一袋甜味,一袋咸味。
“哈!”瑩雪忍不住笑出聲來,猛地回頭想要向樓下望去,卻在半途突然停住了身形。
“邵奕……”瑩雪喃喃念著,看著手里的桂花糕:“為什么你要這么了解我……”
***
樓底出口,屋頂天臺的正下方。
邵奕手插在褲袋里,站在樓底仰頭向上望著,一陣風吹來,讓沒穿外套的他有點冷,但他神情依舊瀟灑,向著樓頂望過去的眼神依然寵溺溫柔。從他這個方向,可以隱隱地看見屋頂上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倚在護欄上,身上披著他的外套。
“邵奕?”
一道聲音傳來,邵奕回過頭,看見沈焰正在遠處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怎么了?干嘛在這兒站著?”沈焰邊走進他邊奇怪地問著,他循著剛才邵奕的視線向上望去,看見了瑩雪的身影。
邵奕搭上沈焰的肩膀,有點自嘲地低頭笑笑,說道:“瑩雪來了,她讓我去給她買桂花糕。”
“哼。”沈焰還是那張冷臉,對著瑩雪的方向不滿地撇撇嘴:“這個人怎么這么愛吃零食?”
邵奕嘿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哥們兒,下午跟我一起翹班吧。”
“什么?”沈焰沒聽懂他的話:“翹班?”
邵奕故作沉重地點點頭,勾住沈焰的脖子:“走吧,咱們喝酒去。”
“喝酒去?”沈焰已經被他勾著向后邁了兩步,看著邵奕的臉很是奇怪:“你不是要去給葉瑩雪買桂花糕?干嘛又要去喝酒?”
“沈焰。”邵奕的笑容依舊瀟灑,看了看沈焰不明所以的臉,眼角又不自覺向屋頂那個身影瞥去:“瑩雪就要走了。”他這么說道。
“什么?……”沈焰不自覺沖口而出兩個字,看著邵奕的神情,過了很久才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走吧。”邵奕倒是悠閑地笑了笑,那樣的態度讓沈焰很是疑惑,雖然他并不喜歡葉瑩雪,更希望她離邵奕遠遠的,但是對于這樣的分別,竟然也會莫名地有一絲感傷。“邵奕……”他問道:“你就這么讓她走了?”
“有何不可?”邵奕挑挑眉,拉著沈焰悠哉地晃著身子向門口慢慢走去,“她喜歡流浪,我不介意等著,我喜歡她,想見她的時候就是天涯海角也會把她找給回來。她是男是女是好是壞是妖魔還是鬼怪對我來說都不是什么問題,反正——咳咳,本人是看上她了,就絕不會放手了……哎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癡情?這也沒辦法,雖然本人很有做花花公子的潛質,可無奈我那小心肝里只有那么大點的地方,放了這個,就放不了那個了。哎?你搖什么頭啊?告訴你一會兒喝酒可不許早早地給我醉死過去,把手機也給我關了,今天一定要不醉無歸……”
就這樣在邵奕朗朗的聲音中二人逐漸遠去。不是沒有傷感,也不是沒有不舍的……只是他是邵奕,他更加期待他和她那美好的未來,那是他早就已經承諾,會用盡生命的力量去努力爭取盡力呵護他和她都承認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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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夕陽初落的昏暗室內,光線已經逐漸轉暗,瑩雪正獨自一人在自己的臥室里面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她想帶走的東西有很多:吉他、口琴、滾軸鞋、同學送她的包包和彩色筆、還有剛上課沒幾天就得到的物理比賽獎狀、照片、紀念章……這么多東西零零落落地擺了一床,瑩雪左看看右看看,覺得哪個都不想落下,索性全體一兜,就弄了個碩大的包袱扛在肩頭。她回過頭,在鏡子里看看自己的形象,覺得有點像老電影鐵道游擊隊里面那個偷地雷的那個呆傻小日本軍官。
于是她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背著包袱走到門口準備開門,但門卻先一步被打開,瑩雪一愣,看見逸云的身影站在門口。
“瑩雪,無論如何都要走嗎?”逸云淡淡的開口,站在昏暗的門口,和瑩雪茫然對望。
瑩雪笑了笑,她背對著幽暗的光線,面龐在一片陰影的籠罩下,只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反射著柔和迤邐的光。“逸云……”她笑著開口:“這個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該走的終究是要走的。就像我說過的,如果不愿接受命運的安排,那就去反抗,如果反抗不成功了,還是要回頭來接受。逸云我可不是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咱們分別過,我想你們了還是會再回來的是不是?我不喜歡把什么事都搞得愁眉苦臉的,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所以還是開心一點,高高興興地送我走,OK?”
逸云伸出手,摸了摸瑩雪帶笑的娃娃臉,“瑩雪,我羨慕你,你想放開就可以放開,我永遠做不到像你這么瀟灑……”
瑩雪哈哈干笑了聲,把背上那一個夸張的包裹皮往腳底下一墩:“你瞧我哪里瀟灑了?這些沒用的東西我一樣也扔不掉,想輕輕松松的走,最后發現自己實在有夠婆媽,連個牙刷也想帶走。”
“是嗎?”逸云也呵呵地笑了起來,想說一句真的不希望你離開,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逸云你知道么……”逸云的笑聲中,瑩雪柔柔地開口,眼角瞟向靠窗的床邊:“那天晚上我和邵奕在這床上呃……共度春宵……嘿嘿,過程中我咬破了自己的和他的舌頭,讓我的血混著他的,兩個人一起吞了下去。”逸云微微吃驚,瑩雪繼續笑著說道:“別怕,雖然我的血有毒,但是傳說中如果赤血族的人愛上了別人,那個人是不會被自己毒死的。你知道嗎,赤血族人體內有一種恐怖的瘋狂因子,那是生下來就會帶著的血咒,說不定哪天就會發瘋,而想要阻止這種瘋狂倒是有一種方法,就是讓自己心愛的人喝下自己的血,然后吃掉他!連血帶肉剝皮拆骨——血咒可解。”
逸云聽到這里悚然一驚,瑩雪卻還是那樣若無其事地一笑,繼續說道:“逸云你放心,我可不想吃掉他,只是我發現……和那個老家伙相處的越久,我就會越發地不想離開他。以前我和他在一起,還可以隨隨便便地拍拍屁股瀟灑離開,現在卻越來越難了。唉……你瞧,所以我在他身上種上了自己的血,如果再跟他膩在一起,一定會害死他……只有這樣……我才能逼迫自己一定要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她看了看逸云的臉,懨懨地問:“你說,我這個樣子,還能叫瀟灑么?”
逸云沉默不語,仿佛正因瑩雪剛剛的一席話而陷入恍惚。瑩雪擺擺頭,笑笑地看著逸云這副淡淡惆悵的表情,逸云說她羨慕自己,其實自己更加地羨慕逸云,因為總覺得能有那樣淡淡惆悵表情的人很美,而她自己就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那樣神色。
“我在桌子上留了封信……”瑩雪說,“信是給曉延的,替我好好安慰安慰她,告訴她以后要是再養狗的話可別再養只笨狗了。還有這個……”她手一伸從桌子邊上拿來一塊血紅色的石頭放在逸云手里:“真的赤血石在這里,那顆假的跟這顆實在太像,可別弄錯了。我本來不想把這東西給你,這石頭太招禍了,不過你既然已經是赤血石的宿主,我也沒有權利拿著這東西不給你。逸云,未來難以預知,誰也說不準到底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壞的,這東西我丟給你可就不管了哦。好了……”說到這她拍拍手,笑瞇瞇地看著逸云:“該交待的都交待完了,還是那句話,我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回來看你們,所以不用太想我,再見逸云。”
再見……就要這么結束了么……
逸云輕輕地握著手里的赤血石,淡淡地笑著說:“再見瑩雪,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嗯嗯。”瑩雪重重地點點頭,背著那個碩大的包袱,很是夸張地跟逸云來了個離別大擁抱。
“替我跟其他人說拜拜,阿峰、沈焰、李御輝……還有朔月,如果曉延想打我,就讓她留著下次一塊兒打。”
“好的。”
“砰”的一聲,房門被合上。
逸云一個人站在黑暗的房間,瑩雪走了。
瑩雪……以后不要總是那樣的笑,好么……
如果還能夠再見到她,一定要告訴她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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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風越來越凜冽的那個靜靜的秋末,曉延忽然發現自己家里的那位總愛嘰嘰喳喳的瑩雪忽然毫無聲息地消失了。
她很是震驚,很是煩躁,她鬧不明白瑩雪留給她的那封嘻嘻哈哈啰里八嗦的信里到底寫的都是些什么意思,那個人為什么就這樣忽然間……冷漠而無情的離開了?
她不明白,她想知道,她想搞清楚瑩雪那燦爛又若無其事的笑臉下到底都藏了些什么,她那顆玲瓏七竅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可是她覺得自己,也許再也沒有那樣了解她的機會了……
瑩雪說她去找更新鮮更好玩的東西去了,可是為什么她就不能在走之前跟自己還有大家打個招呼告個別?
難道在她的心里,那些新鮮玩意兒永遠比自己的朋友愛人更加重要嗎?
曉延想不明白,逸云說瑩雪一定會再回來看他們的,于是曉延決定,如果再見到了這個爛人,肯定要抓她把所有的話都問個明白。
然而瑩雪的不告而別還沒有過去幾天,在曉延還處于郁悶與哀傷的情緒中時,她忽然更加震驚的發現——逸云——也忽然不見了!
逸云的失蹤遠比瑩雪的不告而別更加地令她身邊其他人震動,邵奕他們幾個又來到曉延家的客廳里開了個討論會,于是開始分頭尋找逸云。
曉延很想知道最近都是怎么了,她呆呆地問天野耿莎和小慈,問她們會不會有一天也會像瑩雪逸云一樣的默默離她而去,最后讓她回到原本那平凡無味的生活中去?
天野耿莎回答她,平凡沒有什么不好,有時候你的平凡,是別人企盼一生也得不到的美好幸福。
夏曉延嘆口氣,現在她只想知道,逸云是否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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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云踏入一個石洞,揮去石洞內的蛛網,很滿意自己利用赤血石找到的這個空間。
這里是一個異次元空間,位于時空回廊那個被他們打開的出口周圍,自從用赤血石打開這個出口之后,在這個出口的周圍就產生了這樣眾多而繁亂的破碎時空。這些碎小的時空沒有固定的位置與方向,所以在阿峰他們找到自己之前,她想她應該會有足夠多的時間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摸清了石洞內的大體情況,看樣子這石洞處于的時間應該是距現在的幾百年前。逸云來到石洞正中盤腿打坐,一只手的手掌緩緩撫上了左手手腕上的那只紫玉手鐲。
那手鐲正在隱隱發光,那里面,一直以來都鎖著一道封印。
那是她的師父為她所下的封印,里面封禁的是——九華紫蘿的全部力量。
“逸云,九華紫蘿的力量及其強大,你只是擁有它,并非能夠主宰它。你的身體只是平凡人的普通身體,若力量開啟時你的身體無法承受它,那樣的力量就會像火藥爆炸一樣的在你體內爆發,你可能會死,可能會瘋,誰也說不出來到底會發生什么。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必須開啟全部力量的時候,逸云,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是否擁有那樣做的能力,以及……力量開啟的后果……”
那是她的師父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他把她所得到的九華紫蘿的力量鎖在這只手鐲里,并告訴了她解除封禁的辦法,那時候她的師父只希望——她永遠不要開啟這樣的力量。
但是到了最后,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逸云淡淡垂著面頰,輕撫手鐲,開啟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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