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大陸原本的名稱是什么,大概如今的世上已經沒人記得。但某些古籍中依稀的記載了寰靈界這么一個稱號。傳說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過許多現在的人無法揣測深淺的強大存在,甚至有人可以揮手之間將整片的大陸打得四分五裂。許多的古籍中通通指向了一種可能,這種擁有毀天滅地之能的存在正是被稱為練氣士的人。只可惜練氣士的修煉法門早已失傳,而今東州大陸上最強的那一批人也只是登天境武者和道意期修士,比起上古練氣士的通天之力,這些問鼎大陸巔峰之人便猶如螻蟻一般。
陳元帶著激動的心情翻開這本心法,這心法名稱叫《無相分元功》其內記載了練氣化精的法門,而且是內外兼修。其修煉難度只粗略一看就讓陳元為之咂舌不已,若是潛心修煉,這本心法大概會花費陳元一大半的時間。這心法還有一個極其吸引人的特點,此心法不排斥任何類型的武韻,甚至領悟的武韻越多,這心法修煉起來就越是容易。但這些都不是陳元選擇它的原因,這本心法是不完全的。這本書內開篇就說明了這一冊僅僅是上冊,這就讓陳元有些遐想,這心法莫非還有下冊,甚至還會有中冊。那后面記載的莫非就是煉精化神和煉神返虛的法門?這其實由不得陳元不亂想,他喜好讀書,對于練氣士的傳說極為熱衷。可惜他現在閱歷太淺,修為也還有些欠缺,如果他去詢問何為先的話,定然就會知道一些秘辛。其實修武心法最初就是從練氣士的功法中脫胎而來,只是單單傳承了最粗淺的練氣化精法門,后續的就不是尋常武者能夠觸摸的領域。只是后來練氣士的修煉法門失傳,大陸上又斷代了不知道幾千年時光。后來的人為了修煉方便,就將修武心法慢慢簡化。這樣一來就越來越少人關注那種無人能修成的練氣士法門。后來,這些殘留下來的練氣化精法門就連同十分復雜的心法淪為了不入流。
一連一個月,陳元都將自己關在房中專研《無相分元功》。直到隨師父外出歸來的顧瑩瑩前來尋他,這才打斷他的修煉。
“哈哈,師兄,你這樣子可真好玩。”依然身著一襲紅色衣裙的少女一看見陳元就樂了起來。
陳元放出一塊水團,水團緩緩變得偏平,平滑的表面映照出人影來。看著水鏡中亂糟糟的頭發,黑黑的眼圈,通紅的眼睛。他這一個月幾乎沒有睡上幾次覺,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用來研究如何修煉《無相分元功》。可這花了一個月時間,還是無法達到其最基本的要求。
陳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趕緊轉身回房,略微收拾了一下才走出來。
“這么久才回來?”陳元好奇問道,曹曠帶著顧瑩瑩出門其實跟他也有些關系。還是因為他上回炸壞了游天舟,曹曠只得去找自己那位遠在岱洲的煉器師好友修復,如今過去了半年時間,可想而知費了多少功夫。
“師兄,你最近看到我師父就趕緊躲起來,他想找你算賬呢。”顧瑩瑩左右看了看,湊到陳元耳邊悄悄說道。
“怎么了?我都半年沒見過他老人家了?”陳元納悶的問道。
顧瑩瑩嘻嘻一笑,興奮說道:“師父這回可是大出血啦,他花了好多靈石才修好船,一路上可沒少咒罵師兄呢!”
陳元見她一臉開心模樣,有些無語,哪有這么埋汰自己師父的。他微微有些可憐曹曠,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還是稍微躲躲吧,那老頭要是知道自己現在有不少丹藥,那還不得全搶了去。對,這里是不能呆了。回風城一趟?
這念頭一出,他有馬上出發的想法。但至少要向師傅報備一聲,免得他老人家無故擔心。想到這里,他馬上回屋子開始收拾起東西。
顧瑩瑩好奇的看著陳元在那里忙活,見他連被褥也裝進了乾坤袋,她才反應過來,“師兄!你是想跑啊?”她向是發現了新鮮事一般激動,繼續說道:“師兄你要去哪里?帶我一起好不好?”
陳元一愣,這丫頭這才剛回來就想往外跑,他無奈道:“我只是回一趟家,你才剛回來,就先歇歇吧。”
“我不,跟師父出去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是天天被逼著修煉,人家已經快要到中期了,可師父還要人家拼命修煉。”顧瑩瑩不滿的嘟起嘴唇,直接伸手拉住陳元的衣角。
陳元有些汗顏,這才是天才啊。陳元是服用了大量的丹藥,又在靈脈上修行才堪堪達到聚氣中期。而顧瑩瑩三年前才剛剛聚氣,而現在卻已經馬上趕上來了。
“好吧好吧。”陳元想了想,覺得這次只是回家,又沒有什么危險,帶上少女也是無妨。于是便道:“不過我得去跟師父說一聲,他老人家要是不答應,那你就安心待在書院吧。”
“何叔叔肯定會答應的。”顧瑩瑩放開陳元,一蹦一跳當先出了門。陳元無奈搖搖頭,少女古靈精怪頗討人喜歡,一直對陳元十分嚴肅的何為先待顧瑩瑩卻極為和善,想來多半會答應此事吧。
兩人一路來到何為先的住處,見無人在此,又轉道丹房過去。到了原本小屋的地點時,陳元愕然發現這里只有一處空空如也的平地,小屋已經不翼而飛。師父出門了?陳元疑惑的打量四周,在原本屋子外面的一個小石桌上看到一顆發光的石子。他走過去拿起來,何為先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
“徒兒,為師有事出去一段時間,或許三兩個月,或許一年半載。這些日子你好生修煉,不要妄生事端。若想出門,切忌不要走出明洲地界,這塊石子你帶在身上,若遇到無法解決的事就將其捏碎,到時候就算為師不能趕來,院長大人也會出手相助。切記切記。”
陳元將石子輕輕放在懷中,他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溫暖。何為先對他雖然嚴厲,但除了煉丹之外的事情,幾乎是對他關懷備至。這份恩情他只能牢牢記在心中,終有一天需要償還這份師恩。
“師父出門了,我也馬上要走,你要不要跟曹長老打個招呼再說?”陳元轉過身看向紅衣少女,他可不愿意以后回來之后曹曠又揪著他不放。
“不要。”顧瑩瑩高聲反駁,找曹曠去說,那八成就別想走了。她眼珠子一轉,露出一臉壞笑道:“不如我也留書一封,到時候回來再找師父請罪就行了。”
陳元無語的搖搖頭,他差不多已經可以想到曹曠會氣成什么樣子。不過這次出門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也就隨了少女的意思。他拿出一副紙筆,讓顧瑩瑩寫了一封留言。然后用黃紙包好,少女又用靈力在信封上作了記號。兩人一道出了何為先的園子,陳元想了想,將信封放到大門內的大路上。何為先的園子設有一個陣法,雖然威力弱小,但尋常弟子并不敢隨意入內。想必以曹曠的性格,多半會直接飛進園子,到時候就可以看到這封信了。
兩人一道往高地下方走去,冬日午后的陽光將兩道身影拉的很長。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陳元微笑著跟在她身后,他看著眼前的少女,仿佛看到了自己家中的弟弟。快要十三歲了吧,不知道長變樣沒有,還是不是那么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