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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結婚的第二天,伊麗莎就來串門子了,還帶來了杰西卡。

“嫂子你好”伊麗莎刻意加重了‘嫂子’兩字的語調??蓯旱呐?,這是在變相的提醒我要記得自已的身份。我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理會她,因為我根本就不喜歡她,連帶她那點小心思。

“嗨”我微笑著同杰西卡打著招呼。

對于我的無視,伊麗莎的高傲受了點小傷“杰西卡,以后這里就是你第二個家了,你得好好服待我的嫂子”她用怪里怪氣的腔調說出了‘嫂子’兩個字,而她說出這兩個字時,那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是在說“別在我面前得瑟,杰西卡會代我好好監督你的一舉一動?!?

“是的,伊麗莎”杰西卡回答道,她的眼中流露出了笑意。我知道她巴不得擺脫掉這個在她看來是瘋子一般的女主人。

“我認為你們兩個應該去度蜜月”伊麗莎說

“我也想去”馬休說,

“為會么不去呢?”伊麗莎說,“你可是最喜歡東游西逛了?!?

“我尊重我夫人的決定?!瘪R休說

“馬休”伊麗莎說,“新娘子寵歸寵,但是別寵壞了。既然嫁入上流社會,就應該按照上流社會應有的規矩辦事,如果不去度蜜月,人家會笑話我們,他們興許會認為我們負擔不起蜜月旅行的費用。”

“小姑子”我說,“沒有人會懷疑你們的經濟狀況,即便真的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景氣,甚至與表面看上去相差很遠,也沒有人會懷疑你們,因為你的傲慢無禮再加上尖酸刻薄,足以讓人覺得你們的經濟比表面看上去的要好上10倍,甚至20倍。”

“馬休”伊麗莎瞪著我說,“看來你真的把新娘子寵壞了,如果你不好好管教管教,要不到兩個星期,她一定會騎上你的頭,并作威作福?!?

“高傲的小姐,你太抬舉我啦,作威作福是土豪鄉紳等剝削階級才配使用的慣用伎倆,而我,一個來自中國的孤兒,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下層人士,怎么配用上如此高貴的手段。”

“兩面針”伊麗莎大叫著,豁的站起來,“別以為你嫁入我們馬休家,就可以用這種輕蔑的口吻同我說話。我想你還不明白,因此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在外人面前,你有著高貴的身份,在家里,你永遠同下人一個檔次。”

“我好歹還能成為下人”我沉著的說,“可是你呢,一旦摘下馬休家的桂冠,相信你的一無事處會讓你連做下人的機會都沒有。”

“什么?”伊麗莎大嚷著,跳到我面前,揚起手,朝我臉上扇來。“伊麗莎”馬休喝叱著,站起身來。他伸出手試圖阻止妹妹的粗魯行為,可是求人不如求已,雖然我沒有躲過那一巴掌,但是給出一腳還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事。

伊麗莎的肚子受了我一腳,踉蹌著后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茶幾上?!靶♂槪瘪R休怒道,“你怎么可以踢她的肚子?!?

伊麗莎肯定怒火滿腔,可是肉體的疼痛顯然已讓她顧不得作火啦——她兩只手按著肚子,痛感扭曲了她的臉。

“杰西卡,快打電話,叫醫生來。”馬休大聲吩咐道。

“馬休”我說,“干嘛浪費電話費呢,那一腳的力道還不足以傷到里面的腸子,除非它們是豆腐做的。痛感一定是會有的,因為這是我給她的賞賜?!?

馬休驚訝的看著我。

事實證明,伊麗莎的確沒有事,因為醫生做過很仔細的檢查。

“你同我來”在送走醫生后,馬休拉著我手,上了樓,進了臥室。他關上了門。

“你怎么可以說出那樣無情無義的話。她是我妹妹,你的小姑,你在美國的家人。”

“出言不遜,討罵,出手傷人,就討打”

“好吧,我代伊麗莎向你道歉”

“你最好警告你妹妹,叫她別來惹我?!?

“好的,我會告訴她的,我讓她離你遠遠的?!瘪R休說著,伸出手摸著臉上我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覺已比先前少了許多。

“疼嗎?”馬休的眼中帶著憐憫,他看著我,逐漸,一股熱情在眼內燃起。他低下頭,將飽含激情的嘴唇貼在了我唇上.....

“咚咚咚”門被敲響,是杰西卡的聲音

“先生,太太,迪塞爾先生來了,正在樓下大廳?!?

“哦,見鬼”馬休小聲怒罵著,然后對著門外大聲說道,“好的,我就去?!?

“我必須得去見他,”馬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當穿戴整齊后,他在我額角上吻了吻,然后打開門,朝樓下走去。通過半掩著的門,我很清楚的聽到我丈夫下樓時,腳踏木質樓梯所發出的低沉的嘚嘚聲。

“太太,我可以進來嗎?”是杰西卡

“哦,當然可以”我將睡袍穿上身,并下了床

“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當然沒有”

杰西卡走到我身邊,笑著看著我

“真沒有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你走后,我是說你去中國后,伊麗莎就讓我回到原處。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坐吧,來,坐這里”我輕輕的拍著身邊沙發上的空位,杰西卡走過來,并在我身旁坐下,我握著她的手,友好的看著她,她也同樣高興的看著我,

“伊麗莎的手可真毒”杰西卡看著我被打的臉說,“她真是一個瘋子?!?

“她也這樣打過你嗎?”我同情的問,

“嗯,”杰西卡點點頭說,“那瘋婆子,動不動就摔東西,動不動就打人?!?

“為什么不還手呢?”

“還過,一次她一連打了我三個耳光,把我惹惱了,我就還了她一巴掌,然后她就在醫院躺了兩個星期,我花了將近5000美元外加誠懇道歉,才把她請下病床......”

“為什么不離開她?”

“其實伊麗莎除了脾氣暴燥了一點,其它都還好,比如,她給的工資比別人家多近一倍”

“換個工作吧,到這里來?!?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跟著那個嬌氣的小姐,已經快15年了?!?

“15年?”

“你知道,我媽媽是她們家的老傭......”

“告訴我,伊麗莎為什么要你來這里?”

“還是老原因”

“迪塞爾?”

“嗯”

“為什么?我已經結婚了?!?

“婚能結,也能離”

“真荒唐”

“在她與迪塞爾沒有結婚之前,我想白天我得一直呆在這里?!?

“白天?”

“嗯,白天。晚上我得回到馬休府去,因為伊麗莎要我匯報你們每天的點點滴滴?!?

“十足的瘋婆子。”

“其實,本來可以不用來的,但是伊麗莎發現迪塞爾最近一直在做‘你的畫相’,而且時常對著那些畫相發呆?!?

“就因為這個原因?伊麗莎應該知道,我與畫上的人無關。”

“可是伊麗莎還發現迪塞身上隨身攜帶著你的照片?”

“我的照片?”

“是的,伊麗莎肯定那是你?!?

“荒唐”

“一點也不荒唐,親愛的,我也肯定那是你。”

“好吧,就算是吧,告訴我,他把照片放哪里啦?”

“他的脖子上吊著一個懷表大小的項鏈相盒,里面有兩張照片,一張你的,還有一張是他的。”

“不不不,杰西卡,雖然長得和我很像,但是,那不是我”

“是你”

“不是我”

“親愛的,那的確是你,因為我見過你穿相同的衣服,連耳朵上的耳環也是一模一樣的”

杰西卡說得有理有據,我無可辯駁。

“你知道嗎?”

“什么?”

“有一次,僅僅一次,伊麗莎去white house時,無意發現了放在書桌上的那條項鏈相盒。當看到里面的相片后,她起了別心,拿走了它,但是很快就被它的主人發現了......”

“他送給了伊麗莎?”

“他給了她一巴掌,并警告伊麗莎,以后不準碰他的東西?!边@是什么意思呢?留戀嗎?結婚當天甩了我,現在這是在戀舊嗎,還是只是想證明我是他的戰利品?

“所以,伊麗莎今天給我一巴掌,是為了讓我‘還債’?”

杰西卡聳聳肩作為對我的回答。

“是不是很可氣?”杰西卡問我

“當然”我惡狠狠地說

“好啦,我們不要聊她啦,占有我們太多的時間,她不值得”杰西卡說,“親愛的,說一說你在中國的趣事吧?!?

“中國.......”我的話才剛剛開頭,新來的女傭便打斷了我

“太太”她說,“先生要你準備一下,老馬休夫人打來電話,要你們中午去馬休府用餐。先生已經送伊麗莎小姐先過去了,讓你搭迪塞爾先生的車過去?!?

“馬休走了?”

“是的,太太”

“好的,特里莎,我知道了”

特里莎是一個快50的中老年婦女,除了她的名字,其它的關于她的一切我一無所知。

“你換衣服吧,親愛的,我得出去幫幫特里莎做做家務。”

“好的?!?

杰西卡走了,我開始穿戴并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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