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我還沒有起床,我的房東便進了我的房間,叫醒了我,
“什么事謝阿姨?”
“樓下有一位先生,在院子外面,說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有些吃驚,“什么樣?”
“高高大大,外國人”
“外國人?好啦,我知道啦,謝阿姨。”——會是誰呢?肯定不能指望來著的姓名叫馬休。
我下了樓,來到院子門口,朝外望去......
“謝阿姨,你說那外國人在哪里呢?”
“林子里,他讓我轉告你,叫你去那兒找他。”
外國人,是大衛嗎?內莉真是多事........
順著一條泥巴小徑,我來到了松樹林....
我站在林子里放眼看去,并沒有發現人的蹤影,也沒有聽見腳步聲
“打算在這兒長久的呆下去嗎?”——熟悉而又讓人詫異的聲音。
我回去頭去,迪塞爾從高2米左右的樹杈上跳下來。——他正坐一根彎了的,并橫搭在另一顆彎曲的松樹上面。
“你來做什么?”我問道
“不允許你走出我視力范圍內太久。”
“你管得太寬了一點,不是嗎?”
“我不這樣認為。”
“伊麗莎怎么回事?”
“就那樣”
“不小心?”
“當然不是”他說
“那是怎樣?” WWW _Tтkan _co
“我推她下去——從樓道上滾到樓道下。”他說這話時,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一樣坦然冷靜
“你殺了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在五年前就已經夭折。”
沉默......
“你對KIKO做了手腳?”
“是的”
“你搞垮了KIKO,以便將它收于囊中?”
“是的。”
“你還能再壞一點嗎?”
“能”他說著,朝我額頭上輕輕一吻
“我是馬休太太”
“只是暫時的”
“暫時的?”
“只是暫時將你托付給那頭蠢驢保管,不過,也有可能是永遠。”
“我已經不再愛你”
“你最好還愛著我”
......
晚飯,我們一起在謝阿姨家里吃的,
“多好的一對呀,可惜啦....”
“可惜什么,”迪塞爾問道
“離婚呀,你們為什么要離婚呢?”
“離婚?”迪塞爾有些驚異的看著我
晚飯過后,迪塞爾將我拉到臥室,并關上了門
“你同馬休離婚了?”
“是的”
“為什么?”
“合不來”
迪塞爾沒有接話,撥了一通話,一串英語過去后,便掛了電話,不到兩分鐘他的電話響起,迪塞爾接過電話,最后很高興的掛了電話。
“你笑什么?”
“你可真壞哩。”
“你打電話查我?”
迪塞爾聳聳肩
“卑鄙”
“還有更卑鄙的.......”說著他將火熱的嘴唇貼在了我的的唇上.我給了他一巴牚以此來做為警告。
早上,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迪塞爾已不在臥室里面,我穿上衣服,朝樓下的堂屋走去,
“兩姑娘,早上好”
“謝阿姨,早上好”我一邊說,一邊朝院子望去,沒有看見迪塞爾,然后我便朝林子里跑去,還是沒有看見迪塞爾,于是,我又跑了回去
“謝阿姨,那位外國先生你看見了嗎?”
“天還沒有亮,他就走啦。”
“走啦?”
“機場,他說要去那里。”
那混蛋招呼也沒有一聲,便一聲不響了走了,我氣極,電話撥過去,卻是關機。
早飯后,我回到樓上,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坐上了中午的鄉村客運........
兩天后,我回到了美國馬休莊園。
“哦,太太,我以為你不再回來啦。”特里莎見到我時很激動
“那頭蠢驢呢?”我一面上樓,一面問道
“馬休先生已經去參加股東大會啦,早上我無意聽到了他接電話時說的話。”
我打開臥室的門,將行李箱放在了地上。
當我正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屋內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終于回來啦,連內莉也請不動的人,告訴我,是誰將你送上了歸途,迷失的羊羔?”
“一個應該躺在醫院里的人,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一個決定要離家出走的人,為什么又決定回來了?”
“伊麗莎,趁我心情還不錯,你最好馬上消失,以免激起我不好的情緒”
“沒有關系,你現在可以不用對我客氣。”伊麗莎說著,
“好吧,你現在可以出去啦,因為我要休息”我將衣服全部放進了衣帽間后說
“走?”伊麗莎說道,“不要急”,說著她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個小型筆記本,扔在了床上,
“睡之前,好好看看吧,我保準你一覺睡到天亮。”
伊麗莎說完,便走了
我好奇的打了電腦,桌面上有一段視頻文件,我點開了圖標:
門開了,迪塞爾走進了我的臥室,來到我的床前,然后看著熟睡中的我,可是他的眼神卻是陌生的。足足看了有10分鐘,才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他又進來了,前后不到5分鐘,這次進來時,他的手里拿著一張畫紙,上面是那個女人的畫相。他一會兒看著畫相,一會兒看著我,最后輕輕的在額角上吻了我,便離開了。
這是我在蒼穹時,一個午睡時分的視頻.....
伊麗莎眼里看到的,也許只有最后那個吻,她所感知到了也是那個吻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她給我這個視頻,無非就是想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可是,我看到的,卻另有其事。我決定問個究竟,于是帶著旅途的勞累,讓魯巴卡帶我去了斯蒂分醫院
當我推開門時,副院長辦公室內,石洋正桌前執筆書寫著
“快請進”見到我,石洋感到很驚訝。
“辦公室很大”
“有需要,就有面積”
“很浪費”
石洋聳聳肩
“請坐”
“謝謝,抽一點時間給我吧。不,不用給我水,我不渴”
“現在我的時間是你的啦。”
“迪塞爾失憶前,你們認識嗎?”
“當然”
“關系怎么樣?”
“失憶后,我們的關系變得更為親密。”
“失憶,確有其事?”
“嗨,當然,就像之前我們告訴你的那樣。”
“好吧,謝謝你.....”
“你來就為這件事?”
“是的,很無聊對嗎?”
“怎么會。”
我離開了醫院,在回家的路上,我撥通了江瑤的電話。
“我去S·H找你”
“好的”
江瑤在酒店樓下等著我。我下了車,同她一塊兒回到了她的房間
“天啦,總統套房”我驚訝的看著江瑤
“不會是來贊嘆我的住處吧。”
“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不對,我應該問,這次你又擺平了哪位男士?”
“秘密。要喝一杯嗎?”
“不,不用啦”
“戒酒啦?”
“我記得你以前告訴我,說迪塞爾就是比克”
“是的”
“你還說迪塞爾并沒有所謂的失憶。”
“有嗎?也許吧”
“來看看這個”我將伊麗莎給的視頻,播放給了江瑤
“你會不會調查錯了。”我說,“看上去,他根本就像是失憶的狀態。”
“對,很像,不過,最后給你的那個吻,又代表什么?”
“你問倒我啦”我說
“記憶移植,你聽說過嗎?”
“那不是前沿科學嗎?”
“記憶移植芯片,一旦植物腦內,也會出現失憶的副作用。”
“你是說迪塞爾做過芯片植入手術?”我驚訝的看著江瑤,簡直不相信這句話是從我口里說出來的。
“你自己去問吧”
“問誰?”
“問迪塞爾。”江瑤說,“你聽說過醫學怪才ABC嗎?”
“ABC?頭一次從你這兒聽說”
“嗯。”
“別嗯呀,告訴我,那個ABC與芯片有關還是與迪塞爾有關,或者都有關?”
“我怎么知道。”
“哎,這話題不是你說出來的嗎?”
“有嗎?”
“神經病”我罵道,“你倒底要告訴我什么?”
“不是都說了嗎?”
“能說得明了點嗎,那個ABC與記憶移植芯片,倒底怎么回事?”
“這個視頻是誰給你的?”
“伊麗莎!”
“伊麗莎·馬休?”
“是的。”
“她是迪塞爾的妻子”江瑤說道,“可是,這視頻是從哪里來的?”
“當然是伊麗莎給我的”
“親愛的,想遠點。”
“迪塞爾,她一定是從迪塞爾那兒得來的。迪塞爾喜歡在家安滿監控”我說
“嗯,答案就在里面,如果你想明白失憶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我怎么沒有想到呢”
“不管有什么發現,都別張揚.....”
“知道啦,不過.....”
“什么?”
“你倒底是做什么的?”
“神經病,又問這個”
“好吧,我不問,再見,親愛的”我收拾好筆記本,迅速離去。
為了安全起見,我打迪去了White house,然后成功潛入了迪塞爾的房間——我是翻圍墻,爬窗戶進去的。
我開始翻箱倒柜,尋找一切可能與儲存監控數據有關的東西,比如硬盤,磁帶之類的。我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最后,在幾近灰心喪氣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腦子里:暗間
大凡成功的人,都要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些秘密通常都要放在秘室里面——我的經驗告訴我,這是一條更古不變的真理。
我相信臥室里面一定有暗間,對此我深信不疑。而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根據我對比克的了解,在衣帽間里,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暗間的入口。
正如我如料,暗間其實就是一個監控中心,服務器有3米高4米長,靠墻立著。而幾臺顯示器,除了幾臺關著的,而開著的分別顯示著蒼穹、White house......天啦,還有馬休莊園別墅、馬休府、我米郎的家,還有大衛家里......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認識的,還有一些不認識的被監控的地方......
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本想調出一些有關過去的數據,最好是迪塞爾與石洋在一起的數據,或者他獨處的的數據,可是才剛開始,就已經預示著結束,因為需要輸入密碼。在試過三次后,系統便提示請于24小時后重新輸入。
大約在里面呆了1個小時左右,我決定出去,這時,問題來了——我找不到開門的機關啦
干干凈凈的墻壁沒有任何裝飾物,干干凈凈的天花板只有一盞遙控壁燈,遙控器擱在顯示器上面。椅子沒有問題,除此之外,便是監控設備:顯示器,主機,服務器。
出不去,就意味著我得在這里度過一段時間,至于會是多久,就得看迪塞爾什么時候進暗室。
起初我還是很平靜的,當我發現手機因為沒有電已自動關機后,我開始慌啦。當我想起希文曾告訴我這里所有的墻壁都做過很好的隔音處理后,我更慌了。當看見迪塞爾的車駛進大門時,我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我留意著他,吃飯,聊天,最后他終于進了臥室,這時,我一面使勁的捶打著入口的門,一面用力的叫著......
顯示器上,時間一點一點朝深夜邁進,仆人們都已入睡時,我絕望的哭了
整個晚上,我看著時間一點點朝著晨曦靠近,......凌晨了,顯示器上,我看見white house的仆人們都已起床,各自忙著......早飯后,伊麗莎提著行李,駕車出去了,迪塞爾一直坐在餐桌邊,面前擺著一臺筆記本,他看著筆記本,笑了笑,然后將它轉了個方向,這時,我清楚的看到上面全屏顯示著我在秘室里的視頻.....我頓時火冒三丈,因為這臺筆記本昨晚就一直開著,并且就放在他床邊.........
他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上樓替我打開密室的門,我肚子餓了,也渴了,頭也有些暈暈的——因為旅途的疲勞再加上昨晚的折騰。我索性倒在地上,閉上眼睛——這一招真的很有效,很快,門就開了。
當迪塞爾將我抱在床上,我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從床上下來。
“嗨”他笑著說,“這就要走了嗎?”
“混蛋”我很粗暴了回了他一句,然后匆匆的下了樓
“馬休太太,早餐已準備好”當我來到客廳時,希文對我說,
“不吃”我回道,怒氣已不允許我心平氣和的說話。
我走出了White house,我一邊走著,一邊等著,希望有幸能碰到出租車。
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我面前
“上來吧”
我沒有答理他,徑直朝前走
“我已經禁止出租車在這片區域出現。因為這是我的地盤”
“真可恨”我罵咧著,不得以地上了他的車。
“系好安全帶”他說,我照做了。
“拿著”他遞給我一瓶牛奶,我一把手接過,牛奶是熱的。
“為什么攻進我家的網絡監控?”
“哪個家?”
“所有的家。”
他笑了笑,說道:“小嗜好”
“你最好改掉你的不良小嗜好。”我怒道
他笑著,沒有說話
“你笑什么,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同你開玩笑嗎?”
“sorry”他說著,可是還是在笑。
“比克....”
“見鬼,”他嚷嚷著,“你這大意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掉,叫我迪塞爾”
“尊敬的迪塞爾先生”我怒道,“請你別打大衛的主意。高抬貴腳,發發慈悲,放過他們一家人吧”
見他沒有作聲,我慌了,
“你真的在打大衛的主意,是不是?”
他瞥了我一眼,眼中帶些余怒。我將手中的牛奶一把甩出了車外,憤怒的說道“如果你敢打我姐夫的主意......我們就來個魚死網破。”
“你最好守口如瓶,否則我會死得像秦始皇一樣氣派——會有一大群人陪葬。”
我氣得咬牙切齒........
我用幾分鐘的沉默來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你的失憶并不是車禍引起的對不對。”——聽到這句話,他突然剎住了車
“誰告訴你的?”
“你的大腦經過記憶移植手術,植入了一張芯片,可是副作用產生了,腦子里本來的記憶出現了問題,所以你忘了我。我想問一句,我們結婚當天,你有來過,是嗎?”
他不作聲的看著我
“你有來過,你是來道別的對不對?”
“對不起,我.....”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做瑞迪·迪塞爾,你倒底在做些什么?”
“就如你所見的那樣,搞垮一個企業,然后再低價收購。”
“為什么要這多做?”
“錢,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要很多很多錢?為什么?”
他看著我,眼中仿佛充滿了憐惜
“因為我?”我驚訝的說出了這句話,
“當然不是”迪塞爾說著,發動了車
“多么直接,我還差點為了你奔赴黃泉,真慶幸當時沒有那樣做,那么為什么又讓我嫁給馬休?”
“你不覺得今天的話很多嗎?”他說這話時,眼睛帶著“你最好閉嘴,否則我可要發火啦”的神情。我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便沒有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