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司,toast,西式麪包的一種,用長方形帶蓋或不帶蓋的烤聽做出來的麪包,切片後可抹醬,煉奶,芝士等食用;帶蓋的切片成正方形,可加入火腿,雞蛋,蔬菜等,即爲三明治。
下午簡諾在家搗鼓蛋糕的時候,接到了許少帆私人助理吳晨的電話,跟她確定店裡的具體損失,最後報了數給她,禮貌詢問她這個金額滿不滿意,是否低於她的估值。
簡諾汗顏,“會不會太多了?”你確定你們沒有坑人,這話她不敢說出來,她也就心裡這麼想想。
“不會,簡小姐,這個您放心,我們是經過專業的核算,出具最專業的報告,這其中還包括了您當時已經做出蛋糕卻沒能賣出的耗損,材料保質期的耗損,後期您店面需要重新裝修的金額以及裝修期間每天損失掉的利潤,每天損失掉的潛在顧客利潤。”
好吧,是她不夠專業,“那就這個數吧,我沒什麼問題,謝謝。”
“不客氣,”吳晨很快又補了一句,“您該謝謝許書記。”
簡諾一怔,電話裡已經傳來忙音。
又忙了會,只得停了手裡的事,因爲今晚文亦臣約了她吃飯,卻只等來了電話,說晚上臨時有事,改明天,簡諾拒絕了,推說明天有事,下次再約,文亦臣也沒辦法,只得這個樣子掛了電話。
晚上還是跟簡婉出去吃了,倒是沒想到還是遇見了文亦臣,身邊還是上次見到的那個女人,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看見她們。
簡婉打趣她,“你這是被拋棄了?”
簡諾笑道:“應該吧。”
B市的市委辦公室,吳晨敲了門進來,揚了揚手上的包裹,“許書記,您的包裹。”
許少帆停了手裡的筆,擡眼看了過去,長方形的一個盒子,體積不算小,能到吳晨手裡,肯定是經過排查的。
“先放那吧。”許少帆示意他放到桌邊。
吳晨卻直接遞給了他,“您不好奇麼?S市寄來的。”
許少帆看了他一眼,接了過來,看著盒子上面貼的快遞單子,清秀的字體,只填有收貨地址,但那個寄件人的英文名字和手機號碼他卻是很熟悉。
拿了裁紙刀劃開封口,裡面裹著兩樣東西,一大一小,都用了快遞專用的防震的塑料氣泡膜,許少帆一一拿了出來,擺到桌上。
吳晨看著東西也很好奇,那天掛完電話沒一會,她就給他回了電話,要了能收到貨的具體地址,他當她是要寄什麼謝禮過來。
許少帆看著裹的臃腫無比的東西,猜不透是什麼,決定還是拿來剪刀動手把這層層的給剪開。
先拆了小的,挺沉的小東西,剪刀三兩下就打開了,廬山真面目出來了,兩塊小冰袋中間裹著透明的玻璃小罐,裡面深紫紅的醬,瓶子上貼有標籤:自制藍莓醬,冷藏保存,一星期內食完最佳。
許少帆拿了剪刀又動手拆另一個巨肥無比的,拆開後有些哭笑不得,透明的包裝袋上同樣貼有標籤:吐司,常溫保存,兩三天內請食完。
“常溫保存”四個字下面有重點標註,許少帆想起自己冰箱裡的吐司,不禁笑了起來。
拿起來那袋已經切好片的吐司看了又看,只覺得那個小丫頭挺逗,這麼一長條怎麼能兩三天吃完。
吳晨有些無語的看著桌上的東西,這就是謝禮麼,爲什麼會是吐司?
“你給的她地址?”許少帆問向一邊有些傻眼的助理。
吳晨回了神,答道:“那天跟簡小姐確定店裡損失,簡小姐說要謝謝您,跟我要了地址。”
他是怎麼都想不通爲什麼會是吐司,藍莓醬也是許少帆最近才新換的口味,難不成吐司只是附帶?
許少帆打開袋子,拿了一片出來,咬了一口,這才知道她那天早晨爲什麼抱怨他冰箱裡的吐司不好吃了,又香又軟,還有些嚼勁,不用塗抹任何東西都覺得很好吃,完全不是店裡買的帶有添加劑的能比的,很快解決了手裡這片,又拿了一片遞給吳晨。
“嚐嚐,味道很不錯。”
吳晨接了過來,看了看,覺得吐司不抹醬,能吃的下去?咬了一口下去,才驚歎原來許書記不是愛屋及烏吶。
許少帆拿了手機,摁了幾下,一條信息發了出去,很快那邊回了過來,看著頁面上的對話,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味覺被你養叼了怎麼辦?”
“我店裡不賣麪包。”
簡諾收了手機,好心情的繼續在大馬路上晃,簡婉上班去了,她就出來蒐羅甜食,欣賞下別人店鋪的裝修和店裡的甜食,激發自己的靈感。
S市有這麼小麼?她回來了這麼幾天,已經遇上過三次這個女人了。
柴田西點是每次回S市都必定來的地方,在晃了很久後,最終選了這邊作休息。
簡諾看著眼前這位不請自坐的女人,喝了口咖啡,如果這位願意一直這麼沉默,她也可以選擇無視。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女人終於開了口。
簡諾“嗯”了一聲,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甚至連這位美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女人對她的冷淡也不在意,笑了起來,簡諾只覺得這笑容快閃瞎她的眼,心裡忍不住的點贊,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文亦臣嘛,瞧,多合適的一對。
“那天晚上亦臣準備請你吃法國餐的,卻因爲我們兩家見面的事耽擱了,我在這邊跟你說句抱歉。”女人說的相當有教養,她卻聽出了濃濃的挑釁。
“沒關係。”簡諾點頭,既然快是一家了,也能接受她的道歉。
女人有一絲的怔愣,不過很快回了神,只當她的輕描淡寫是強裝的,自己的意圖已經達到。
“亦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機會我們一起吃飯。”
簡諾沒回答她,女人很快離開了位置,回到了朋友那邊。
本來對於她的挑釁,簡諾真沒放在心上,但是她朋友時不時掃過來的探究眼光卻讓她惱了火,打包了幾份甜品便離開了,這是來柴田這心情最差的一次。
因爲下午的事,文亦臣打來電話,她一直都沒高興接,最終被堵在了簡婉住處的樓下。
“怎麼不接電話,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文亦臣思量著她的表情。
簡諾裝模作樣的看了下手機,“哦,在外面沒聽見。”
“吃飯了麼?那天有事耽擱了,今天重新請你。”
簡諾定定的看著他,許久才道:“文亦臣,我下午遇見你女人了。”
文亦臣有一絲的驚訝,隨即明白她說的是誰,“她不是我女人。”
簡諾沒有理會他的辯解,“她告訴我,你們那天是雙方家長見面,所以耽誤了吃飯,跟我說對不起。”
感覺面前的男人身形一僵,簡諾繼續道:“沒錯,下午我是故意不接你電話,因爲我不高興,這麼多年來,作爲你衆多追求者的假想敵,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在我面前顯擺,你能說你沒有縱容?”
“作爲我們之間的約定,一旦你有合適的人,我們之間的約定即作廢。”簡諾說完便擡步準備離開。
文亦臣一把拉住她,“簡諾——”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文亦臣艱難的開口,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慌亂,簡諾的決絕他不是沒有經歷過,他是慌了神才做出錯誤的決定。
過了許久,簡諾嘆息,輕叫了聲,“阿臣——”
被叫的男人一怔,心頭隱隱痛意,這個稱呼已經很多年不曾聽到,自從她知道文家跟簡家的聯姻後,便不再叫過。
“明知道我不喜歡被人試探,爲什麼還要這麼做,既然文家不一定非要簡家,何不放下你的執念,你並不是非我不可。”
文亦臣鬆了抓住她的手,慢慢平復心緒,“文家不一定非要簡家,文亦臣一定非簡諾不可。”
簡諾回了身看他,眼前的男人又恢復了慣有的冷靜,這樣的文亦臣總是站在她的對立面,說出的話也總是她不願聽的。
“是,我是有故意試探的成分,柴田西點是我故意透露的,因爲許少帆,所以我慌了,如果你能有一點在乎我都會很高興。”文亦臣坦言,他因爲那個強大的男人慌了。
頓了幾秒又道:“兩家吃飯只是我父母的擅自安排,文家目前由我作主,我的婚姻如果他們能作主我們倆就不是僅僅站在這說話了。”
簡諾聽了這話,不知爲何怒氣隱隱上竄,煩躁的情緒仿似終於有了出口,“那該怎麼說話,躺牀上?爲什麼要試探?十幾歲的時候你可以說我不懂感情,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只感覺你在戲耍我。”
“我無比痛恨簡家,痛恨自己姓簡,痛恨自己沒有婚姻自主權,這些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曾經一度的想出家,一了百了,是不是你們都更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文亦臣震驚的看著眼前怒視他的女孩,他從不知道她有過這樣的念頭,他知道她痛恨簡家,所以才後悔當年的那件事,但他卻從不知道,因爲他的原因,她有遁入空門的念頭,隨即悲涼襲上心頭,她是怎麼都不願不能接受他,所以纔有這樣的念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