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諾到B市時已經是晚上接近七點,因爲她坐的不是許少帆定的那班航班,算了算時間,怎麼都覺得她應該是趕不上了,只得臨時通知他改了航班,比之前要晚上兩小時。
“先帶你去吃晚飯?";正在開車的許少帆問身邊的人。
簡諾側著腦袋回看他,“你吃過了麼?";
“還沒,等你一起。";
“好吧,那去吃飯吧。";
許少帆笑了起來,“這麼勉爲其難,不餓麼,吃了飛機餐?";
簡諾搖頭,“走的時候在家吃了點,還不怎麼覺得餓。";說完又打了個哈欠,“我想睡覺。";
看她一臉迷糊樣,覺得好笑,“你這是回家沒睡覺?";
“還不是都怪你。";簡諾嘟囔。
等他再轉了頭再看她,發現眼睛已經閉上,笑笑也就不再說話。
車子開到了私房小館門口,一停下來,簡諾就醒了,身邊的人正好看過來,“醒了?";
簡諾點頭,看了看環境,便要推門下車,卻被人拉住,疑惑的轉了頭。
“衣服穿起來,還有圍巾。";看著他拿了後座位的上的羽絨服。
簡諾笑笑,“忘了。";
套好衣服下了車,一個寒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寒噤,B市還是比S市冷很多啊,腦袋瞬間就清醒了,在車上瞇了會還是舒服了很多。
許少帆攬上她往裡走,“這麼困,在飛機上沒睡會麼?";
經理趕來在前面帶路,簡諾點頭打了招呼後回他,“想睡來著,腦子裡全是經文,怎麼都睡不著,反而更困。";
許少帆輕笑,“到底抄了多少遍,連飛機都趕不上。";
“五遍《心經》,五遍《大悲咒》。";
“篇幅倒是不長,就是遍數有些多。";許少帆很公允的道。
簡諾輕哼了兩下,“字數再不多,以我寫毛筆字的速度,《心經》也得四五十分鐘左右,還是熟悉的,不用照著一字一句的抄,《大悲咒》更不用說了,字數快翻了一倍了。";
兩人進了包間,許少帆直接示意經理照著平時配菜就行。
簡諾脫了外套坐到沙發上,繼續抱怨:“這麼多遍又不是沒抄過,慢慢來就是了,這兩天家裡事情又多,媽媽說一定要抄完才能回來,一點都不通融,偏偏某人還急吼吼的定了航班,真是累死我了。"; 說完還活動了到現在還酸脹的十指。
許少帆一臉笑意的道歉,“是我的錯,下次我來抄。";
“當然是你的錯了,";簡諾斜他,“簡婉都被株連了,遍數同等。";
許少帆有些詫異的挑眉,“這麼嚴厲?";
簡諾白了他一眼,“這叫同甘共苦。";
許少帆笑笑,抱了她分開坐到腿上,“被你媽媽看到哪了?";
“我裹著浴巾出來的,你說看到哪了?";
“那還不算多,";許少帆的視線從她的臉上往下移,“這邊才最多。";
簡諾受不了他的視線,只得捂上他的眼睛,卻被他壓下腦袋,準確無誤地吻上。
感覺到大手越來越的不規矩,簡諾輕推他,他卻抵著她的脣輕問:“諾諾,想不想?";
低沉的嗓音帶了絲情「欲,簡諾只覺得酥「麻了半個身子,點了點頭,緊跟著感覺大手探「了進去,忍不住的輕「咬了下脣。
“諾諾,叫我的名字。";
感覺越來越重,也推的越來越高,忍不住的抱住他頭,張口咬 上他的下巴,同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簡諾瞬間從情「欲中清醒,慌忙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大手禁錮,一瞬間戰「慄著緊「繃了身體,腦中一片空白,很快又軟了身「子乖乖趴在他肩頭。
許少帆整理好她衣服,說了聲,“進來。";
簡諾仍背對著,只聽見上菜盤子輕磕到桌子的聲音,很快又聽見了門被帶上的聲音。
耳邊有熱氣撫 過,響起低沉的聲音,“還要繼續麼?";
簡諾推開他,站了起來,稍整理了衣服,“我要吃飯。";
許少帆笑著跟著站了起來,“你看,稍微運動下就覺得餓了吧。";
簡諾不理他,坐下來拿了筷子準備開動,就聽他又道:“難得見你穿一次短裙,忍不住就??";
後半段話很自覺的沒說出來,他怕這小女人眼珠子要瞪出來了,許少帆的笑意加深,抽了桌上的溼巾紙仔細的拭擦著手指,又拿出手帕擦乾。
簡諾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她一直都覺得他那雙手很好看,這讓她以後還怎麼直視他那雙手。
一直覺得在私房小館吃飯最大的好處就是上菜快,看著桌上已經上全了的菜,也覺得有些餓了,忍不住囧囧的想,難道真是運動了下的原因?
兩人吃的安靜,偶爾會說上幾句,大概在七八分飽的時候,經理上了最後餐後甜點,簡諾打趣,“中餐怎麼還上了西式甜點?";
經理笑著回道:“遲少爺知道簡小姐有這個習慣,專門備了一個這樣的西點師,您先試試口感,有什麼意見您提了我們會再努力改進。";說完就退出了包廂。
簡諾不禁想起新年音樂會的那通電話,擡眸看了眼對面的人,想來也是跟他有關。
甜點是巧克力慕斯,做工小巧精緻,輕嗅了下,巧克力的香氣濃郁。
“看到這個我倒想起來一件事。";許少帆彎曲的指尖輕敲了敲蛋糕盤邊緣,簡諾卻忍不住想歪了,臉上有些微熱,果然有後遺癥了。
“你貌似相過一次親,誰幫你安排的?";
簡諾想起那次,唯一一次相親竟還被他碰上,當時吃的就是巧克力慕斯,因爲相當難吃,所以印象深刻。
“沈雅文小姐啊,忽悠我過去,到那才知道竟然是相親。";
許少帆挑眉,“看樣子那天我不該幫她的。";
簡諾汗顏,這男人還真是孩子氣重的可以,只得幫好友解釋一句,“我從來不交男朋友嘛,她怕我有什麼問題,才這麼做的。";
“這麼一說,更不可饒恕了。";
簡諾無語,決定不說了,簡直越描越黑,低頭努力解決蛋糕。
待她吃完,許少帆也基本不動筷子了,她才又開口提今天最重要的任務,“你知道S市的安家麼?";
“曾經S市的,現在是G市的安家,安華。";
簡諾點頭,“那你知道當年安家離開S市的原因麼?";
許少帆看她,笑了起來,“有話直說,不需要跟我繞彎子。";
“好吧,安昱錦想見見你。";
“安昱錦?";
“我的表哥,現在安華的執行總裁。";
“我還以爲會是你舅舅呢。";許少帆笑的意味深長,“難道不該是是長輩相看麼,還是說我已經完全過關了?";
簡諾詫異,“你預料到安家的動作了?";
“只是之前查過安家的事,再加上你那天去機場接他們,纔有這個預料。";
“爲什麼會去查安家的事?";簡諾不解。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細緻的查過,我要知道你和文亦臣的事,簡家和文家的這個婚約,順帶查了當年簡家和安家的事。";
簡諾撇撇嘴,“查的還真徹底,好多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不徹底瞭解,怎麼能護你周全呢。";許少帆雲淡風輕的回道。
簡諾立馬笑開,一副寬慰的口吻道:“嗯,看在你理由這麼充足的份上,我也就不計較了。";
許少帆被逗笑,伸手捏了捏她小臉。
“安昱錦說想知道你的想法,還有談下他們的打算,你要是同意的話,就定個時間,我通知他。";
“你的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這沒什麼同不同意的,";許少帆想了下道,“就定明天下午吧,具體時間你看。";
簡諾點頭,隨即又感慨,“要不是這件事,媽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放開心結,重新接納安家的一切,但是我也很矛盾,不想這些陳年舊事再公開出來,不想媽媽再接受世人異樣的眼光。";
“既然你媽媽願意公開這一切,說明她一切都看開了,這個你不需要擔心。";許少帆停頓,又道,“安家既然選擇公開,自然是要一併討回當年的忍氣吞聲,這樣勢必也會承擔著所有的輿論壓力,其實,在我看來,你這件事給了他們一個宣泄壓力的機會,他們情願承擔公衆輿論的壓力,也不願每天活在這樣一種愧疚當中,這應當是安家和簡家翻臉的一個契機。";
簡諾想到舅舅讓簡婉離開簡氏的話,覺得他完全是一語中的,安家應該早就想翻臉,一直在等機會。
“所謂的輿論壓力應該就是安家的忘恩負義吧。";簡諾猜想道。
許少帆點頭,“當年忌憚的不過也就是這個,如今二十多年下來了,也差不多抵消了。";
“不是的。";簡諾搖頭。
許少帆不解,示意她繼續。
“當年沒有鬧開的原因是因爲協議裡有‘不能離婚這樣的一條,媽媽覺得鬧不鬧開的結果都是一樣,這也是她怨恨安家的原因,也是安家遷離S市的原因。";
許少帆很詫異,“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看樣子,除了兩家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知道。";
簡諾輕嘆了口氣,“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許少帆笑了起來,揉了揉她腦袋,“不需要想這麼多,你也說是陳年舊事,自然由他們老一輩去解決。";
簡諾晃了晃腦袋,想起那張明媚的笑臉,就覺得晃的不行,“現在出面解決的卻是安昱錦,代表安家和媽媽,也不知道行不行。";
“知道你男人行就行了,晚上讓你見識下。";許少帆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回道。
簡諾聽出他的一語雙關,吐了吐舌頭,忍不住熱了臉,她竟然有些期待,哎,果然被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