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雷克雅未克,HUNTER酒館的雜物間中,那人躺在桌子上,沈檸已經給他止血包扎完畢。
陳楓進來了之后向他示意了一下,轉身離開。
陳楓脫下上衣往旁邊一坐:“說說吧,關于這個委托,受誰的指使?”
男人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深邃的五官變得蒼白:“是我自己。”
陳楓看著他皺了皺眉頭:“你自己?你為何會需要貝爾法斯特市政廳里的東西。”
男人保持沉默,別過頭去,陳楓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雜物間中燈光昏暗,他這以來給這本就緊張的氛圍中增添了一份無形的壓迫感。
“你要知道,我曾是特別反應部隊的隊員,我們的手段你清楚嗎?”
男人搖了搖頭。
陳楓撩開衣服,抽出腰間刀鞘的短刀:“問你一遍,是誰讓你委托賞金獵人去那種地方拿文件的。”
男人依舊閉口不說,陳楓笑了笑:“挺好的.........”
隨后陳楓一下摁住他的手腕,短刀斜剜,刀背一切一轉,一刀將他的筋挑了出來,男人慘叫,身體大幅度地痙攣開來。
蘇鶯拿著拖布路過雜物房附近,看著沈檸守在門口有些好奇:“里面在干嘛?”
隨即的一聲慘叫讓兩人都嚇的一激靈,蘇鶯眼皮跳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這是陳楓說的刑訊逼供嗎............”
沈檸靠在門上,點了點頭。
“不打擾了......”隨后蘇鶯一下子跑的無影無蹤。
陳楓將帶血的刀在男人身上蹭了蹭,看著滿頭大汗的男人:“再問一遍,是誰?”
男人咬著牙,使勁搖了搖頭,陳楓有些驚訝:“看起來你是個不錯的下屬,對于瓦西里-季諾維耶夫來說。”
男人隨即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大概不是,因為錄像帶中出現過他的身影。”陳楓轉著短刀,在他身邊走來走去:“再不說你的手指頭可就沒了。”
——
一小時后,陳楓推門而出,拎著一個編織袋,沈檸打了個哈欠:“完事了嗎?”
陳楓點了點頭:“他全部都說了。”
沈檸歪頭向里面看了看:“人呢?”
“在這里呢。”陳楓示意了一下手中拎著的編織袋,底部已經被鮮血染紅。
多虧你當年是個兵,要不然現在早就變成連環殺人案的主謀了:“沈檸打了個寒顫說道。”
陳楓微微笑了笑,擦了擦手上的血將那男人的尸體拖了出去丟到大海中。
回到臥室,陳楓坐在桌前,仔細地記錄著那個男人所交代的一切,他確實是瓦西里-季諾維耶夫的手下,曾經卑爾根莊園淪陷時幸存的近衛隊員之一,他通過一些手段重新聯系到了瓦西里,受他的委托取走貝爾法斯特市政廳留下的資料。
那個資料是喪尸戰爭時期貝爾法斯特堡壘淪陷之前,北愛爾蘭政 府搜集到的資料,視頻前半部分的那一家三口是喪尸戰爭時期搜救艦隊“遠征號”導 彈驅逐艦的艦長和家屬,而視頻后半段中的那座被炸毀的地下堡壘則是他們曾經參加過的行動。
簡單地來說,陳云杉和他的妻子參加過炸毀那座堡壘的行動,但是盡管堡壘被炸毀,其中喪尸化的源頭“米爾納布列塔”病毒樣本依舊殘留,俄方得到了消息,便派遣一支小隊前去取回那些病毒,想要研究出能徹底拯救這個世界的方法,但是其中出現了叛徒—瓦西里-季諾維耶夫,取走了病毒樣本并叛逃,加入了叛軍攻占了私人莊園成為領主。
據悉貝爾法斯特將在一個星期后由英軍解放,屆時那份資料將被發現,而瓦西里也無法用最后的病毒樣本威脅全世界以達到他的野心,所以他才派遣人來取回文件并徹底銷毀。
但是那個人卻將任務交給了賞金獵人,這是致命的錯誤。
那人最后交代出來,瓦西里現在的位置在上海,但是上海有那么大,那么多的被解放區和安全區,瓦西里究竟藏身在何處,他們都無從得知............
陳楓嘆了口氣,扣上了筆記本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早晨說要請蘇鶯吃東西的,披上衣服下樓去。
一樓,蘇鶯坐在桌子上興致勃勃地看著獵人們打牌,雖然她不曾說過自己和陳楓的關系,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從此之后雷克雅未克的獵人們沒有人再敢冒犯她了。
而蘇鶯在改變了自己的形象之后,憑借總是元氣滿滿的工作狀態和天然呆的性格,成為了HUNTER中人見人愛的看板娘。
“喂,想吃點什么?”陳楓從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鶯轉過頭:“什么都可以,我并不是特別餓.........要不,去上次那家面包店?”
陳楓想了想才想起來蘇鶯說的面包店是他經常去搜集情報的地方:“好,走吧。”
蘇鶯隨后跳下桌子,將掃帚往房間的角落中放好,跟在陳楓的身后出門。
大街上有些昏暗,大概又要下雨了,雖說雷克雅未克是常年多雨,但是空氣卻并不潮濕,大概是北冰洋的空氣過于干燥吧。
兩人并排走著,蘇鶯時不時地抬頭看看他:“陳楓,其實我不知道談戀愛到底是怎么回事,具體都該怎么做我也不是很會,沈檸說過的女友力我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陳楓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她不知道什么是戀愛,那么向他表白難道只是因為不想要別人搶走他嗎?不過仔細想想,蘇鶯好像無時無刻都充滿著女友力,但愿她不是對任何人都這樣,這樣就變成白給體質了...........
“你不用刻意地了解,把我當朋友就好了。”陳楓說道。
蘇鶯點了點頭,隨后輕輕地用小拇指碰了一下陳楓的手,陳楓并沒在意,只是以為她不小心碰到了。
蘇鶯看了看陳楓,見他沒反應,便用手試探性地碰了一下,陳楓依舊沒反應,只是目視前方向前走著。
最后,蘇鶯小心翼翼地牽住了他的手,輕輕地握著他的手,羞澀地別過頭。
“臥槽.......”陳楓不敢相信地看著她,蘇鶯嚇的連忙松開手,看著他,有些磕巴:“你......你說你不會碰我,沒說我不能碰你.......吧,不說是把你當朋友嘛。”
“朋友可不能隨便牽手,打個比方,你會和布萊恩那老頭牽手嗎?”陳楓忍著笑意說道。
蘇鶯想了想,隨后搖了搖頭。
“阿嚏!”HUNTER中,布萊恩打了個噴嚏,身旁的沈檸皺眉看向他:“感冒了?”
布萊恩揉了揉鼻子:“著涼了吧..........”
——
兩人去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包店,其中依舊飄散著麥子的香氣,女主人坐在柜臺前看著書,聽見兩人的動靜后抬眼看了看:“需要什么?”
陳楓看了看蘇鶯,蘇鶯想了想:“上次我記得吃過的那個。”
女人隨后點了點頭:“請坐吧。”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窗外依稀有小雨點滴落。
“蘇鶯,我準備去上海。”
“上海?你找到瓦西里的位置了嗎?”
陳楓挑了挑眉毛,好像在驚喜她能夠猜對:“沒錯,我找到他的位置了,但是這次,不是我一個人的復仇。”
“瓦西里要利用手中的病毒樣本引發第二次喪尸戰爭,屆時他將會是全世界的敵人,但是要想在如此之大的上海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可咋辦?”蘇鶯的一口不標準的東北腔讓陳楓不禁笑了出來。
“我有辦法,這次行動...........將是聯合作戰,所以你......”陳楓欲言又止,她本意并不想讓蘇鶯去,但是她不會同意的,所以她或許可以訓練蘇鶯,讓她成為一名優秀的狙擊手。
“這次行動,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嗎?”陳楓說道。
“當然!”蘇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連忙點了點頭。
“但是,我需要訓練你,或許你可以成為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上海,我聯系曾經的一些朋友,找到瓦西里的位置,殺掉他,拯救世界。”陳楓微笑一下,他知道這次復仇遠遠沒有那么簡單,但是他還是需要鼓勵蘇鶯。
“你害怕嗎?”陳楓不知為何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咬著面包的蘇鶯抬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我什么也不怕,因為有你在身邊就足夠了,上帝不能守護我,只有我自己能夠拯救我自己。”
陳楓欣慰地笑了笑,她終于想明白了嗎,在這個世界,懷抱信仰是愚蠢的,所謂的神明,只不過是披著偽善面孔的人類罷了。
雨還沒來得及下大,天晴了,厚厚的云層上被刀切開了一道口子,萬丈霞光吐露,映照在這座雪山下的凍港小鎮上。
——
回到HUNTER的路上已經是黃昏,夕陽在遠山消失,只留下了赤橙的晚霞依稀殘留在海平面上。
兩名獵人并肩走在路上,踩著夕陽的光輝。
“陳楓,上海是什么樣子的。”
“上海........上海是你想不到的壯觀和繁華,在那里有上百萬人居住,高樓大廈足足有百米高,燈紅酒綠,人來人往,城防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站在路中間抬頭看向天空,發覺自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一般。”
蘇鶯想了想,隨后搖了搖頭:“想象不出來這是什么樣子的。”
陳楓笑了笑:“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陳楓..........”蘇鶯小心翼翼地說道。
陳楓挑了挑眉,做了個詢問的表情。
“可不可以和你牽手?”
“不可以。”
“為什么啊!”陳楓拒絕的干脆利落,蘇鶯很受打擊。
“因為........”陳楓嘴角勾了勾:“因為我想欺負你。”
“哈?你這人什么癖好?”蘇鶯皺眉看著他,默默地后退了一步,繞到陳楓的右手邊。
“干啥非要跟我牽手,幼不幼稚,再說我常年握槍,滿手老繭不說,有可能一使勁就把你的小豬蹄子捏斷了。”陳楓笑著擺了擺手。
“那你要不要嘗一嘗我的豬蹄子?”蘇鶯說罷將手伸到他的眼前。
陳楓突然作出一個要咬的動作,嚇得蘇鶯瞬間收手打在了自己鼻子上:“哎呀!”
陳楓這次沒憋住笑了起來:“哈哈,你看我就說你只有笨和更笨的區別吧。”
“我變得更笨還不是因為你啊!”蘇鶯忍著鼻子受擊涌上來的酸澀,使勁捶了一下他的后背,陳楓笑的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