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和胭脂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坐著品著剛上來雨前龍井,似乎不知道他們的“眉來眼去”。
“蘇夫人,你看你的侍女也是累了,不如讓他們也一同坐下喝茶,你看……”白志儒心裡雖有些不滿栗子的視若無睹,還是開口問到。
“哦?花兒的面子好大??!居然能讓白二公子開金口,請你喝茶?!崩踝犹匾鈱⒃捳f的陰陽怪氣的,小眼神還帶點情緒的瞥了眼華涉。
“花兒知錯。”華涉“嚇”得跪下,低著頭。
見華涉跪下,白志儒的臉白了白,他記得與“花兒”第一次見面時,他的冷漠,高雅的氣質(zhì),那忠心護主的模樣,沒想到他居然會下跪,且是因爲自己的一句話給害的,自己居然忘了花兒只是個侍女,必須守奴的則,沒有那個主子喜歡自己的奴才出風頭,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失策,心裡很不是滋味。
“花兒何錯之有?”栗子淺笑,卻笑不達眼底。
“請主子責罰?!比A涉沒有擡頭,聲音有些輕顫,他不說自己錯在哪,是因爲他自己都不知道錯在哪,這些情節(jié)都是安排好,他只不過將情節(jié)演繹出來而已。
華涉低著頭,不知道此刻白志儒的表情,眉頭深深皺起,嘴脣緊抿,眼中充滿憐惜與心疼,爲華涉身爲人奴僕低微命賤感到憐惜,也爲此刻被主子責問,不敢辯駁一心等罰,連頭都不敢擡的模樣感到心疼。
一旁默默看著的承揚和胭脂,將白志儒的神情盡收眼底。
“既然你說了要責罰,那便罰了你這個月的月銀,你可有不滿?”栗子神情自若的喝著茶,理所當然的“責罰”,成功建立了一個不講理不通情的惡主子的形象。
“花兒無不滿?!比A涉道。
“去將我在成衣店定做好的衣裳取回來?!崩踝臃畔虏璞?,茶杯與茶桌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像
在告訴華涉她“氣”還沒消,更體現(xiàn)了“小肚雞腸”的形象。
白志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眼中豪不掩飾的心疼,此時此刻,華涉在他心目中就只是個弱女子,而不是那個武功高強,美麗卻冷漠的形象。
而一旁的胭脂卻在想,這會不會太過了,雖然她只是被叫過來幫忙演場戲的,但現(xiàn)在瞧著白志儒那心疼人的小眼神,要是哪天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氣的羊癲瘋發(fā)作。
不過,他以後會不會羊癲瘋發(fā)作是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現(xiàn)在再憋下去就得抽搐至死了。
真的太搞笑了有木有?!
承揚內(nèi)心也並沒有像表情表現(xiàn)出來的淡定,但也沒有像胭脂憋的那麼嚴重,沒想到魚兒這麼快就上鉤了,順利的不要不要的,看來白志儒對華涉的愛已經(jīng)不淺。
如果哪天白志儒發(fā)現(xiàn)了華涉是男人,還繼續(xù)愛著華涉,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承揚內(nèi)心對自己的想法充滿肯定,暗自邪惡的笑了。
“是。”於是乎,華涉離開了,但並沒有真的離開,只是找個地方隱藏,等待下一次出場。
看著心愛的人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白志儒心裡別提多難受,心裡對栗子產(chǎn)生的一絲恨意。
而他卻忘了,他自己曾經(jīng)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傷害程度與今天他看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讓蘇夫人見笑了,白某那日見蘇兄那般對待下人,以爲這次蘇夫人也會如此?!比A涉走後,安靜得很尷尬,白志儒只好打破這尷尬了。
可話中的意思就明顯的拐彎的說栗子不懂得體恤下人,雖與蘇曉白,也就是玉無淺是“夫妻”,卻沒有那大度的風範。
“我家爺自然是體恤下人的,但就是太體恤了,所以連一個小小侍女都不安分,還能讓白二公子開金口,請喝茶?!崩踝舆@嘴皮子功夫可是跟玉無淺學(xué)的,對付白志儒這種貨色,綽綽有餘。
再說,那天是爲了坑他的錢,自然是吃飯的人越多越好了,雖然今天也是他請客,怕茶喝得漲破肚子也不需要多少錢,
更何況今天的目的不在此。
聞言,白志儒對栗子更是恨多了幾分,也怪自己太心急,忘了分寸,只好訕訕的岔開話題,“是白某自作多情了,望蘇夫人海涵,幾日不見,不知蘇兄現(xiàn)在可好?”
“拖白二公子的福,我家爺太講義氣,借給白家一大筆錢,如今生意有些週轉(zhuǎn)不過來,天天住書房?!崩踝雨庩柟謿獾恼f著,還帶著深閨怨婦的怨氣。
生意週轉(zhuǎn)不過來?可能嗎?栗子這樣說不過是忘了達到目的罷了。
果不其然,白志儒臉上染上了感動之色,沒想到蘇曉白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居然肯這麼幫自己,心中更因爲結(jié)識這麼一位講義氣的朋友而高興。
但更多的,還是野心,有了蘇曉白這樣一個幫手,那他當上白家家主,指日可待。
“白某實在不知蘇兄居然陷入如此困境,蘇兄如此重情重義,白某他日定涌泉相報。”白志儒激動的站起身,雙手抱拳,頷首道謝。
“只是委屈了蘇夫人,若日後蘇夫人需要白某幫忙的,白某定當義不容辭?!?
“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是真心假意?!崩踝硬灰啦火垺?
“這……白某願立字據(jù),白紙黑字,以示真心?!豹q豫了一下,白志儒答應(yīng)立下字據(jù)。
且不說栗子的“丈夫”蘇曉白來自國都,就但她有個號稱神醫(yī)仙子的姐姐,和她姐夫,單單一個迎親便引起寧城轟動的司徒浩,還要現(xiàn)在與她一同逛街的玉繁樓首席拍賣師胭脂,怎麼看不像會是需要到他幫忙的人,立個字據(jù)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日後怕是他用到她還不一定。
於是乎,一張字據(jù)就這麼出來了,內(nèi)容:
我白家二公子白志儒,立約,他日不管蒙慄慄(栗子)遇到任何事,定鼎力相助,絕不食言,特立此據(jù)爲證。
立約人:白志儒。
栗子將字據(jù)收好,暗自偷笑,意外的戰(zhàn)利品,姐姐一定會誇獎她的,哦呵呵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