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愣了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的竟然是盧周的聲音。
用幾秒鐘收拾了自己的凌亂,我用假裝熟絡卻無比客套的語氣打了個哈哈,然后我裝作心無芥蒂地笑說:“呀,老同學,你怎么有我手機號哇?”
盧周在那頭輕呼了一口氣,他的笑聲通過電話信號傳過來,有些斷斷續續,他說:“想知道,自然有辦法?!?
哦,看來我沒法從他嘴里面套出來,他是怎么弄到我的手機號的了。正如他也沒辦法從我的嘴里面套出來明明我的手機好端端的,我為啥對他謊稱手機壞了,一個樣。
我們都暗藏著昭然若揭的小心思,卻又彼此心照不宣地裝傻。
有些郁悶,我假裝大大方方,輕松自如笑說:“那行吧,老同學,大周末打給我,有啥關照?”
已經長成一個參天男人的盧周,他的笑聲比以前收斂很多,他溫吞笑笑,說:“是這樣,今晚晚上在羅湖春風路這邊,咱們高中同學聚會,你來不來?”
額,我以前讀高中那陣,跟那些同學有多疏遠,盧周是知道的。那時候他經常跟我說,要多些跟同學玩,別玩自閉。
更何況,這么個五年來,我沒加高中那些同學群,更別提跟哪個同學聯系了,怎么現在,還能冒出同學聚會這事呢!
有些尷尬地干笑了兩聲,我說:“我不去啦,我跟那些同學又不熟,你們玩得開心點?!?
帶著些少執拗,盧周說:“來吧,其實挺多同學都想見見你的?!?
切,我不信。
我可能腹黑起來有點陰謀論,我總覺得這個橫空冒出來的同學聚會,暗藏著別的東西。
吃吃笑笑,我說:“最近忙,我周末還得干工作,真不去。”
幽幽地哦了一聲,盧周在那頭沉寂十幾秒,他說:“好吧,伍一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晚上過去木棉灣找你吃飯,可以嗎?”
臥槽,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住在木棉灣的?
我瞬間覺得,幸虧盧周不是電鋸殺人狂,我也不是他必須想要弄死的目標,要不然就沖他能那么快把我翻出來的本事,我都夠死一百回了。
心里面狂亂地吐槽著,我卻不動聲色說:“晚上也沒空。”
略顯失望地噢了一聲,盧周轉而問:“伍一,通過你的手機號,能搜到你的微信么?我加你,有空多聯系?!?
我有些牽強笑笑:“微信啊,我基本不玩的,幾天才登陸一次?!?
連連噢了兩聲,盧周用打趣的語氣說:“伍一,你那么抗拒跟我這個老同學聯系,是怕你男朋友吃醋?”
臥槽,我簡直就是陰謀論的忠實粉絲啊,我總喜歡最大限度地揣測別人的話,而現在我怎么聽怎么覺得,盧周這是給我下套啊,他這是套我話。
繼續牽強笑笑,我說:“我不跟你瞎掰了,我得干活啊。”
倒不再勉強我,盧周很是干脆爽快地掛了電話。
沒一陣,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微信來了一個添加好友的信息。
我伸出爪子再一次抓起手機,苦思冥想了一陣,總覺得人家盧周電話打了,明確要加我,我要拒絕添加好友,或者直接當做沒看到忽略掉他的請求,那顯得太沒禮貌了,也容易讓盧周多心,我是不是還在為當年那事怪他。
有些郁悶地抓了抓頭發,我點了個通過,我可能是防備意識太重,生怕他能窺探到我這幾年的生活和心情,于是順手設置屏蔽,不讓盧周看我的朋友圈。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我返回主界面,看到盧周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是一個笑臉,和一句簡簡單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