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手來,握拳向旁邊的一塊大石用力擊打過去。班和特迪嚇到了,連忙伸手來拉我,我揮開他兩,嘴里嚷道:“別管,我找藥呢。”拳頭還是一下下砸在石頭上。終于,戒指上的寶石裂了縫,我連忙用另一只手去掰開,堅硬的寶石很快將手指劃出了血,不過一顆小小的綠色熒光的藥丸落在我手心里。
“神露丸?!”班驚叫到,“媽媽給的。”我簡單解釋到,把這顆沾著血的藥丸遞給班:“怎么用?”班回過神來:“就直接吃。”說著讓克威萊恩吞了下去,轉身坐在地上:“好啦,沒有事了。休息一會吧。”
愛芙絲驚異地看看我,再看看克威萊恩,最后問班道:“是什么啊?”班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解釋道:“神露丸。只要這個人還沒有完全死掉,不管多重的傷都可以救回來。世上少有,皇宮也不見得有一兩顆。我家世代祖傳了一顆,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收藏在哪里呢,原來在媽媽給你的戒指里。”
他說完,卻沒有人接茬。我抬頭看看大家,居然全看著我,特迪的神色十分古怪,見我看他,轉開頭去。班見狀,忙開玩笑道:“哎呀,我一直以為媽媽更喜歡我呢,看來還是喜歡你呀。女兒和媽才是一條心呢。”
拙劣的玩笑!我恨恨想。倒是不輕易說話的修修說了句讓大家**的話:“為什么黑魔神總是能很快找到我們呢?好奇怪啊。”我們面面相覷,心里大概都是一個想法:難道有內奸不成?
我坐在那里想來想去也得不出個結論來,只好作罷。再看克威萊恩,血看來是止住了,呼吸已均勻平穩,閉著眼睛靜躺在那里。班撓撓頭:“他這個樣子,怎么走到村子里呢?留在這里也太危險了。”
一直閉著眼的克威萊恩卻睜開了眼睛,張張嘴想說什么。特迪俯過頭去,仔細聽了聽:“他要我們自己走。”“不行,”愛芙絲搶到:“你要留在這里,我也留在這里。”我看看特迪,愛芙絲要留在這里,那誰還能走?
大家一時拿不定主意,修修卻站了起來:“我到村子里去找點什么把他抬過去。”納妮反對道:“這里好醒目海上看得見的等你回來都晚上了我們說不定又遇到襲擊了。”修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用土遁就很快嘛。沙灘那樣松軟,一定沒有問題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不到兩個小時,修修便回來了,手里拿著床單:“就用這個吧。我和一家人說好了,暫時寄宿一段時間。”
大家見已經安排好了,遍各自行動起來。我在一旁看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雖然漁村百姓善良淳樸,可幾個來歷不明的人要到家里來住這樣久卻很快答應了?
我走到修修身邊,低聲問道:“他們為什么就答應了?你給他們什么了吧?”修修道:“哪里,他們聽說我們被海盜襲擊了,都愿意幫忙的。”我懷疑地看看他,只見他臉上笑容僵硬,將右手向袖子里縮了縮。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扭過來一看:“你——”修修左手抓著床單一角,不方便掙扎,只好將拳頭在我手里退了兩下,便做了罷,小聲道:“別吵。你可別說出去啊。”
看著修修急切的樣子,我放開了他。再看一眼他空空的手指,嘆了口氣。褐戒是修修爺爺傳下來的,價值不菲。很顯然他將這顆昂貴的戒指交給了漁民,當作了我們借宿的旅資。
雖然走得磕磕絆絆,但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我們借宿的漁民家只有母子倆,待我們也很和氣,見我們抬回了傷者,忙將我們讓進早已準備好的房間。
這家的兒子叫圖達,他告訴我們因為姐姐出嫁了,父親和兩個哥哥前年在海難中死了,所以:“房間是一定夠了,有什么事叫我一聲就好。”
圖達走后,愛芙絲往我手里塞進個東西:“這個拿去,讓修修把他的戒指換回來。”我低頭一看,手里赫然一塊紅色的寶石:“從哪里來的?”我剛問出口就明白了,愛芙絲的項鏈上正好少了一塊寶石。
愛芙絲想了想,又從項鏈上扯下一塊:“你看這樣夠不夠?還要買點藥。”見我瞅著她不動,笑道:“項鏈對于我,事實上沒有戒指對于修修來的重要。”我覺得這真是她笑得最僵硬的一次。
我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去找圖達了。說也沒有用的,盡管我知道這串項鏈是愛芙絲奶奶留下的遺物。
回來的時候,愛芙絲正守在克威萊恩床邊,默默看著班給他處理傷口。我也不得不陪著她。納妮期間進來了一次,見我兩都在,于房門口站了一小會,就神色黯然地走了。
我突然覺得很滑稽,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算個什么角色。于是幫著班收拾了東西,也走出了房間。
特迪正守在門外,見我出來,問道:“怎么樣?”我點頭道:“現在看來應該活得了。”“那就行。”特迪聲音悶悶的。我抬頭奇怪地看著他:“怎么?感冒了嗎?”他臉色很古怪,張嘴想問什么,最終還是別過頭去。
“特迪?”我伸手拽拽他的袖子:“什么事啊?”他搖頭問:“今晚你要呆在這里嗎?”我探頭看看房間里面,愛芙絲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看來是了,公主要留下來嘛。”特迪轉過頭來看看我:“是嗎?…那我去休息了。”說完,仍是用那種古怪的神色看了看我,走掉了。
我有點摸不到頭腦,班剛好處理完手里的事,從院子里走過來,我叫住他:“哥,你覺不覺得特迪有點不對勁?”班正在挽袖子,聽我說話便停了下來:“你終于發現了啊?”見我不解,轉身搬了兩個小凳,坐在門口。探進頭去看了好一會,才低聲和我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