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內,楚家兄弟互有勝負。
楚遠漠出招:扣留紅雀部落主兆鮮,賣通沙漠流匪攻擊赤色國,用以掣肘“黑虎王”。
楚遠陌破解:為穩紅雀部眾之心,楚遠陌佯作了許多功夫費心營救,暗里命死士要了兆鮮老命。一,順理成章使紅雀部落為己所用。二,激紅雀部落與楚遠漠仇恨。至于赤色國那廂,他親率鐵騎,直搗悍匪在沙漠中的綠洲巢穴,自引得悍匪無暇在他鄉征戰。
楚遠陌出招:命已與傀儡無異的萬和部落世子寫就血書,送達遭受圈禁的玉妃手中,撩撥起玉妃與前汗王始終未能熄滅的希望之火,藉由太后,召集了幾位死忠之臣,發動了一起嘩變。
楚遠漠破解:五天內平定變亂,太后、前汗皆受幽閉之刑,玉妃則以刺殺汗王之名被處以極刑,所參與臣工部眾卻大恩開赦,不予追究。借此,拔除隱伏禍根,收服大片人心。
這番遙相角力之后,楚遠漠回歸軍中,率大軍,前去剿除黑虎匪黨。
楚遠陌迎戰。
初冬,勁風割面,肅殺之氣流淌于天地之間,飛禽隱蹤,走獸匿形,將廣褒土地讓給了這一場即將到來的廝殺。
樊隱岳一身甲胄,面容隱于臉甲之后,帶韁踞于楚遠陌之側,遠望對面軍容整肅、士氣浩揚的羲國軍馬,還有橫劍立馬駐于招展著“楚”字黑色帥旗下的巍嶷男人。
“姐姐,陌兒今日的布陣,還妥當么?”能與最愛的人并肩作戰,夢寐以求,楚遠陌胸腔內激潮轟蕩。
“楚遠漠列得是一字長蛇陣,此陣適宜在廣漠之地作戰,可攻可守亦可首尾呼應,你以鶴鳴陣對之自是妥當的。但,要防著他中途換陣,一字長蛇最宜換為青龍吞日。屆時,你的鶴鳴陣便要單薄可欺了。”
“明白!”楚遠陌宏聲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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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主將令下,千軍齊發,萬馬嘶鳴。
樊隱岳退出兩軍陣外,目光在重重處于戰爭中的人群中,鎖準了兩個男人的身影。
楚遠漠的雄霸威烈她早已親睹,楚遠陌的勇猛驍厲卻大大出她意外。看他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所過處盡余狼藉,好似獅踐羊群。直到遇上楚遠漠,方開始一場勢鈞力敵的較衡。楚遠陌已當真蛻變為“黑虎王”,叱咤風云,雄霸山林,她當真可以放手了。
變陣了?她眸芒一閃,舉起右手紅色小旗向外揮上半圈,左手藍旗上下三移。黑虎王兵士刷然三分,一扼龍喉,一斬龍 身,一攪龍尾,一氣呵成,不見須臾頓滯。
此番應變之速,端的是迅若閃電,絕不在羲軍預料之中。在在皆因發號者不同。
樊隱岳左右兩手可同時各司其事,將別人需以先后發落的令號一并發下,雖僅有寸時之差,放在戰場,卻足以驚天徹地。
“為主爺報仇,殺楚遠漠,為主爺報仇!”
“為我赤色國死了的兄弟父老報仇,殺楚遠漠!”
楚遠陌所率兵馬乃多方聯軍。兵法中曾道,聯軍之忌,最忌心思各異,縱兵多將廣,亦如散沙。此次戰前,樊隱岳薦楚遠陌將兆鮮的死訊與赤色國的受襲通報給全軍將士,以激起諸將士同仇敵愾,氣勢凌人。
這場戰,以楚遠漠落敗鳴金收兵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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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一定要喝!您今日助大王打了個勝仗,是最大的功臣,他們男人們在前面喝酒慶功,咱們女人也不能落了下風,您若不喝,妹妹可不依姐姐。”
得勝歸來,全軍將士一掃過去積霾,楚遠陌率諸將在中軍帳內唱酒吃肉,好不暢快。樊隱岳獨居一帳,正于燈下翻閱兵書,遠陌兩夫人一個捧酒,一個端肴,親熱湊來,一人一邊,笑濃情熱。
樊隱岳一手推一只碗,淡笑道:“對不住,兩位夫人。我身子得過病的,醫囑嚴禁沾染酒物,否則舊疾復發,苦得是我。這一點,黑虎王最是清楚。兩位夫人不信,到中軍帳里問了黑虎王便知。”
“姐姐身子不好?”羅茜當即把酒壇酒器推開,憂心不已。“姐姐身子不好,自然是不能喝酒。咱們姐妹們說說話也是好的。”
婉瑛甜笑如蜜,“姐姐,咱們先前還吃姐姐的味來著,現在總歸明白大王為什么會那般看重姐姐,您與咱們實在是不同。咱們服了姐姐了,以后再也不敢動什么壞心思。”
羅茜忽然響擊兩掌,“我羅茜生平最愛英雄,大王是英雄,我嫁了他。姐姐是女英雄,我羅茜嫁不得,卻愛得,今后不管姐姐到哪里,羅茜都要追著。”
最難消受美人恩呢。“你們是黑虎王的夫人,要追要愛,都應該去找黑虎王?我……”她輕甩螓首,眨了眨妙麗雙瞳。“我可不敢和黑虎王奪人。”
婉瑛掩口嬌笑,“姐姐不敢還有誰敢?依我們姐妹看,黑虎王對姐姐是愛得緊呢。姐姐您如今穿著男裝已經這么美了,您要最換了女裝,不是要把人迷死么?”
羅茜又擊一掌,“依我看,咱們姐妹既然這么投緣,不如結拜了,結拜成異姓姐妹,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好姐妹。”
“這法子好,這法子好!”婉瑛歡快拍手。“咱們現在就來結拜,姐姐在上,婉瑛給您磕頭。”
說跪便跪,一個響頭已過。樊隱岳不好不睬,連忙伸了手去扶,“聽說你們都是有孕的人,莫行大禮,快點……快點……”
“快點怎樣?”羅茜睇目問。
“快點……”睡……她身子前傾,軟倒在帳毯上。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別叫了,人已經睡死了,還演戲作甚?你們赤色國的藥倒是好使。”婉瑛笑音不斷。
“還說呢,她滴酒不沾還真是有點麻煩,要不是我腦子轉得快,想出了拍掌將藥性散開的主意,真要犯難了……人進來罷,把人抬出去,照原來說好的給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