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的我對金錢沒有太多的概念。聽她如此一說,也沒有太他的反應,隨口哦了一聲。“小姐,那王公子家裡可有妻室?”
“你瞧他都這把年紀了,怎麼會沒有呢。”凝脂撇了我一眼,“除了他的夫人之外,家中還有四位貌美年輕的妾室。”她的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笑容,“若是我願意,立馬就可以成爲他家的五夫人。”
見我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也猜到了我的心思。“像他這樣的男子,又怎能成爲依靠終身的對象呢?在他眼中,妻不如妾,妾不如妓,若是我真的嫁給了他,不出半年也會落得和其他幾位夫人一樣的下場。”她嘆了一聲,露出本不屬於她的表情,“很多男子,都只是將我們女子視爲可以替換的衣服罷了。能真心待我們的,又有幾個呢?海誓山盟,都只是虛幻的泡影而已。”
見她說得有些傷感了,我也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來,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替她打理垂下的髮絲。
“煜郎就不一樣了。”安靜了半天,她的口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原本黯淡的眼神也發出了陣陣光彩。“他珍惜每一個女子,從來不會辜負任何一個人。”
我頓時感到不解,一般而言處處留情的人是最可惡的,往往也是受到衆多女子唾棄的對象。可現在,無論是處在第一界的凝脂,還是第三界的依依她們,似乎對這個男子都有很深的感情。可以同時安撫那麼多的女子,明知他用情不專還能死心塌地地念著他,看來這人的本事還真不小。
“煜郎,很快就會回來了~”她的眼中泛出不一樣的光彩。說道煜郎,她整個人都彷彿煥然一新。突然,她回過身來,緊緊握住我的手,“瀟瀟,你摸摸看,我的心跳得好厲害。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只要煜郎注意到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可是......”她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我這樣的女子,怎麼配得上煜郎呢?”
“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呢。”我小心翼翼地拍撫著她。在這裡的女子,每天都會將自己的面容粉飾地完美無暇,用無數的財富或是別人的追捧砌起一座高塔,將自己封鎖在裡面。
喬裝下的真實臉龐,是憔悴不堪的。她們所奢求的,只是有一日會有一個真心待自己的男子出現。不是爲了她的容貌,不是爲了貪圖一時的歡娛。
今夜一點風也沒有,耳邊傳來的依舊是有些頹然的歡聲笑語。走廊的頂端掛齊了一個個通紅的燈籠。也不知過了多少時稱,我就這樣一直坐在門前這樣發著呆,看著來來往往經過的那些有錢公子和姑娘們。空氣中彌散了酒味,脂粉味,還有金錢的味道,這些味道直衝著我的大腦,彷彿我整個人都被蒙在厚厚的綿薄裡,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還是去後院透透氣吧。穿過嬉笑著的人羣,我只身來到無人的後院中。在整個繁花似錦閣中,最清淨的就是這兒了吧。晚風一陣陣地吹在我的臉上,將我身上不舒服的感覺一起吹散了,整個人頓時感到神清氣爽。眼前燈火通明地樓閣就好像是一盞放大了的走馬燈,華麗卻又顯得有些不真實。
忽然,圍牆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頂上竟然伏著一個人影。我的腦海中立刻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個人絕非善類。不然爲什麼放著大門不走,夜裡偷偷翻牆進來。
爲了不讓那人察覺我的存在,我順手拿起靠在牆邊的掃把,躡手躡腳地靠了過去。嘿嘿,這把掃帚可是用來掃落葉的,上頭扎滿了一根根的刺,就算我力氣小打不暈你,也能把你打成一個刺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個身影搖搖晃晃地,身手看上去並不矯捷。可惜這裡太暗了,完全看不到他的長相。
我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那人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平穩落地,只是他還沒站住腳跟,就被持著掃帚的我一陣亂打。
這人似乎喝了好多酒,一靠近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這小毛賊還真笨,來偷東西居然還敢喝酒。我一邊拿著掃帚砸著他,一邊開口大喊:“來人呀,快來捉賊啊~”
也不知那人使了什麼功夫,我剛喊了一聲就被他的手捂住了嘴。“丫頭,不要亂喊~”可他的動作慢了些,一個手提燈籠的丫鬟似乎聽到這兒的響聲靠了過來,她警覺地問道:“誰在那兒?”
我剛想叫喊,脣上卻突然襲來一股潮熱的感覺。我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可眼前的事實卻無情地告訴我:這個“小毛賊”竟然吻住了我,從他嘴裡傳來一陣清甜的桂花味。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的臉上還蒙著面紗。
估計那丫鬟看到了我們“纏綿”的身影,以爲是哪個客人出來“談情”了,於是非常知趣地離開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火熱的雙脣總算是移開了。
“啪!”我用力地朝那人臉上打去。也許那人真是喝多了酒,竟然被我打得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