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兄妹
剛走出帝豪大廈,等候多時的媒體記者蜂擁而上,堵去了莫伊揚一行人的去路。各式各樣的問題像炸彈一樣一顆顆飛向了莫伊揚。
“請問莫先生,您對出任莫氏的董事長有什么感想嗎?”
“莫先生,您接下來會有些什么具體措施來拯救連日來不斷下跌的莫氏股價呢?”
“莫先生,您父親是不是還處于昏迷中,所以才讓您出任董事長呢?”
“莫先生,您真的是David莫的兒子嗎?”
……
閃光燈強烈的光線讓他的眼睛很不舒服,面前不斷伸過來的話筒逼得他直往后退。莫伊揚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堪比菜市場的嘈雜場面,將頭不耐煩地轉(zhuǎn)到另一邊。
“Robber,這里交給你處理了。”
“是,少爺!”
扔下一句話,莫伊揚在保鏢的護送下順利上了車,不帶半分鐘的停留,車子立馬絕塵而去,只留下Robber應(yīng)對著混亂的場面。
“哥哥!”莫伊揚剛上車,小Alice就撲了過來。Helen雖然也想這么做,但礙于年紀(jì),她只是羨慕地看著妹妹在莫伊揚身上蹭來蹭去。
要說對莫家還有一點留戀,也就是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了。剛進莫家的時候,也就只有她們肯跟自己玩。離開的時候這孩子才剛剛上幼稚園,Helen不過也才十歲而已,現(xiàn)在居然都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莫伊揚任她抱住自己的胳膊撒嬌,忽閃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莫伊揚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溺地揉揉她的頭發(fā)。
“干嘛這么看著我?”
“人家想哥哥了嘛。哥哥你變得好好看了哦。對吧,Helen?”Alice轉(zhuǎn)過頭去詢問姐姐的意見。
Helen將她的身體從纏住莫伊揚的手臂上扒下來。母親死得早,兩姐妹的感情從小就好。
“是啦。好了,快點做好,哥哥會不舒服的。”說完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莫伊揚。依稀記得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對自己笑的畫面,可是某天回家之后卻再也看不見那張臉了。
“不要,我就是喜歡跟哥哥在一起。”Alice嘟著嘴巴把莫伊揚的手纏得更緊了。
“Alice,你十八歲了哦,不可以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這么無理取鬧。”
“哥哥。”Alice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莫伊揚。
“沒關(guān)系的,Helen,就隨她喜歡吧。”莫伊揚笑著捏捏Alice的臉。
“哦也,還是哥哥最好。”Alice一副得勝的表情朝著Helen做鬼臉。
“那我也要。”Helen也不顧那么多了,像Alice一樣緊緊纏住莫伊揚的另一只手臂。
“哈,原來Helen你是嫉妒我吖。嘻嘻……”Alice笑得更歡了,Helen害羞地將臉埋進莫伊揚的臂彎里。
“哥哥,你看她。”
“哈哈,我們家Helen也到了會害羞的年紀(jì)了呀。Alice,不可以欺負(fù)姐姐哦。”莫伊揚現(xiàn)在心情大好,來倫敦這么久,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放松了。一左一右兩個妹妹都這么緊緊地黏著他,可是他一點也不覺得麻煩,反而從心底生出一絲絲幸福的感覺。
莫家的司機將車子停在醫(yī)院門口,莫伊揚一手牽一個,三個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醫(yī)院,根本沒有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人。
要時刻關(guān)注莫景林這邊的病情,又要緊盯著莫氏企業(yè)里蠢蠢欲動的各路人馬,還要去律師事務(wù)所取莫景林的遺囑。莫伊揚恨不得能將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馬不停蹄地忙碌,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回家,就連手機早就沒電關(guān)機了也沒發(fā)覺到。許唯一等了他**沒睡,一大早就跑來醫(yī)院看能不能找到他。原本還以為會見到憔悴地不成樣子的莫伊揚,沒想到剛才看見的人,雖然也是一臉的倦意,但并沒有想象中的糟糕。眼看著他一左一右牽了兩個女孩子的手進了醫(yī)院,莫伊揚臉上的笑容讓許唯一有點心慌,那是發(fā)自心底的幸福的笑臉。隔得太遠(yuǎn)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但是那兩個女孩子應(yīng)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吧。看他看向她們的眼神里滿是**溺,許唯一突然害怕地轉(zhuǎn)身就跑。
擁有親情不正是莫伊揚一直最渴望的事情嗎?那伊揚,現(xiàn)在的你覺得幸福了嗎?可是為什么,我突然這么害怕呢?
跌跌撞撞地回到公寓。面對著空空蕩蕩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家,許唯一陷進沙發(fā)里起不來。受不了這樣的安靜,他打開電視想要讓屋子里有點聲音。幾乎每個電視臺都在報道有關(guān)莫氏企業(yè)的新聞。直到最近許唯一才明白莫家跟自己到底是兩個相離多遠(yuǎn)的世界。莫家在倫敦,甚至整個英國的影響力絕不遜于比爾蓋茨對于美利堅人民的影響。他當(dāng)然也知道莫伊揚今天早上已經(jīng)做回了他的貴公子。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跑去看他,因為他一直相信就算是穿回了華麗的衣裳,恢復(fù)了高貴的身份,他的伊揚也絕對不會不要他。
因為堅定地相信著彼此的愛情,所以就算莫景林當(dāng)時跟自己說要用自己的愛情來換莫伊揚重回莫家他也一點都不在意。因為知道莫伊揚不在乎那些外在的東西,身份地位什么的,對他絕對造成不了you惑。但現(xiàn)在許唯一卻不那么篤定了,不是懷疑莫伊揚對他的感情,只是他知道人一旦被逼上某種境地,他就有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就像現(xiàn)在,莫伊揚已經(jīng)是莫氏新任的總裁了,他就有拯救莫氏危機的責(zé)任。他已經(jīng)承認(rèn)了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就有身為人子應(yīng)盡孝道的責(zé)任。
只不過,這樣的莫伊揚,就不再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莫伊揚了。一想到這點,許唯一就難過得不能自已,心臟的位置持續(xù)傳來陣陣的悸痛,一下一下,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