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心中竊喜,這群作協的人終于來了。
可是話說回來,就算他想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畢竟他們這些人是去當觀眾的,又不是主角。
“我聽說呀,今年元旦晚會中,會加入很多詩句朗誦的部分,這些作協的人請過來,也是為這一部分準備的。”
“小楊老師寫詩這么好,文采肯定也很厲害,不過去看看嗎?”有個大媽看著楊帆,有些揶揄的意味。
“算啦,人家怎么說也是作協來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說了,他們過來肯定是早就準備好的,小楊老師還是不要去了。”
“就是啊,人家再怎么說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寫的詩句,肯定會更加受人追捧,咱們小楊老師的詩,和人家比確實有些遜色啊!”
在外行人看來,楊帆畢竟是個新手,就算寫的東西好一點,但肯定沒辦法和人家那些專業人士相提并論。
楊帆也在琢磨,自己要不要上去搞一波?
可是親自去惹麻煩也不是他的風格,索性到時候再看吧,如果這些人真的會惹到自己頭上,那楊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至于說詩詞,雖然說他這幾天并沒有抽到,但還有幾百萬的聲望點數,足夠他兌換出拿的出手的詩詞了。
下午,一點過半。
古都市廣播大樓,頂樓,大會堂。
廣播大樓的建筑構造呈現的是一種半圓形,能夠容納上千人在這里活動。
楊帆找了個地方,拿出手機在網上翻看,發現這個活動竟然還在網上打過廣告。
畢竟是省臺,再說又是和省電視臺聯合,知名度肯定是有的,尤其是在整個古都市,宣傳早已非常火爆了。
元旦時期,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大家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好好的做一頓飯,全家團聚。
楊帆想起了老家的父母,心潮有些澎湃。現在雖然不是元旦那一天,但人們基本上都在家,收聽率肯定能夠保障,再加上,省臺也會請人來錄制,進行現場直播。
網上早就沸騰了,眾說紛紜。
“我靠,省臺這是發了啊,居然能聯合省電視臺做一檔晚會,這花了不少錢吧!”
“那有什么啊,聽說這次好像請了好多名人,那個寫童話故事的兔姐姐你知道吧?還有上一年的那個詩詞冠軍劉元章呢。”
“這個陣容可以啊,不過這些文人來參加元旦晚會,是不是有些不合身份?”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這次元旦晚會,一共是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自然是那些節目,等到那些節目表演完,然后由觀眾投票選出最好的節目。而重頭戲就在這第二部分,這些文人會以詩會友,互相切磋呢。”
“那可真是有看頭了,這幾年省電視臺的元旦晚會已經沒什么看頭了,每年都是千篇一律,沒想到終于改了,說不定還會有些起色。”
網上這些人聊著天,也不知道從哪冒出個小粉絲,居然把話題引到了楊帆的頭上。
這下子,可真的是躺著也中槍。
“啊!許干事?還有寫兒童故事的那個免姐姐?這些人名字聽著好熟悉啊……不是,他們不是昨天和楊老師一起對罵的人嗎?”
“樓上說的對啊,就是這群人,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你們說的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不知道了吧,楊老師可是省廣播電臺文藝頻率的主持人,說不定他也去節目現場了。”
“這下算是冤家路窄了,說不定能擦出什么火花呀!”
“不至于吧,人家再怎么說也是作協的人,楊老師就是一個主播,和這些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吧!”
“那誰知道,這種事情,說不準。”
“可是,節目單上面好像沒有楊老師?”
網友里面,零零星星有替楊帆搖旗吶喊的,但作協的名氣真不是蓋的,人家那是一個群體,粉絲基數天然就比楊帆多。
“沒有他就對了,人家那些老師是什么身份?他是個什么身份,一個跳梁小丑而已,有些才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連前輩們也敢說,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再說了,人家這可是直播的元旦晚會,讓他上去干什么,去搗亂嗎?你們這些外行人知道什么啊,還是乖乖回家睡大覺吧!”
“說的對,楊帆那家伙的詩,也就騙騙你們這些外行人,狗屁不通的東西。”
“他根本就沒那底蘊和水平,上面當然沒有他了,合情合理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啊,你們說楊帆如果上去的話,是不是借這個機會大家就可以看清他了?昨天在網上吵吵鬧鬧的,要不是人家老師給他面子,估計那楊帆早就被這些老師粉絲們的口水,給淹死了。”
“我舉雙手雙腳贊成,讓楊帆上去好好見識見識,他是個什么水平啊!”
“沒錯,一個剛剛20歲的小年輕,就算是從娘胎里出來學習,還能和人家那些滿腹經綸的老學究相提并論?嘩眾取寵的人而已,而且你們看看他的那些粉絲,一個個和土匪有什么分別,滿嘴臟話不說,還對楊帆這家伙馬首是瞻,和個狗腿子一樣。”
也不知道楊帆的粉絲消沉了,還是怎么的。今天,一水的惡意評論向他涌來。
楊帆索性也沒什么興趣看下去,把手機揣到褲兜里,摸索著就進去了。
還沒往里面走,老遠就看見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往前面走去。
為首的這個人楊帆認識,正是那個處處想置他于死地的呂臺長。
呂臺長非常客氣,領著一行人,就往前面的vip座位走,邊走,還邊笑盈盈的說著:“來,各位里面請,大家可都是貴客了,今天我們要是招待不周,可請你們這些文化人多多海涵啊!”
前面領頭的,是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人,看起來歲數也就個四十多,倒是沒有那些吃得滿嘴流油的肥腸,看起來挺瘦的。可只是那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楊帆就感覺到,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沒事啊,呂臺長。能和貴臺合作,是我們作協的榮幸啊!不過話說回來,咱們上次談的那本小說,最后沒有成功,那的確挺遺憾的。”
“那是那是,都怪我手底下的那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許先生,您多多包涵,有機會,我肯定會設宴向您賠罪的。”
楊帆離的老遠,但是自從有所修煉,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哪怕是在這個非常嘈雜的環境之中,也能勉強聽清楚。
楊帆心里啐了一口。原來是這老家伙想要拿他的書,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存在什么目的。
正思索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身后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頭朝后轉了轉,發現至少有三四十個觀眾,朝這群人涌了過去。
楊帆有些感慨,自己雖然說粉絲不少,可現實生活中竟然沒有關注自己的人,未免有些悲哀了。
“許老師,我從小就喜歡您的詩,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小姑娘,一臉羞澀的遞過來取一個小本子。
正在談話的兩個人,被這么一群人打斷,有些fā lèng。還是這位許干事,最先反應過來,他一臉和顏悅色的笑了笑,“當然可以了,小姑娘,你喜歡我的作品,那也是我的榮幸啊,還有,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時間我們可以好好探討一下學術上的事情。”
這位許干事簽了名,眼睛卻在女孩身上掃視了幾眼,其他人沒看清,但他的這些舉動都落入了楊帆的眼中。
丫的,這女孩不會是瞎了吧!沒看清楚這種sè láng嗎?這種人你也敢追星。
像哥這種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心腸又好的明星,你居然看不上眼?
不僅僅是這位許干事,免姐姐,還有其他幾位作協的人,身邊也都圍著一群粉絲。
說實話楊帆是有些吃味的,自己雖然已經有了不小的粉絲群體。但說實話,自己和自己的這些粉絲互動,也僅僅只限制于網絡上。
在現實生活中,還真沒有碰到想要自己簽名的人。楊帆惡狠狠的把這些人一個一個看了一遍,心中想著,等哥們火的時候,身邊會只圍這些人嗎?
正這么想著,忽然有一個文藝頻率的同事,過來拍了楊帆一把,有時氣喘吁吁的說道:“楊帆老師,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里瞎逛呢,咱們的位置在那邊,我帶您過去吧!”
說著,他指的是整個會場左側的一個角落,楊帆看了看,心中有些不舒服。
憑什么人家那些頻率都能占據好的位置,就他們文藝頻率,就只能擠在角落里。說白了,其實也就是成績的差距。
他這一聲不小,至少作協的那群人都看了過來。
楊帆也回敬了他們一眼,不卑不亢。
“這人就是那什么楊帆,看起來還真年輕。”
“年輕什么啊?不過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他懂什么叫藝術嘛,隨隨便便寫的一些東西,都敢叫詩,真是不知所謂。”
“說的對,一個仗著自己有些人氣的網絡寫手,還和我們這些前輩叫板,先不說他的文學氣息,首先尊師重道,這一點他就沒有做到,別的就更不必說了。”
他們這些人在編排楊帆,呂臺長尷尬的笑了笑,也是輕飄飄的說道:“那個……各位認識他啊!沒事,他就是個學生,來我們廣播電臺學習學習,肯定不能和各位老師相提并論,來,大家這邊請!”
身為楊帆的領導,呂臺長哪怕心里對楊帆有氣,也不能在這個場合撒出來,他得注意影響。
這些人走了,一旁的觀眾還有看熱鬧的,也都是紛紛議論起來。
“楊帆,這人是誰啊,我怎么聽,這些做鞋的人都在議論他,不會也是哪個大家吧?”
“什么呢?他就是一個破寫網絡小說的,怎么能和文壇的這些大人物相比。”
“說什么呢你,楊帆老師的兩本網絡小說你看過沒有,那拿出哪一本都是開山之作,像你這種外行,怎么能知道我們這一行的道道。”
“行行行,你們也不要再吵了,我看這架勢,他們今天說不定就得真刀實槍的干一場,到時候咱們好好欣賞不就行了。”
“不至于吧,那邊有那么多保安在哪,他們總不能打起來吧?”
“嘿,我說你這人咋這么笨啊,人家都是文化人,文化人的事情,那肯定是用文化人的方式比的,你以為誰都是你啊,二話不說,兩個磚頭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