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鋼琴曲中,紅色卡座中的三人,都沉默著思考各自的問題。
陳立安所謂的裝置藝術(shù)在姬法看來很有想法,但是和她想的有所出入。
裝置藝術(shù)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和整體,這種藝術(shù)賣不掉啊,只能做成展覽館或者公共空間通過門票等手段來盈利。
這是非常難以盈利的藝術(shù)形式,就和行為藝術(shù)一樣,往往只能通過攝影記錄下來然后賺取一點微薄的金錢。
姬法想要的是陳立安和柏清一起為彼此創(chuàng)作的油畫,那樣才方便自己這個藝術(shù)經(jīng)理人去運作啊。
看著糾結(jié)的姬法,陳立安沒有和她詳細解釋自己的思路,他當然考慮到盈利的問題,不會把自己的的作品做成一個不能移動不能收藏的公共空間。
柏清對陳立安提出想法很感興趣,也順著陳立安的思路在思考該如何把油畫和攝影結(jié)合起來。
“你說的中國風情是什么意思?有想好的主題嗎?”柏清主動坐到陳立安旁邊問道。
陳立安微微點頭,說起自己在蘇州看到的江南風情。
“我想把東方古典的意境之美通過攝影和油畫的形式,新與舊、東方和西方的結(jié)合把江南的意境之美展現(xiàn)出來?!?
柏清是個北方人,對于江南的溫婉多情沒有太多的感觸,她更喜歡直接、強烈的視覺沖擊和情感表達。
“這和我想的不太一樣。”柏清微微皺眉說道。
陳立安切著牛排說道:“在我眼里的江南不是溫婉多情,其內(nèi)在的剛與柔不是悠遠和悲涼,而是一種壓抑的不得舒展的情感?!?
柏清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壓抑來形容江南風韻,很好奇陳立安的眼睛里江南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姬法撐著下巴坐在旁邊完全聽不懂用中文交流的兩人到底在說什么,有些無奈的撥弄了一下盤子里的牛排說道:“陳,你可以想做出一幅作品給我看看,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當然可以,等影展結(jié)束之后,我會嘗試做出一個作品給你看。”陳立安說完轉(zhuǎn)頭看向柏清問道:“你后面幾天有時間嗎?”
“有,等你影展結(jié)束之后,我去找你?!?
“嗯。”
陳立安的想法其實和風月這部電影有關(guān)系,透過同里水鄉(xiāng)的那座壓抑的宅子,陳立安看到了江南美如畫的風景下面埋藏著太多的人性的掙扎和壓抑。
只是相機無法將那種強烈的色彩沖擊表現(xiàn)出來,所以陳立安才想到用油畫那更加自由絢爛的色彩來彌補攝影的缺陷。
將超大幅的照片當做畫布,在溫婉多情的江南風景上創(chuàng)作出強烈的情感色彩。
只是具體的創(chuàng)作思路陳立安還沒有想好,只是有一個大概的想法,等到影展結(jié)束之后再和柏清好好討論吧。
從馬克西姆離開后,陳立安走在大街上有點無所事事,就返回中國美術(shù)館了。
陳立安剛到美術(shù)館,就被幾個來參觀的大學(xué)生圍住了,很崇拜地看著陳立安問東問西。
這些學(xué)生大多都是央美過來的,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很強,對于新藝術(shù)形式的渴望也很強,拉著陳立安問了很多他的創(chuàng)作理念。
陳立安看著這些和自己同齡的人,很高興和他們交流,大家只聊藝術(shù)很純粹,不像上午想接近自己的徐婧蕾抱著其他的目的。
七八個人聊了一會,解答了一下他們的疑惑后就散去了。
又清閑下來的陳立安準備出去抽根煙。
“陳立安!”
就在陳立安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和前天那個打電話不說話的人聲音很像,而且徐婧蕾的確能從學(xué)校拿到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
陳立安懷疑那天給自己打電話的就是徐婧蕾。
在人群后面的徐婧蕾小跑過來,站到陳立安的對面,額前的劉海微微有些凌亂,不過看起來很有青春活力,笑起來很甜很親切。
二十一歲的女人似乎天生帶著這種青春活力,無關(guān)長相只是因為年輕的活力。
陳立安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佩服這位姑娘鍥而不舍的精神,于是停住腳步看著她,想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陳立安看著徐婧蕾問道:“你好,有什么事情嗎?”
“你好,我是徐婧蕾,北電大二的學(xué)生?!毙戽豪傩χ斐鍪?,似乎是和陳立安第一次見一樣。
徐婧蕾細細的手指很好看,陳立安輕輕握了一下就收回手說道:“陳立安,也是北電的,大一?!?
“我知道,你的名字在學(xué)校可出名了?!毙戽和炝艘幌伦约旱亩贪l(fā),看著陳立安問道:“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我對你的作品有很多想法想和你聊聊?!?
看著表現(xiàn)自然落落大方的徐婧蕾,陳立安微微說道:“可以,不過要等一會?!?
陳立安說完掏出一根煙點燃,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徐婧蕾問道:“你要來一支嗎?”
“謝謝,我不”徐婧蕾看著陳立安手指上夾著的香煙,忽然覺得沒必要隱藏什么,“好,給我來一根。”
陳立安從煙盒掏出一根煙遞給徐婧蕾,又拿出打火機給她點燃。
徐婧蕾夾著煙很熟練的抽著,她抽煙的動作很漂亮,女人抽煙往往都會有一種難言的風情,哪怕是二十出頭的姑娘也會增添一絲成熟的風情。
徐婧蕾年輕的時候還是很漂亮的,一頭短發(fā)搭配著青春洋溢的臉蛋,還真有一種才女的感覺。
“你待會會很忙嗎?”徐婧蕾吐了一口煙看著陳立安問道。
“不忙.”陳立安話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陳立安掏出來看了一眼,然后對徐婧蕾說了一聲抱歉,就去一旁接電話了。
幾分鐘后陳立安回來看著徐婧蕾說道:“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沒辦法和你聊聊了?!?
陳立安對面的徐婧蕾被拒絕后,心里閃過一絲失望,不過表面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還是落落大方地說道:“既然你不方便就算了,下次再找你請教。”
“嗯,抱歉?!?
陳立安說完就想走,卻被徐婧蕾突然叫住。
“喂,能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下次再請教你?!?
聯(lián)系方式?陳立安有些奇怪,難道打電話的不是徐婧蕾,可是聲音很像啊。
陳立安轉(zhuǎn)過頭看著徐婧蕾,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報給她。
徐婧蕾拿著早就準備的本子記下來,心里有些奇怪陳立安有手機,為什么還在學(xué)校的聯(lián)系方上留下公用電話亭的號碼。
不過這些疑惑徐婧蕾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飛快地記下號碼后,抬起頭又報了一遍和陳立安確認。
“沒錯,下次電話聯(lián)系,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陳立安沖著徐婧蕾擺了擺手就快步離開了。
徐婧蕾看著陳立安的背影忽然喊道:“明天可以嗎?我明天還會來?!?
陳立安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著徐婧蕾說:“沒問題,那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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