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泠一臉詫異坐到桌子旁，另兩個人也盯著唐士儒飛奔的身影，詫異的落座。

“云淺沫你什么時候這么愛多管閑事了”赤泠道

云淺勾起一邊嘴角，笑了一下，眼神極盡悵惘“沒什么，只是覺得他跟我的初心很像”

“拯救蒼生？哈哈哈哈真看不出來你還有如此抱負。”赤泠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不斷拍打身邊的莫雨，莫雨嫌棄的甩開他。

“看淺末的性格，還真是不知，有如此熱心的一面。”莫雨似乎重新認識了她。

思慕云道“為何勸他不變初心？難道你，變了嗎”

這話問到云淺心上了，他總是能與其他人不同。

云淺苦笑一聲，道“或許，變過吧。”

“為什么？”思慕云問

“當你拯救的蒼生皆想殺你的時候”說完，云淺突然起身走了。留下三個一臉問號的人。

思慕云皺著眉沒有說話。莫雨和赤泠被突如其來的未說完的話，感到十分難受

“我怎么聽不懂”

“聰明如我，也聽不懂”赤泠說完懟懟思慕云“你呢”

思慕云平扯嘴角，似笑非笑，搖搖頭。

夜里，安湘從瓷瓶里出來，魂魄明晰了許多。俯身欲拜謝，看到云淺的眼神立刻想起來她是不喜這些的。又直起身，道“想不到姑娘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有姑娘在，我相信曹丙一定會得到他應有的報應的。”

云淺道“對付凡人，我不會動用靈力懲罰的。凡人事還需凡人結。我只能去查證他的惡行，最后還需皇帝裁決。”

安湘神色有些落寞。

云淺道“你肉身已毀，不好佐證，你可知道有其他遇害的女子？”

安湘連忙道“有的，是位藝伎，雖處煙花之地卻自身高潔。只是命不好，不僅被曹丙那個混蛋糟蹋了，還被他送給其他……她是受盡了折磨和極盡侮辱才選擇自盡的。曹丙真是個畜牲”

云淺袖子下的手攥的骨節發白，心里已經把這個曹丙活剮了一萬次。

稍稍緩和了些激動的情緒，她又道“她叫莀素素，有個八歲的弟弟，在曲樓里做下人。兩個人相依為命，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她不會選擇自盡的。鬼界對自盡之事頗有芥蒂亞認為自盡的人是糟蹋命倫，一定要到陽壽盡了，才能回到鬼界。她和我一樣只能在人界游蕩。做個孤魂野鬼。”

“你能找到她嗎”

安湘點點頭“能，她白日里躲起來，夜里會在曲樓里守著她弟弟。”

“帶我去”

“姑娘跟我來。”

云淺隨安湘到了曲樓，又是一個男人出入的地方。云淺重新帶上玉冠進了曲樓。

“公子里面請”一個嬌俏的女子引著云淺坐到了臺子前。

曲樓不同于青樓，這里的人都聚集在臺子前賞女子吹拉彈唱。大多數人都是些附庸風雅之輩，不過是沖著看臉來的。

“姑娘，他就是莀素素的弟弟”安湘指著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補滿補丁的男孩道。

“公子你的茶。”男孩面黃肌瘦，眼神唯唯諾諾。

“安湘？”男孩身后的女子虛弱至極，頭發凌亂面色蒼白，見了安湘有些詫異，見到云淺盯著她更覺得有些不對勁。“你看得到我？”

云淺沒有回答她，對男孩道“去把你們老板找來”

男孩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連聲求饒“小的什么地方做錯了請公子告知，是小的不對，求求公子不要找我們老板。”

男孩奶氣的聲音里帶著沙啞，不禁令云淺覺得心酸。一手扶起他，聲音柔和了幾分“不關你的事，去把你們老板找來吧。”

男孩唯唯諾諾的走了，莀素素皺著眉擔憂的看著安湘。

“放心吧”安湘微笑著對她點點頭。

打老遠云淺就看到老板神色狠厲，手上不斷的買掐男孩的胳膊和腰間。

“公子，您找我啊”老板是個女子，和青樓的老鴇十分相似，沒有了剛才的狠厲，這會樂呵呵的。

“這孩子，看著機靈，本公子挺喜歡的，多少錢，我買了”

老鴇拎著手絹愣了一下，又眉開眼笑道“公子真會開玩笑，我們這姑娘這么多，您怎么要買一個皮包骨的小崽子。”

云淺挑眉看著她“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這這這……那就十兩銀子，您就把他帶走吧。留在我這還要日日供他吃食。”

云淺從袖子里幻化出十兩銀子，連帶茶水錢扔在桌上轉身便走。

男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鴇用力推塔他后背一下，尖聲道“以后那就是你主子了，還不跟上。小崽子命倒不錯。”

男孩跟在云淺身后，走了好一會，才出聲“你是什么人，為何要買我”

“我是你姐姐的友人。”

男孩低著頭，道“姐姐說過，她身邊的男子都是畜牲”

云淺回頭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仇恨，本來想引他進仙靈界，如此便不行了。他的仇恨太重，靈根不清純。看了它一會，云淺摘下了玉冠，重新挽起一個女子的發髻。男孩的戒心立刻放下了。“你是女子？！你真是姐姐的友人？！”

云淺點點頭“是你姐姐讓我來救你的。”

“我姐姐？可姐姐已經……”男孩耷拉兩條胳膊，骨瘦如柴。突然他又滿心歡喜，一把抓住云淺的胳膊“是不是姐姐的鬼魂？是不是！”

云淺蹲下身，與他平視，道“沒錯，其實，你的姐姐一直都在你身邊守護著你，只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男孩聽了連忙四處尋找“姐姐！姐姐！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