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丫頭。我去起火給你做些吃的。好不好”
雲淺收了哭聲,點點頭。似乎嘟囔著“起火,起火……“花離給她蓋好被子。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淺生殿。
剛出門,一個藍色的身影就飄了過來。“阿淺是不是與往日不同”
花離點點頭。
宮玥道……“從我認識阿淺,她只哭過兩次,一次是我死在她的懷裡,一次是她知道了自己獻祭六界的使命。而今日……她斷不會爲了一個噩夢哭的如此。”
花離自然明白,她從不會輕易落淚。醒來的短短一盞茶時間,她便從憤怒到溫柔又到怯懦、柔弱。
“看好她,我去做些吃食來”
花離端著吃食回來,房間裡卻已經空無一人。
宮玥從他身後飄來,花離忙問“丫頭呢?!”
宮玥急道“她要出去我攔不住。我的清玉瓶又在靜室閣,出不了淺生殿。快。帶著清玉瓶去找她!”
花離連忙扔下手裡的吃食,到靜室閣取了清玉瓶,宮玥這才隨他一起出了淺生殿。
不久遇到了施念喬。
“可見到了丫頭?!”
施念喬一頭霧水,道“沒有。怎麼了”
花離腳下不停,逢人便問。宮玥對施念喬道“說來話長,邊走邊說”
施念喬發覺事情不對,連忙跟上。聽完了事情始末,恨的牙根癢癢。聲聲囔著要把凌煞這個忘恩負義的千刀萬剮。
正巧碰上慌忙趕來的唐士儒。
“尊主大人也在,那便好了。雷靈長使,你們快去看看仙主吧,說是因了火靈長使一百年前要吃了仙主,仙主這便向她討說法呢。水靈長使和火靈長使哪裡是仙主的對手,這會,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了。”
“一?一百年前?!師傅還真是性情大變啊。快走快走”
幾個人跟著唐士儒到了火靈宮,這裡已經打的一片狼藉。一羣小仙靈躲在角落裡嚇得瑟瑟發抖。火凰,龍紋和蘭心三人都被雲淺打的口吐鮮血。
花離連忙接下雲淺一掌,替火凰擋住了致命一擊。雲淺這一掌用了七八成靈力,若不是仙靈界沒有靈力禁制,花離可以發揮出完整的靈力,這是怕是也身負重傷了。索性花離此時靈力倍增,而云淺靈力大不如從前。才讓花離有機會控制住她,只是她此時絲毫不留情,手裡力道大的很,打贏她容易,控制住她卻很難。
施念喬連忙給三個人施了針,服了丹藥。
“主子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性情大變。”龍紋問
火凰疼的哎呦一聲,也道“當日在魔界,我的確冒犯過主子,不知主子身份,揚言要吃了主子。可,可主子從來沒提及過此事啊,今日是怎麼了。”
蘭心也道“是啊,仙主還提及了我早年幫宮炎暗害仙主的事。”
施念喬嘆了口氣。把事情的原委又說了一遍。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丫頭!你清醒一點,是我啊。”花離擋住她的白玉劍,道。
雲淺卻道“我看的清清楚楚!瀟離你不過是因爲盤古之心才故意靠近我!我險些死在瀟成川手中,而你!卻只是讓我回妖界!”
花離道“丫頭,你醒醒,瀟成川早在五十年之前就已經被我殺了。”
她喊的是花離之前的名諱。說的事情已經是多年以前,她卻似乎歷歷在目。
但云淺並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把矛頭轉向了花離“好,他死了,我們就來算算你我之間的賬。”
宮玥似乎看出了什麼,大聲道“這是一百年前,雲淺初通靈域穿行之術,從魔界十分神傷回了妖界。”
火凰點點頭,也道“沒錯。我也是那日,與主子不打不相識”
宮玥又道“阿淺的心魔都來自於一百年那段日子。我猜,只有與阿淺相處時日很長,又沒有任何衝突的人,才能讓她安靜下來。”
施念喬起身道“我!我沒有與師傅有過沖突。我來試試”
花離又擋下雲淺一劍,道“可行嗎!”
施念喬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在雲淺旋身的空擋中,和花離調換了位置。
“師傅!是我啊!大喬”雲淺一劍劈下,施念喬竭盡全力高喊道。果然雲淺停下了手裡的劍。眸中的紅黑之氣漸漸褪去。
“大喬?你怎麼在這?哎?我,我拿著白玉劍幹什麼。”雲淺拿著白玉劍看了半晌,一揮手把它變回了摺扇。
又瞥見遠處三人胸襟都染了血。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被誰打成這副樣子?”雲淺自顧自的說著,並不在乎旁邊幾個人都愣愣的看著她。
雲淺查看了她們的傷勢,嘆了口氣道“大喬,我與你過很多次了,你的手力不夠,下針的力道不足,大大降低了效用。要這樣纔可以。”
雲淺拿出銀針給三個人重新施了針。
這事過後,雲淺幾日平平淡淡沒再出什麼事,只像是在人界那段日子,忙著採藥,給三個人配藥熬藥。
第四日,雲淺非要沐浴,不允許別人看著她,宮玥也不許。
可足足兩個時辰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動靜。施念喬和蘭心闖進去一看,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她會去哪呢”花離連續六七日沒有休息好,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
施念喬努力的回憶片刻,道“我想起來了,我之前給師傅送沐浴的花瓣,聽師傅小聲嘟囔,說小妖皇這副樣子都是他害得,還有什麼我就沒有聽清楚了。”
宮玥眼睛瞪得老大,道“是宮炎!”
妖界,雲淺一手拎著白玉劍,站在妖都高牆之上,眼裡充滿紅黑之氣,衣角隨著風在空中翻飛。聲音裡一絲溫度也沒有,令人不寒而慄。“宮炎在何處”
圍觀之人都不知這人是誰,抱著好奇之心圍在一堆。雲淺見無人回答,伸手便召來一人“宮炎,在何處”
那人忽然騰空,被人掐住脖子,嚇得魂不附體。雲淺似乎很不耐煩,一手把他扔出幾十米。
又召來一人“你說”
這人見了剛纔那人的下場,哪裡還敢不應,嘴裡嘴裡支支吾吾的道“在,妖雲宮”
雲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滿意的勾起一邊的脣角,把他完好無損的放到了地面上,掠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