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魔殿外,下人被瀟離一聲“你說什么!”嚇的都跪倒在地。這一聲殺氣十足!霸氣中帶著嗜血。
瀟離袖子下的手指攥的骨節發白,他實在想在不到瀟成川和陵平王,居然勾結在一起,想要利用盤古之心將他推翻,野心實在大的很,這么多年來瀟成川裝成一副游手好閑的樣子還真是讓他放下了戒備。原以為兄弟之間緣何沒有真心相對,非要你死我活,如此看來倒是他真心錯付。
云淺半晌無語,沉聲道“所以,你之所以接近我,也是因為盤古之心?!?
瀟離背對著她身形一滯。不知怎么回答她。
云淺似是笑了一下,自嘲一般道“我道我怎的突然運勢好轉,從人人欺凌到人人相助。呵”
瀟離還是沒有說話。云淺又道“所以你也想用一把短刀,挖了我的心,還是,放干我身上的血。去奪得天下?!”
似乎神傷的很,云淺冷冷的道“麻煩送我去妖界。”
這會云淺并不是只對瀟離的失望,這失望對所有人也對自己。所有人接近她都是有目的的。。心里也不知為何,其他人她都可以不在乎,唯獨瀟離,她感到極其失望。
半晌,瀟離沙啞著嗓音,有怕有悔“丫頭,別走,好嗎”
云淺也不知自己哪里來的氣沒有同他說話,徑直離開了,瀟離想伸手拉住她,一個魔兵上前急稟,瀟離望著她的背影想追又不能追。云淺覺得心里憋著一股氣,叫個下人帶她進了偏殿,賭氣似的要來幾壇子酒。給她引路的丫鬟全程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云淺坐在矮桌旁,舉著酒壇大口灌進了喉嚨。被嗆得直咳嗽。
“主子!”火凰想搶下她手中的酒壇,云淺難得控制不住情緒,啞著嗓子,道“以后非我招見,不得隨意現身!”
火凰乖乖的回到她的靈識中修煉去了。
云淺喝的半醉,外面傳來一個暗啞的聲音“丫頭……”
云淺用力一揮袖子,打翻了一個酒壇。整個屋子被她施了結界,實際上,這結界對于瀟離來說跟障眼法差不多,但隔絕他們的不是這道結界,是云淺。
瀟離站的門外,修長的身形一直站在門口不曾離去。他突然自己發現留不住她。若是,自己早一些坦白說了。若是他早一些告訴她自己的心意……若是……一切都晚了。
瀟離并沒有打開門,雖然明知道她喝了酒會靈力失控離開魔界。
但對于此刻的魔界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云淺在屋內苦笑,他就那樣站在門口,連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哪怕他像宮鑰那樣,說一句丫頭,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但是他沒有。周身靈力極盛,云淺察覺到一絲空間撕裂一般的波動。下一刻她回到了妖界。
瀟離站在門口,屋里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瀟離閉上了眼睛,從一只眼角處滑落了一滴不被人察覺的淚珠。
“啊!!?。 笔┠顔淌稚系谋P子一下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怎么了?”顧衍和宮鑰紛紛從房中出來。見殿中的長桌上趴著一席淡紫色身影。
“師!師傅她!”
宮鑰朝著施念喬指的方向看去,她胸前干涸的血漬刺痛了她的眼。宮鑰上前扶起醉的癱軟的云淺,罵道“這個該死的魔頭!為什么阿淺在魔界幾日搞成這副樣子!”
云淺半醉半醒的推開他,不想聽到魔界兩個字,更不想聽到什么魔頭。歪歪扭扭的往樓上走去,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宮鑰要上去扶,卻有一道赤紅色的身影先他一步。
“她是?”在腦中回轉一圈,同為妖類,宮鑰立刻發現她的本體是只鳳凰。如此火性靈基必是前不久魔界通告三界的火凰??磥?,云淺在魔界這短短幾天發生了許多事。
火凰攙扶著云淺進了房中,云淺坐在矮塌上,六神無主。
火凰單膝跪地“火凰未得主子召喚私自現身,請主子責罰。”
云淺先前不過是一時氣急,哪里會真的處罰她。扁著嘴,醉酒話多的毛病又來了,問道“火凰,你說為什么,他們明明做了一樣的事,可偏偏他那樣做了就會特別生氣,他不解釋,就會有一股氣壓在胸口,難受的很,比刀子挖心還疼?!笔廊硕伎梢詡遥毆毸?!不可以。
火凰聽了也坐在塌邊,同她一樣神傷,似是想起了什么,輕聲道“我曾經心里也有這樣一個人,哪怕是被囚禁于伏魔殿,我也日日想著出去見他,可一旦出來了,又不敢去見他?!?
云淺聽的入神,“為何不敢?”
火凰低下頭“因為當初我做了一件錯事,他,不愿原諒我。”
云淺垂下眸子,不在說話,半晌倒在了桌上,火凰見宮鑰進來看了他一眼化作鳳釵回到云淺發間。
宮鑰將云淺放到床上掖好被子,用濕帕子替她擦拭著慘白的小臉。
她這幅樣子,讓她想起了初見她時,也是胸口沾滿血污,她慘白著臉卻仍然十分倔強。而今日的她卻似乎少了曾經的清冷和寡淡。慢慢的抬起手宮鑰扶上那張小臉,她頭上的鳳釵突然發出赤紅色光,
宮鑰道“死鳳凰!”
鳳釵又亮了兩下,似乎在和他抗議。 宮鑰收回手靠在床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目調息。
夜里,施念喬打開房門遠遠的看著云淺,顧衍剛好經過,道“師姐,你在干什么。”
施念喬連忙關上門,頓了一下,道“臭小子!你嚇死我了。小聲點,師傅在休息?!?
顧衍撓著腦袋走了。施念喬回頭看一眼房門也回去了。
再醒來,云淺只覺得恍若隔世。如那日被迷魂障迷暈時,宮鑰撅著屁股趴在床邊睡得正香。
不想驚醒她,云淺沒有動,看著他的側臉。白皙的娃娃臉,濃密的睫毛,睡得香甜可愛。
“阿淺,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睂m鑰沒有睜眼,嘴上揚起一抹笑。
“沒什么”云淺坐起身,心里暖暖的。
宮鑰坐起身抻了個懶腰,她現在又如昔日一樣清冷中透著些溫柔。昨日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他的心也揪著。既然她好了便也也不愿提起免得再讓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