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沫就那樣追著祈煜的馬車,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了王府。
誰知面對她的第一句話是祈煜冰冷的話語,“怎么,你后面有厲鬼在追你?。俊?
蘇安沫立刻跪下,弱弱的說道:“沒有,妾身只是急于回家?!彼脑捳Z里充斥著難以平息的無奈,甚至有些顫抖。
祈煜突然有些微微的心疼,但是他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手軟?!氨就跽垓v了一早上也餓了,你去給本王弄點吃的?!彼肋@個女人不可能會做,但是還是忍不住刁難。
蘇安沫點點頭,她不敢違背,她不想失去自己的父親用那種名聲的犧牲換來的她的現在就這么白白流失。
她轉身到了廚房。祈煜跟在她的后邊,他倒是想親眼見識一下,這個女人的演技。他發現了,她并不是傻子,她很聰明。
管家在祈煜的示意下,拿來今早新送來的斧頭魚,要知道這斧頭魚的刺是帶有劇毒的,王爺也太過為難這個蘇家小姐了。
蘇安沫看著盆里活蹦亂跳的斧頭魚,她從來沒有殺過這些東西,甚至沒有見過廚師是怎么將它們殺死的。但是她不想放棄,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也許不幸福的婚姻化為泡影。
她緩緩的蹲在地上,然后拿起其中一條,又站了起來,那么艱難的。她看著這條生命,將心一橫,使勁的扔在地上,然后又撿起來,又使勁的砸在地上。那條斧頭魚生命力似乎太過旺盛,就是那么砸,還是在動。她本想再去撿回來,可是祈煜的聲音傳來。
“怎么,你想把這魚砸碎,讓本王吃不到完整的魚肉嗎?”
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挑釁。
蘇安沫知道自己做也得做,不做就是滾蛋。她沒有選擇。
她把魚使勁的按住,它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由于太過用力,原本就被魚刺刺到的手,又劃了一道口子,但是她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她抄起菜刀,使勁的砍了下去,頓時,魚身上的腥味傳來,她的衣裙上沾滿了碎末。
祈煜和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那個軟弱膽小的王妃,居然敢殺魚,而且那么堅決的表情,令人生畏。 WWW ●ttka n ●¢O
祈煜卻不動神色,他緩緩開口:“想不到本王還有這么了不起的小妾,哎呀,那本王真是有福啊。這樣看來,王府的廚子可以休息一陣子了?!彼Z氣冰冷,仿若多少年都無法融化的冰山。
蘇安沫淡淡一笑,“承蒙王爺厚愛了,妾身自當盡力而為?!彼酪苍S祈煜是一輩子也捂不熱的鵝卵石。
祈煜卻并沒有因為蘇安沫的妥協而結束他要吩咐的事,“是這樣的,管家,蘇小姐的話,以后就住那邊吧。”他邊說邊指了指對面那間柴房。
那里可是什么都沒有,現在雖然是秋天,可是天氣還是已經轉涼了。管家本想開口,可是祈煜眸子一瞪,他立刻將到喉邊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小秋一邊拉著小姐的衣服,一邊小聲的抽泣,她不知道小姐究竟是為了什么,非要嫁給這個冷漠的越王,小姐除了思想單純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好,對自己也像親姐妹,只是自己面對小姐受苦,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誰讓她只是個下人呢。
蘇安沫見著小秋這樣,對她傻傻一笑,這下子小秋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下來。這個小姐怎么這么讓人心疼呢。
祈煜拂袖離去。
他知道她中毒了,他有解藥,但是他要她求他,說自己要回去,回蘇府。
蘇安沫自然不懂什么斧頭魚有毒之類的,可是小秋就不一樣了,她是下人,很小的時候曾經聽作為漁夫的爹說過,斧頭魚上的刺有毒。
她是個膽小鬼,她突然很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