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帶客戶捏腳,杜坷都是根據客戶的級別和收費標準來選擇小妹的,從來沒注意過有什么不同,于是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水平高低有什么區別呀?”
“那當然有了!級別越高,水平就越高,收費也越高,自己的收入也更高啊。”
收費越高的事情,杜坷當然是知道的。可是,“水平越高體現在哪里呢?”
“水平越高的人,就越可以通過捏腳改善你的健康啊!”
“這么說,你還能看出來我哪里不健康嗎?”
“我只能看出來一點點,”小妹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的經驗太少,等以后積累多了之后,就會看得更準了。”
杜坷來了興趣,說:“那你說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怎么樣?”
“你最近肝火比較旺,睡眠不太好,好像胃也有點不舒服。剛才給你按的那個地方,就是反應肝火的穴位,所以你才覺得疼得很。”
“嘿!你還真是神了!”杜坷覺得這個小妹說的確實都很準。
“這沒什么。實際上,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會通過穴位反應出來,這不就是咱們中醫的原理嗎?”
杜坷和小妹聊得很有興致,不知不覺到了時間。小妹給杜坷擦好腳,收拾好東西,說了句“謝謝兩位帥哥!你們再休息一會,我們這里可以免費休息一個小時。”然后就端起木桶,準備往外走。
“哎,對了,小妹,你是多少號呀?”
小妹把牌號告訴杜坷之后,就悄然退出了房間。
“怎么著?又看上人家了?”杜坷還在回味剛才的情景,孫治方就開玩笑說。
“什么呀?我只是沒想到,洗個腳竟然還有這么多學問。”
“那當然了,學問多了去了!你總不會也想開個
洗腳城吧?”
“你還別說,如果真能開個洗腳城,還真不錯!最起碼,不像咱們似的,天天給人當孫子,凈干些不入流的事情。”
“操!你丫真是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他們就不當孫子了?工商、稅務、公安,哪個環節搞不好關系,都可以置他們于死地。”
杜坷想了想,孫治方說的確實有理,頓時有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賭氣似的說:“實在不行,老子就干脆給人洗腳總可以吧?”
孫治方呵呵一笑,說:“我呸!就你個大老爺們,誰愿意讓你洗腳?哦!也未必,說不定哪個富婆看上你了,還真就愿意讓你摸來摸去的。”
兩個人哈哈一笑,卻都感慨萬千。
杜坷嘆了口氣,悠悠地對自己說了句:看來,除了無恥,我別無選擇呀!
孫治方知道,杜坷還是在感慨剛才的事情,于是接過之前的話茬,問:“關于那個妞兒的事,你想好了嗎,到底打算怎么辦?不過,我可勸你一句啊,別他媽太想當好人。這個社會,根本就沒有道德君子的位置,居心叵測的偽君子除外。”
“可是,關鍵是人家不愿意嘛!我這么強人所難,逼良為娼,我都成什么了?這他娘的還是做銷售嗎?”杜坷牢騷道。
“這當然不是銷售,但這是銷售的一部分。”孫治方試圖說服杜坷轉變觀念,勸他說:“再說了,人是會該變的。你怎么知道她現在還不愿意呢?說不定,她早就改變主意了。只是你主觀猜測,不愿意面對這個事情,所以才不敢去找她談。要我說,你這才是強Jian民意呢!”
沒想到臭狗屎竟然被孫治方說成了黃金山,杜坷覺得啼笑皆非,問:“操!照你這么說,還他娘的是我錯了?”
“錯不錯不敢說。但是,你的思
想絕對有問題。最起碼,你應該去問問人家的意愿嘛!怎么能輕易就替別人做主了呢?”
孫治方的這句話點中了杜坷的要害,讓他產生了動搖。
確實,自己并不知道鄭爽的真實想法。最起碼,不知道她現在的真實想法。自己憑什么就斷定她不愿意呢?說到底,還是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給了鄭爽。
杜坷下定決心找鄭爽談談。
做出這個決定之后,杜坷感覺輕松多了,半開玩笑說:“沒想到,你竟然可以這么無恥。明明干的是齷齪的勾當,說出來還覺得自己挺高尚!”
“呵呵,過獎!早晚你也會這樣的,放心吧!”孫治方以玩笑回應著杜坷,卻突然話題一轉,很嚴肅地說,“實際上,我們這算什么無恥呀?比我們無恥的多了去了!和哪些以權謀私卻又道貌岸然的貪官們相比,我們高尚多了!”
杜坷想了想,覺得孫治方說得確實有道理,自己的心理負擔也小了很多。
這個社會上,確實有太多道貌岸然的小人了,葉海濤就是其中一位。想到這里,杜坷突然來了興致,于是把葉海濤發騷擾短信的事情,隱去人物的真實姓名和地點之后,編成故事對孫治方說了一遍。
說完,杜坷問他:“你說,這種道貌岸然的變態是怎么煉成的?”
孫治方不以為奇,輕描淡寫地說:“切!這算什么呀?像這種變態多了!說到底,其實也不是他們的責任,關鍵還是虛偽的文化壓抑了每個人的需求。不像咱們干銷售的,吃喝嫖賭都干過,也不需要把自己偽裝成道德圣人,心理反而不會這么扭曲。”
杜坷真他媽佩服孫治方的邏輯,再齷齪的行為,到他嘴里,都能變成高尚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兩個人閑扯一陣子之后,結賬各自回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