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突然凌空一抓,把躺在身后一個生死不明的黑衣人抓了過來,然后雙臂黑光一閃,那個黑衣人慘叫一聲之后,居然炸裂開來,一個活生生的人眨眼間化作漫天殘肢碎肉。
張家老祖完全淹沒在血霧之中,突然,血霧正中出現(xiàn)一道漩渦,就像一張血盆大口,瘋狂的吞噬著漫天的血肉。
等到血霧變得有些稀薄之時,離張家老祖最近的三個子弟突然爆出一聲聲慘叫,他們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抓住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朝著血霧所在之處飛了過去。
剛剛靠近血霧,三人全都炸裂開來,也化作了漫天血霧,漩渦越轉(zhuǎn)越快,就連他們?nèi)说纳窕甓紱]有逃脫,轉(zhuǎn)瞬間被扯入漩渦之中。
我被張家老祖的瘋狂舉動驚的不輕,居然以嫡親血肉神魂為祭,饒是我恢復了千年的記憶,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鬼神會有這么大的胃口。
不過不用想,張家老祖付出這么大代價,召喚出來的東西肯定恐怖異常。
所以我不能給他成功的機會,穩(wěn)定住心神之后,我直接手握殺生劍,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斬在了血霧的正中央。
只聽到一聲悶響,我感覺虎口一陣,殺生劍居然被彈了回來。
這讓我心下駭然,當我正準備發(fā)動第二道攻擊的時候,濃濃的血霧已經(jīng)變得暗淡下來,模模糊糊能看到血霧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但是,它絕對不是張家老祖宗!
等到血霧徹底的散去,看清血霧中的人之后,我感覺心中一震,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居然是吃貨!
當初我聽了黑白二鬼的話,用十八顆念珠將他鎮(zhèn)壓老井坑里,當時他雖然強悍,但是決計不可能逃出封印!
這就讓人費解了,知道吃貨封印地的只有我,十胯子和黑白無常,十胯子至今沒有消息,他沒有解封吃貨的理由。
黑白無常是唯一有可能解封吃貨的,一來,他們當時本來就垂涎十八顆念珠,二來,我至今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善是惡。
假如真的是他們,那吃貨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張家,說明黑白無常跟張家也扯上了關(guān)系。
妖族圣地雪域,鬼族老巢地府,人族圣地玄女宮,這三個不同的種族,三股強大的勢力假如以張家為紐帶,聯(lián)系在一起,那絕對是這亂世之中一股難以匹敵的力量
當然,也有可能是張家人偶然發(fā)現(xiàn)了吃貨,畢竟當初六陰門的人都死在那里,他們的同門尋跡偶然發(fā)現(xiàn)被封印的吃貨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究竟是哪一種可能,現(xiàn)在不是我能揭開的迷,因為我現(xiàn)在要先渡過眼前的劫數(shù)。
再看吃貨,這段時間他的變化很大,首先是他的外形變了,不再是曾經(jīng)那種腐爛的模樣,而是變的跟干尸一樣,渾身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赤紅色。
他以前木訥的眼睛也變得深邃陰冷,這說明他的靈智已開,再加上他的軀體變化,說明他這段時間進化了不少,至于有沒有化作完全形態(tài)的旱魃,我心里也沒底。
目前我能夠確定的是,他應(yīng)該認出我來了,因為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眼神有了不小的變動。
“你騙我。”
吃貨向前走了一步,死死的盯著我,聲音還是有些木訥,但是卻多了一股人情味,語氣冰冷中帶著恨意。
他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他了,所以我也沒有再哄他的必要,只能苦笑著說道:我也是為了保命。
“你把我鎮(zhèn)壓之后,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出來,吃了你!”
吃貨繼續(xù)邊走邊說道。
我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聽到背后傳來一聲驚呼:旱魃?這要命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萬幸萬幸,還沒有最終成型。待我滅了它!
說話的是葛洪,他的聲音剛落,就騎著白鶴,朝我這里飛了過來。
只不過出云子憑空出現(xiàn),攔住了他的去路,聲音陰沉的說道:葛仙翁,雙方已經(jīng)言明,私人恩怨,生死在天,難道你要破了規(guī)矩么?
這次葛洪的反應(yīng)倒是出人意料,他并沒有給玄女宮面子,而是針鋒相對的說道:旱魃一出,三界涂炭,這已經(jīng)不是個人的事情了,你我同為道家之人,理當除魔衛(wèi)道。你現(xiàn)在攔我去路,到底是何居心?
“葛仙翁剛剛也說了,他還未成形,只是張家的傀儡而已,何談涂炭三界?仙翁現(xiàn)在出手,是否太過偏頗?出云子道行低微,但是也見不得此等行為,仙翁若是執(zhí)意而行,貧道少不得要討教討教。”
出云子的話讓葛洪的臉色變了又變,而想要沖上來的白芷幾人也被玄女宮的幾個道士攔住了去路,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而我這邊,吃貨已經(jīng)離我不足兩丈了,旱魃果真不愧為逆天而生的絕世鬼王,我這段時間修為提升的就跟開掛了一樣,但是此刻在他面前,還是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只不過我的字典里沒有逃避兩個字,所以我一邊調(diào)動全身的靈力準備跟他殊死一搏,一邊真誠的說道:騙你是我的錯,但我也是迫不得已,當初我身為人族,自然不可能看你涂炭生靈。
“旱魃,殺了他!我可以把他的血肉和神魂讓給你!”
張家老祖瘋狂的喊到。
吃貨突然回過頭,淡淡的問道:你是在命令我么?
張家老祖一愣,轉(zhuǎn)而有些慍怒的說道:我張家待你不薄吧?每日里喂養(yǎng)你生魂活人,你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恢復到如此程度。如今我張家面臨滅頂之災(zāi),你難道不該出手相助么?
“張家?跟我有關(guān)系么?”
吃貨冷冰冰的說道。
這讓張家老祖憤怒不已,他指著吃貨,憤憤的說道:你……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生生的吞了回去,雙目圓睜,緩緩的低下頭,這才看到,吃貨的整個手已經(jīng)插進他的胸膛之中。
吃貨的手臂輕輕往回一拉,一顆大好的心臟被他生生的掏了出來,張家老祖石化了一般,直直的站在當場。
吃貨把手里的心臟一口塞進嘴里,咀嚼兩下就吞了下去,自言自語的說道: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