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在場大多數人都變了變色,張均手下的兩個護教更是面色難看。
這個能理解,畢竟我只是龍虎山名義上的護教法師,雖說是張道陵親口指派,但是他們對于我并沒有多少認同感。這明顯是拉著他們去送死的事情,他們能樂意才怪呢。
能死心塌地站在我身后的只有白芷,但是那也沒用,我們依舊沒有任何機會,所以我又添了一句:冤有頭債有主,這是我和張家的恩怨,就讓我和張家解決。
我的話音剛落,白芷就脫口而出道:不行!
我知道她的想法,但我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所以我沖他笑笑:想讓我死的人有,害怕我死的人也有,你放心,我這條命很硬。
只有張家老祖最為高興,一步地獄一步天堂,巨大的反轉出乎他的意料。只不過這么多頂級勢力在變化,還輪不到他說話,他只是幸災樂禍的站在一邊。
白芷神色復雜的看了看我,又環視四周,她突然開口說道:你們的恩怨跟我無關,但是,你是我青丘上國的護法,誰若膽敢動你一根頭發,我青丘與他不死不休!
這話讓張家老祖的笑容直接凝固在臉上,他一臉無語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出云子,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青丘之女果然名不虛傳,只不過這里老夫要說句公道話了,這位公子方才所說的辦法最為穩妥,私人恩怨本就不該傷及無辜,但是青丘女君如此以勢欺人,未免就太過霸道了。”
一直沒出聲的出云子又蹦了出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但是白芷絲毫不給他面子,直接怒斥道:你給我閉嘴!我白芷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我一女兒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他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他的怨恨就是我的怨恨。誰若動他一分,我必要他一命!
出云子哪兒能料到白芷性子這么烈,承受世俗禮拜數百年,何曾受過如此謾罵,所以饒是他定力不錯,還是當場被氣的三尸神跳。
他面色鐵青,陰冷的說道:青丘上國果真霸道,你真當世間唯你獨尊了么?我玄女宮雖然偏安西北數千年,但是也不能任人欺辱,你若再口無遮攔,老夫不懼與青丘一戰!
“出云子道友,陳宣乃我龍虎山護教法師,青丘狐帝與我龍虎山有同門之誼,你如此言行實在讓人不齒!雖說這西北乃是你玄女宮地界,但是老道也不懼一戰!”
一直沒說話的張乾突然開口,居然說出這樣豪氣沖天的話,這讓我深感意外的同時,不禁對他又多了一絲好感,甚至對龍虎山隱隱有了一絲歸屬感。
張乾的表態讓出云子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他下意識的看向雪域眾人,只不過無雙公子正在氣憤之中,并沒有任何的表示。
事態再往僵持方向發展,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對白芷說道:你不相信我的實力,難道你還不相信青丘始祖的判斷么?如果我連點兒問題都解決不了,又何談守護青丘。
我這話說的輕松,但是我在回頭的一霎那,向白芷投去懇切的眼神,她看懂了我的意思,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忍,但終究輕輕的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諒解,我才放下心來,轉頭盯著張家老祖,沉聲喝道:私人恩怨,生死由命,煩請各位退讓。張家老鬼可敢一戰?
我的話說完,最先讓開的是白芷,然后是雪域眾人,接著是茅山師徒。
等到場上就剩下我和張家眾人的時候,張家老祖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狂妄,這是你自己找死!
我沒等他說完,就祭起殺生劍,解開封印之后,用神識操縱著殺生劍徑直砍向張家老祖。
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和張家老祖這第一次交鋒的時候,,我繼續調動靈力,身影一閃,朝著離我最近的張家子弟沖了過去。
因為修行境界有優勢,又是出其不意,幾個呼吸之間,就有十一個張家子弟死在我的手上。
這時候張家老祖才緩過神來,只聽他暴喝一聲,渾身散發出黑色的霧氣,從霧氣之中突然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鬼手,竟然徑直朝著殺生劍抓了過去。
殺生劍像是受到挑釁,發出一聲輕鳴,在空中一個急轉彎,反身迎著鬼手就斬了過去。
一聲悶響,殺生劍和鬼手一觸即分,殺生劍明明砍在了鬼手的手背上,鬼手卻沒有任何損傷,反倒是我感到一陣心浮氣躁。
殺生劍居然吃了一點小虧!
一路走來,我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可以說是同階無敵,而殺生劍更是所向披靡,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居然在一只毫不起眼的鬼手上面吃了虧,這讓我不得不慎重起來,放棄襲殺張家子弟的行動,全力催動殺生劍。
殺生劍金光猛的暴漲,發出一聲悅耳的龍吟,裹挾著漫天殺氣,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向張家老祖!
“快來助我!”
張家老祖大喊一聲,他身邊掠陣的六個黑衣人紛紛爆出黑霧,化作六條手臂粗細的黑線,連接在了張家老祖的身上。
張家老祖氣勢暴漲,隱隱有突破天位境的氣勢,他身上的黑霧也濃了不少,幾乎化作實質,猶如披上了一道烏黑的鎧甲。
鬼手再次出現,原本發灰的顏色居然變成了乳白色,隱隱透著一絲神圣的光澤,仔細看去,那光澤猶如能夠亂人神魂。
這讓人不得不吃驚,一個嗜血殘殺的邪修,祭出的鬼手居然如此神奇,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那鬼手的來歷!
不過此刻不是想那些的時候,我全力調動靈力供應殺生劍,又是一聲悶響,我感覺心臟像是被重錘狠狠的擊打了一樣,心中猛的一震,身體不由自主的后退幾步。
在殺生劍和鬼手接觸的一瞬間,志愿張家老祖的六個黑衣人齊齊噴出一道血霧,身體全都凌空飛起,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
張家老祖倒是沒動,但是原本紅光滿面的臉變得蒼白如紙,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他再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之中射出陰狠的殺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想毀我根基,我就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