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輕輕揉了揉白素的頭髮，有些寵溺的說道：你總該有一天學會爲人處世，行了，爲兄時間不多，你先退下，我有些話要跟大人說。
老者說完，白素有些憤憤不平的看了我一眼，只不過她不願意違背老者的意願，所以還是轉身離開了這裡。
對於老者我也充滿了好奇，更好奇的是，他到底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白芷刑天他們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老者也感到好奇不已，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衝他們擠出一絲笑臉。
他們心裡也清楚，假如老者存著壞心思，就算我們拼命，也毫無勝算。
所以他們疑惑片刻之後，也都轉身去救治傷員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那老者居然突然跪在了我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老奴玄虛，拜見創世元靈大人。
創世元靈這個稱呼我倒是還有印象，那是開天闢地之前，我用混沌之氣創造出來的那些生命，都這麼稱呼我，只不過開天闢地之後，這個稱呼就再也沒聽過了，就算是伏羲女媧他們
也都叫我陽尊。
思來想去，我記得我創造的生命之中，除了青龍，確實還有一隻長著鹿身龍角虎尾的動物，我還記得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玄虛。
這個玄虛，可不是故弄玄虛的意思，而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意思。
這傢伙雖說天生性子沉穩，有些喜歡安靜，並且相對於青龍白虎它們來說，玄虛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但就是這樣，青龍白虎那些混沌神獸，對玄虛都是畢恭畢敬的，可以說，在開天闢地之前，玄虛是除了我之外，最受混沌神獸尊敬的存在。
當然，女媧伏羲他們不算，因爲他們算不得獸類，而是屬於上古大妖，而至於東皇，這些傢伙對他是畏懼如虎，平常見到他就要繞道而行。
但是那隻玄虛在開天闢地的時候，就失去了蹤影，我一直以爲他跟別的混沌神獸一樣，被崩塌的天地給埋葬了，沒想到他竟然活著？
說實話，對於他們我還是心懷愧疚的，當時我實在是有些大意了，不知道開天闢地會引起那麼大的災難，若是當時注意一些，那些混沌神獸也不會無辜受害。
所以我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人了，輪迴千百世之後，我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三界千萬年來的血雨腥風，也都跟我脫不開干係，所以說到底，我只是一個罪人而已。妖神大人還是叫我本名陳宣便可，你這大禮，我實在是承受不起。
“元靈大人此言差矣！我等本就是大人所創，這條命就是大人給的。若不是大人時時護著我們，我們又怎麼可能逃脫東皇的毒手。
“若不是大人開天闢地，又哪來的三界，哪來的億萬生靈？說到底，這三界本就屬於大人，這億萬生靈，全拜大人所賜。大人卻因此受苦，爲我們被封印百世，輪迴百世！”
“而上古天庭，卻恩將仇報，不僅不知感激，反而狼子野心，妄圖奪取大人的氣運！而老奴卻因爲重傷未愈，只能將自己封印在萬妖山之中，雖說明知大人身臨險境，老奴卻無能爲力！”
玄虛悲憤交加的說道，我在他的言語之中，彷彿看到了我的過去。
他應該是在開天闢地的時候身受重傷，只不過是僥倖撿了一命，而後重傷不支，偶遇萬妖山這麼一個洞天福地，所以他只能用大神通將這一片封印起來，隔絕他和天道的聯繫，才能夠活到現在。
相比於天庭之中的那些忘恩負義之徒，玄虛可以說是深明大義，原本看起來很平常的東西，隨著社會的發展，人性的本質逐漸暴露出來之後，就變得難能可貴起來。
想起過往的種種，我感覺一陣無助和心酸，東皇是我兄弟，天帝是我創造，如同我的孩子，鳶九是我最在意的女人，但是他們卻因爲種種原因，紛紛背棄了我，甚至於想方設法的置我於死地！
我突然感覺，這千百世都白活了，我甚至很懷念混沌世界，那時候只有我和東皇兩兄弟，雖然懵懂無知，但是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能夠讓我們高興很久，新奇很久。
看著垂垂老矣的玄虛，我有些百感交集，衝著他擠出一絲笑臉，淡淡的說道：你的執念太重了，此一時彼一時，誰對誰錯說不定了，或許是我的存在讓太多人感覺不舒服了。我說過，輪迴千百世，現在的我，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人，你總是這樣稱呼，讓我感覺很不舒服。你成了現在這般，也是我的錯，若是有可能，我必定會讓你能夠重返這個世界。
我的話說完，玄虛愣在了那裡，他難以置信的盯著我看了半天，嘴巴動了又動，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就好像突然失去了靈魂一般，這件事情他的執念實在太重，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岔開話題，問出了我心裡的另外一個疑惑。
“白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有些心虛，畢竟無風不起浪，這件事情十有八九真的和我有關，想到白素的那張臉，我就感覺一陣濃濃的愧疚和罪惡感。
這個問題讓玄虛愣住了，他的臉色開始變的複雜起來，就連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躲閃。
他這種狀態，更是證明了我心中的猜測，這件事情絕對跟我有關係。
我和玄虛之間，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狀態。
過了良久，玄虛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白素肯定言語不敬，得罪大人的話，還請大人不要見怪。大人如果還記得她，應該知道，她以前是我們這些妖族中間，最爲恬靜優雅的一個，並且，她最喜歡粘著大人。
看著玄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有些無奈，他必定是擔心我怪罪白素，所以才說出這些話，用以打消我心中的怨念。
“難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麼？且不說白素的事情是否因我而起，就說白素和曾經的我之間的關係，她就算是真的對我誤會，我也不會對她產生一絲絲的氣氛。很多記憶我都不記得，所以我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解鈴還須繫鈴人，你也不想白素這一生都這樣生活吧？”
我的話全都是發自肺腑，倒也讓玄虛的臉色緩解了幾分，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然後才說道：大人的性格老奴自然是瞭解的，雖說是親眼所見，但是老奴一直相信，此事並不是大人有意爲之！事情說開了也好，這件事情都快成了白素那丫頭的心魔了，這些年若不是我一直陪在她身邊，她現在可能……哎。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之後，玄虛講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