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都未曾對皇叔真正動手,這一次,卻也算用了全力。
“這是我的事,我心裡自有分寸,皇叔不必操心。”丟下這句話,君行空隨即抱著夏漣星的身子,轉身消失在密室,消失在空中。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君臨指骨緊蜷,冷哼一聲道:“呵,你還會主動回來找我的,我就在這等著你好了。”
君行空從小的性子就是如此,旁人怎樣勉強他,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便再不會改變,不會因爲旁人三言兩語就動搖。
所以,自己再怎麼勸說也沒用,只有等他主動來找自己了。
…………
蕪荒城城主府。
風翎兄妹回到城主府,沒看見夏漣星和君行空的下落,一開始還沒多想什麼,但他們一夜未歸之後,就開始有些恐慌了。
正當他們商議著要分頭出去找人的時候,兩人卻又回來了。
只見君行空抱著夏漣星的身子,緩緩踏入正殿,神色淡漠,看不出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
但是直覺告訴他們,昨夜,肯定發(fā)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你們可算回來了。”風陌雪不由得出言道,“我們還擔心你們徹夜未歸,是在這蕪荒城迷路,找不到城主府的方向了呢。”
風翎走近了一些,似乎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便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一點突發(fā)狀況,已經(jīng)相安無事了。”當著另外兩個人的面,君行空也不願解釋太多。
畢竟有些事情,是說不清的,他也不太願意讓別人知道。
知道他不願多說,風翎也沒多問什麼。
隨即,君行空便抱著夏漣星,至廂房歇息,一路上,兩人都是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彷彿各有各的心事。
大概是一個在想,他的身份爲何會如此複雜,爲何之前,自己從來都聽他說過?
還有一個卻在想,要如何與她坦白,坦白過往的一切,以及,關於他的一切。
坐在牀榻上,君行空淡淡開口道:“你先歇息會吧,我差人給你準備些吃的。”
“等等。”見他要走,夏漣星拉住了他的手臂,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我現(xiàn)在,還不想歇息,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君行空看了她一眼,心裡已經(jīng)猜到她想問自己什麼問題了,便開口應道:“嗯。”
“算了。”夏漣星微微嘆了一口氣,卻欲言又止,“有些話,還是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既然他之前一直都沒跟自己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既然他不想說,自己確實不該爲難。
“你問。”君行空薄脣輕啓,聲音溫潤如玉,“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夏漣星看了看他的眼睛:“我只是好奇,爲何以前,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的身份。”
君行空不置可否一笑:“你在怪我,對你隱瞞了什麼?”
“不是。”夏漣星否認。
“好,那我就告訴你。”君行空也沒打算隱瞞下去了,淡淡出言道,“如你所見,我是獸族的王,隱匿身份,是爲了等待天命之人的出現(xiàn),君臨是我皇叔,獸族的攝政王。”
言簡意賅,卻什麼都闡明瞭。
“他爲何要抓我?”夏漣星咬了咬下脣,還是不太明白,“難道因爲,我是天命之人?”
“嗯。”君行空輕輕點了點頭,如實回答,“天命之人的血液,若是被神獸服下,便會大大提升實力,且擁有天命之人的天賦和能力,從而……統(tǒng)一人族和獸族!”
聽到這裡,夏漣星心頭微微一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君臨把她抓過去,放幹自己的血液,只是爲了提升他的實力?
那……
再想下去,夏漣星便不敢想了。
“漣星,你別誤會。”君行空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便解釋道,“那只是我皇叔的想法,並不能代表我的想法!”
他在辰軒國等待天命之人,並非爲了抽乾天命之人的血,也成就自己的大業(yè),至少對於這個丫頭,他是做不到的。
聽他這麼說,夏漣星便瞬間安心了許多,輕輕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相信你。”
“至於皇叔……”提到了君臨,君行空微微嘆了一口氣,不知該怎樣解釋纔好,“以後儘量避免與他來往,我也絕不會讓他傷害到你。”
“你跟君臨之間的關係……”夏漣星沒有說完,大概是覺得,這叔侄二人的關係,看起來有些微妙。
君行空淡淡出言道:“我與皇叔……自小相依爲命,彼此相待,都是真心的,只是這一次,我不敢茍同他的做法,因而起了分歧罷了。”
“原來是這樣。”夏漣星咬了咬下脣,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爲我,而破壞了你們原本的關係,若是這樣的話……”
“漣星。”君行空打斷了她的話,“我不希望你心裡因此而有任何負擔。”
“我……”
“皇叔自幼……經(jīng)歷太多人族與獸族之間的血腥殺戮,因而對人類是深惡痛絕。”君行空的語氣,變得認真了許多,“自然覺得,犧牲一個人類女子的性命,不算什麼,但我……並不想這樣。”
不管別人如何,但是眼前這個女子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不會爲了所謂的獸族榮辱,來傷害漣星。
更何況,他們獸族若是非要靠一個女人來決定興盛或是衰敗的話,未免也太沒用了些!
“你真的從未跟君臨有過一樣的想法嗎?”夏漣星看著他的眼睛,心裡還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的。
君行空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漣星,我若是對你起過任何異心,便不得好死,這麼說,你肯信我嗎?”
就算他一開始並不喜歡這個丫頭,也從來都不屑於用一個女人的性命,來拯救他們獸族,心裡從未有過那樣的想法。
況且,如今的獸族,也不至於到了那般窮途末路的地步。
“我信。”夏漣星咬了咬下脣,語氣堅定。
既然他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又怎麼會不信呢?